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古丽,维吾尔族,出生在沙湾县老沙湾镇大梁坡村。中国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32届高研班学员。在国内多家有名文学刊物上发表作品近百万字。出版获好评的散文集<跟羊儿分享的秘密>等八部。长篇小说<柯卡之恋>获北京市优秀长篇小说奖。长篇小说<百年血脉>获第六届中华优秀出版物奖提名,第三届全国推荐百种优秀民族图书,北京市优秀图书奖,北京市优秀长篇小说奖,并翻译威英文出版,在海外发行。散文<模仿者的生活>获2012年度<民族文学>奖,最佳华文散文奖,在场主义散文奖新锐奖。散文<思念的重量>获全国散文大赛一等奖。散文<被语言争夺的舌头>获2014年度人民文学奖。
她17岁上大学,毕业分到塔城报社工作,27岁去了浙江。她在新疆生活了27年,在塔城生活工作6年。可以说大学4年奠定了她走向文学之路的基础,童年的生活和塔城工作的6年丰富了她创作的源泉,浙江让她的文学创作有了质的飞跃!
那时塔城报社在红楼,大门不是现在朝西而是向东,门前就是现的红楼巷,她吃住都在红楼院中,办公就红楼中,出大门必走红搂巷。她在红楼中历练后,从红楼巷走出到了淅江,个中原因必有她内心深层次斗争和考虑,外人难知。
我只想说一说与她相识短交的印记。
第一次见到她是1990年10月28日,她作为塔城报的记者.随当时的地委书记李逢滋和地委付专员李济民,及地区各有关部门领导来地区铁厂沟煤矿,参加年产30万吨四号井破土动工奠基典礼。地委之所以重视这次破土动工的奠基典礼,是此井建成投产后将彻底改变煤矿百年落后的开采史.步入机械化开采方式,年产量也进入中型矿井的行列之中。除满足塔额北四县工农业发展和军民用煤外,为下一步铁厂沟电厂的立项建设,提供了有力的用煤之撑。
那日天公不作美,5----6级的西风挟裹着棉花一样的雪絮漫天飞舞,李逢滋书记是有先见之明,还是对铁厂沟变化无常的气候十了解,来时带了件棉军大衣。可他自巳没穿顺手给了身边的一位小姑娘.后来才知道她是记者帕蒂古丽。
跟地委领导出来采访,报社派这么个小姑,可见这小姑娘一定思维敏捷,文笔可以,当时我这么想。从奠基现场她穿看拖地的军大衣,冒风雪抓拍镜头的灵活的身影,就可知她对职业的信守。< 奠基完开会,帕蒂古丽是会场中唯一的自由活动者.时而坐下埋头记录,时而起身抓拍镜头.饭后我见缝插针,和宣传科负责人专门约她交流,目的是让她在塔城报上多宣传煤矿的事情。第一次见面她的言谈举止,在煤矿留下很好的印象。
第二次见她是我去塔城出差时,想请她帮助写一篇年产9万吨三号技改井,被自治区煤炭工业厅命名为<质量标准化矿井>的报道。我们到红楼巳到中午下班时间,去这幺晚就是想约她出来一块吃顿午饭,好好聊聊。一进红楼院那想到她正院北边的一排平房门前,给一位坐门前晒太阳的白发老太太梳头,原来她和妈妈就住在这间平房里。她妈虽是维吾尔族,但汉语讲的很好,非叫喝碗奶荼不行。这次才知道帕蒂古丽的父亲巳逝,妈妈精神受到极大刺激,家庭困难弟弟司拉英考上了高中但上不起,种地又不会,无所事事自巳又管不了这一生可能毁了。没想到她妈突然说了句你们煤矿什么时候招人,跟领导说说把司拉英招去好吗?看帕蒂古丽确实困难,当即表示,有空带你弟弟去煤矿一趟,面试一下,他自巳也熟悉下环境能呆住不能。一周后帕蒂古丽真带着弟弟司拉英去了煤矿。
司拉英个头不高,脸盘象他姐,眉宇眼神都透着灵气。劳资科考核后认为汉语流利,汉字写的也不错,虽讲维吾尔族语,但和哈萨克语是一个语系,可以顺利沟通,建议安排在团委,做哈族青年的工作,帕蒂古丽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当年冬季发烤火煤时,规定职工每人享受2吨煤,但不发钱。考虑到司拉英妈妈的实际困难,又持批照顾2吨,并派车拉上4吨最好的9号大块煤由司拉英陪同,直接送到红楼院他家门口。帕蒂古丽感动的泪光在眼中闪灼,最后她坚持付了运费。
