永生这小子喝多了又莫名其妙地说些屁话。可是,一刹那我愣住啦!原来我真给吸引住啦!仔细想来,黄泊溪人真就这样过日子。
这时候敲门声一下一下地响起来,这小子动作比我还快,他一嘴酒气地说:“瑶瑶回来了!”忙着要去开门,倒好象敲门的是他老婆似的。
果然是我老婆下班回来了,她正好也叫瑶瑶。我一愣怔,猛然醒悟过来:我鼻子扁平,打小就有个外号叫“刘塌鼻”。刘与柳谐音,那我就应该是獭头儿柳哥;永生这小子偷偷把我当模特儿用了。那么,小说里的美女瑶瑶呢?我当然生气了……我傻呀!永生这小子跟我热乎了这么些年,原来他一直暗恋我老婆。
我当然有气而且一脸的醋意,还不想让他看出来;我一定要发泄、发泄。于是我没好气地哑着嗓子说:“故事说完啦!牛屁吹完啦!现在该说说去年夏天为啥要杜撰你表姐那事吧!难怪不见人也不见尸,你打腹稿那会儿说甚么也该关照、关照朋友的一点点人权,打个招呼。再说,嗯、嗯 …说不清、道不明的‘绿帽子’问题也终于‘显山露水’啦!……你当我是傻瓜蛋啦!”
永生又打了一个嗝,站直了身子,又吃惊又困惑地瞧着我:“你瞎说些啥呀!我就想告诉你我表姐死里逃生的事;那女子就是我姐,獭头儿现在是我表姐夫。”
……他喝酒是海量,酒醉心明白。我俩对看了一眼,可能恰恰又同时悟出了心照不宣的那一点;于是,与此同时又假意转眼看看别处。
我们完了!我想,悔不该一吃醋就暗示了“绿帽子”的警示。
他板着脸说:“那我走了!”
我明白“桃花魬”,哦,还是叫崔永生吧!他不会再找我喝酒谈文学了。其实,暗恋不越轨、不做坏事就并不一定坏;或者恰恰相反…譬如永生,他不是和我“‘热乎’、知己”了这许多年,差不多到达“难以割舍”的境界了?
没了,这下没了!他不来了,日子兴许要缺啥味道了。
我看着永生同瑶瑶擦肩而过,这次半眼也没瞧;只是瑶瑶的眼神不对劲,睫毛怪怪地颤抖,同时她迟迟疑疑地说:“多喝了就别逞能,留下吃宵夜吧!家里有茶醒酒,是那次你送的‘铁观音’……”
同往常不一样,这场面弄得不尴不尬的。于是,在崔永生跨出门槛的那一刹我讪讪地补了一句:“我等着看‘小说’结尾哟!下次的卤菜和酒我包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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