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是人学,是研究和揭示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世界的关系的学文,是生活在人思想或头脑中的反映。但文学并不等同于生活,它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它是用生活的真实展现艺术的真实。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文学的由头就是生活呢?往往,我的写作——
一、从情感开始。我写散文《大姨》,就是从一次理发生发的念头。头都理完了,发廊小姐用长毛刷子给我清理发屑,我说您手重了,把我脖子都刷痛了!小姐马上道歉,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并改用一块干毛巾轻轻拂拭。这使我不禁想起小时候,我被寄托在农村外婆家里,那时家里条件差大人也忙,没人给我们这些小男孩理发,都是到了夏天有剃头师傅进村时,给每个人剃个“光葫芦”。有一次大姨来家里,见我头发又长又乱,就拿剪子给我干剪,剪完之后用手给我扑发屑,她边扑边用嘴吹,我感觉大姨的手暖暖的,光光的,她吹的气热热的。由此,我想起了好多那些年,我远离父母,大姨给予我的关怀。我当即提笔一气哈成了一千八百字的散文《大姨》。我觉得,情感就像山泉,喷涌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住。这样的写作,几乎不需要什么技巧,感情就是力量。
二、从矛盾开始。在野外队时,队上的齐英芝与司机老黄离婚,离就离了这很正常,因为老黄常家暴她,怀疑她和别的男人关系不正常。可后来她跟一个19岁的西安小伙子好上了,光天化日出双入对的,队上人议论纷纷的。这是矛盾,疑点重重,这里面一定有故事。我就开始深入调查了解,通过齐英芝与老黄的故事创作了中篇小说《无缘人生》,表现了一群常年从事野外工作的人们的生活追求和命运纠葛。有矛盾就会有疑问,有疑问就会有故事,有故事就必然有听众。当然,反映矛盾题材的小说,对创作手法要求相当的高,要把故事讲得有条有理,有起有伏,要通过故事来塑造人物形象,来反映生活面貌,来展现社会世相。
三、从灵感开始。那年去西藏旅游,在一个驿站休息时,看到一个满脸高原红的小姐姐,抱着同样满脸高原红的小妹妹,坐在门前小板凳上,看着我们过往的游客。当时的风好大,姐妹俩的头发飞扬。同伴就用他的变焦对准这对小姐妹让我看,那充满了渴望的眼神。西藏的孩子,高原的孩子,和高原一样像个传奇。我上前去和她们打招呼,她们只是痴痴地望着我,好像没听懂我的话。我就从衣兜掏出几颗奶糖递过去,两对眼睛都注视着糖,姐姐的手抱着妹妹没动,妹妹的手却没伸出来。我剥开一颗放到妹妹嘴边,她侧脸看了姐姐一眼,张嘴含住了糖,大眼睛闪了下,特别地有光。我把其它的糖塞进姐妹的怀里,转身离开。那天之后,我的心里一直都不平静,思想怎么也摆脱不开两个女孩的眼神。当晚,我就写成了一篇散文《青藏的眼睛》,把我对高原的认识和理解全方位地叙说一番。
四、从闲情逸致开始。我养了几次文竹都没养成功,后来,经内行人提醒,文竹不阴不阳,不能暴晒,也不能常阴。我只好给它换了个地方,靠近窗台处,每天能晒到一会阳光。我每天都在观察它的变化。结果出差前忘了浇水,在外地的十多天我总是不放心,只怕文竹给干死了。可是回来后,它还好好地活着。我得出一个结论,“娇气的文竹懒人养”,就写了一篇关于文竹的小品文,发了一下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感慨。
当然,以上是我的一点创作体会,不一定正确,愿与大家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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