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水清木青 于 2018-5-31 16:00 编辑
上周末刚下过2018年第二场雪,晚上照例带我家金毛笨笨在小区里遛弯,看到一个不知道谁家大人给孩子堆的雪人,不由得想起自己童年时的乐趣,便随手用手机拍了下来。
记忆里六、七十年代的冬天经常下雪,每年都会下几场大雪。每每遇到下雪天,孩子们不是窝在家里,而是兴冲冲地跑到室外去迎雪、踏雪、玩雪。虽然不懂得如文人骚客般赏雪,却会在打雪仗、滚雪球、堆雪人的游戏里玩的不亦乐乎,迷失自我。
俗话说:下雪天不冷化雪天冷。加之那时的孩子穿戴着棉袄、棉裤、棉鞋和棉帽子,连手上也戴着厚厚的手闷子(当地对一个大拇指棉手套的称呼),可谓“武装”到了牙齿。虽然满头满身都是落雪,但一拍打就没了,不用担心像下雨天那样淋湿衣服,大伙儿在雪幕中激动的跑着、跳着、唱着撒欢儿。调皮孩子会从地上捧起一捧雪,趁人不注意撒向别人,其他人一看也有样学样,捧起雪相互抛洒,一时间“战火”燃起,那漫天的飞雪霎时变得又浓了几分。
像战争都是从局部到大规模、由轻武器到重火力逐步升级一样,儿时的雪战不一会儿的工夫就会由相互捧雪抛洒升级到互掷雪球。戴着手闷子攥出的雪球不瓷实,有的飞行途中碎掉,有的在人头顶上裂开,没碎裂的打在身上也不觉疼。可对于男孩子来讲,打不着别人或者被别人砸中了都是一种耻辱。女性怀柔,雄性闪火。有的人干脆摘掉手闷子,赤手攥雪球,为的是瓷实不出臭子,力求一击必中。我打雪仗时从不乱扔,都是瞄准目标的脸部或者脖子投掷,因为这俩部位没有遮挡,一旦砸中,雪球碎裂后会与皮肤接触,尤其是落进脖子里还掏不出来,冰得人嗷嗷直叫唤。戴着围脖都不管用,除非是穿着棉猴。所以一看到飞来雪球躲不过,赶紧扭脸转身,没穿棉猴的还得缩紧了脖子才行。
打雪仗是个体力活,虽然是寒冬腊月,也热的人满头大汗,一摘下棉帽子,头上热气便会升腾而起,犹如掀盖儿的蒸笼一般。有的孩子干脆解开棉袄扣子,随手撩起一片衣襟,当作扇子扇风。男孩子大都是腊月出生的孩子----好冻(动)手冻(动)脚,不知道谁先看见跟前儿有一个瓷实的雪球便踢了一脚,滚到了别人脚边,那孩子一看雪球滚过来也跟着踢了一脚,眼看着雪球在你踢一脚我踢一脚他又踢一脚的过程中,滚来滚去变得越来越大。踢不动了就踏上一只脚往前拱,拱不动了就改用双手推,直滚到雪球快赶上我们的腰高了,才找个斜坡推下去,大伙儿一窝蜂的追着雪球往下跑。
雪停了,小伙伴们却不会休息,各自回家找来扫帚、簸箕和铁木锨,开始在大院里堆雪人。先用簸箕盛雪堆积成一个圆锥体,拿铁木锨把上面的尖儿拍平,再找一个中号的雪球放在拍好的平面上当头;搉两根干树枝插炉眼里烧成木炭,用炭黑画完雪人的眉眼和嘴,一直往下沿雪人的身子画一条竖线,竖线上描几个小圆圈当扣子,竖线两侧画两个或四个对称的方框权作军干服或中山装;撕一张算术本叠个鼻子,最后用废报纸卷个喇叭筒扣在头上当帽子,便算是大功告成了。若是将废报纸卷的喇叭筒改叠成船形倒扣在头上,雪人就变成了美国佬。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比赛用雪球砸帽子,或者比赛用弹弓打鼻子,等“中国打美国”的游戏玩完了,雪人已变得面目全非。随着阵阵饭菜的香味儿从家家户户的门窗缝里氤氲而出,伙伴们一哄而散,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
看银装素裹,大地的胸襟似乎更宽阔,静若处子。人只有怀着冬日的心境才能去看雪,如寻梦蝴蝶般纯洁的雪。眼望雪人,不由得我心生感叹,也惟有圣洁的童心才配得上与雪游戏。
2018年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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