第三次见到她,仍是她作为记者随地委书记李逢滋,地委付书记李济民及有关部门领导,来煤矿参加煤矿中学和职工医院建成剪彩。教学楼和医院楼的建成,不但大大改善了矿工的医疗条件,提高了子女的教育环境,而且幅射到周边的农牧区和小企业。两位领导来除指示煤矿抓好安全生产,搞好文教卫生和职工生活福利外,特别强调煤矿作为这个区域的国营大企业,要担当起一定的社会责任,特别在文教卫生方面。帕蒂古丽作为随行记者,随时扑捉新闻点,记录领导言谈举止,特别是会议之外的走走停停,边走边看边讲话似乎特别重要。帕蒂古丽能被选中随地委主要领导采访,除她的专业水平被认可外,.我想她一定在聪明灵性外,还不一个常人不俱备的第六感官发挥作用。别人发现不了的素材,她发现了。别人看来无关紧要的事,在她笔下成了亮点。别人弃之不用的东西,经她妙笔生花竞变成新闻眼。
我敬重她,是因为她笔下的煤矿人都是能吃苦耐劳甘作奉献的人。煤矿自然环境恶烈,别人笔下似乎都写成不是人呆的地方,而在她笔下,却成了煤矿人战天斗地永不言败的动力。她不是煤矿人,但她的心和煤矿人很贴近。
1988年她的笫一首诗<思乡春秋>发表在塔城报上。
1990年她的第一部小说<血色的梦>发表。
原来帕蒂古丽这个小记者,不单单是记者。我想她可能天生就长了颗作家的头颅,又赐给她一颗文学家的心。
后来听说她辞职离开了红楼,从红楼巷走出去了南方。她爰塔城,,更倦恋红楼。她的走据说是因为爱与情。
她有段短暂的婚姻,并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她为女儿取名榕儿,再后来她渐渐淡出我的记忆。
2001年我搬进红楼巷里的宏华小区,塔城日报社巳从红楼搬走,红楼成了博物馆,红楼院的大门也由面对解放路和红褛巷,改为向西面对文化路。我走进红楼院,笫一眼就发现帕蒂古丽住过的那一排小平巳不见踪影,这一下又勾起我对帕蒂古丽的记忆。屋不在人远走,你在南方还好吗?
2010年或是2016年偶尔在<西部文学>上看到帕蒂古丽的一篇文章,她好象去宁夏或青海去采访,在张掖下火车转汽车,她这样写道:我站在台阶上,小风吹着雪花轻轻飘落脸上,看着雪花中灯光,不知咋的竞一下子想起我生活工作了8年红搂,.仿佛我是站在红楼回廊台阶上。看到这一段文字,我想红楼一定是她一生永远的记忆!
2019年6月,新疆作协与塔城地区文联组织了<爱在塔城>文学采风活动,帕蒂古丽受邀从浙江飞来。塔城没有忘记你,红楼仍然记着你!
2020年5月塔城地区文联编的<爱在塔城>一书出版,我于当年8月有幸得到一本。手捧这本厚重的名家之作疑视良久,慢慢翻开书页,先读了李东海先生为此书写的序,翻到目录一眼到帕蒂古丽的名字,她的写的文名字是<忆红楼>,在书的第60页上。
开篇第一句是;梦里的红褛,与你离散三十年的游子来看你了。这一句诉说了她对红楼的倦恋之情.和深深的爱!
我是红楼的花瓣,无奈中远飘它乡。她的无奈是什么呢?
我在红楼前久久伫立,我恨不能把自巳站成一尊雕像。你在想什幺?是在南方三十年的经历,还是在红楼的岁月,亦或是跟红楼融为一体?
三十年前,我以为这一生嫁定了红楼,谁知等待我的是一场盛大的离散。物是人非,往事不堪回首。
要知道,深深地印在我心灵胶片的,红楼里的种种生活镜头,是我用几滴热泪就可以感光的。这是她对红楼爱到深处发出的心声。
父亲去世后,接母亲同住红楼三年。每逢假日,弟妹们从各处赶来,在红楼里过几天团聚的日子。那些象在天堂的日子,在一个冬天终于走到了尽头。
母亲从红楼走失。一场撕心断肠的离异,结束了我那仅维持一年多的尘世姻缘。原来她舍红褛远走它乡,是这两个原因。
每次从江南回乡,红楼的门永远为游子敞开,去看女儿榕儿时往往遭遇门户紧闭,阻碍重重。这是她一生最痛之处。
她离红楼远走它乡,和她的前夫有直接关系。此人笔名江水寒,塔城报资深记者,可能也是帕蒂古丽的实习老师。以年长20多岁的年令去骗一个纯情不识世故的小姑娘,那就是犯罪!他同时还伤害了前妻和两个女儿。
我摘录她文中这么多文字,只想说她虽身在南方,但心一直记着红楼。帕蒂古丽,一个从红楼巷走出的作家,你忘不了红楼,红楼更不会忘记你。
红楼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