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曼殊 于 2014-8-11 14:00 编辑
始终犹豫要不要对子铭说妈妈又在逼我嫁人。怕他以为我在暗示什么,所以一直矜持着。 28了,还是周岁。这么大的丫头下班就蜗在家不急死人吗?妈妈说,现在护士要男的,秘书要男的,司仪要男的,保姆要男的,趁老婆还要女的你赶紧找人嫁了吧! 听着妈妈不知哪淘来的半怨半嗔的唠叨,我满脑子都是子铭浩瀚的眼神。 打开电脑,子铭的头像亮光闪闪地跳出来,一蹦一蹦地像只快乐的兔子。于是,就想起了他的样子。 子铭,干干净净的脸,戴着像似无框的眼镜。我说男的戴眼镜总是少了那么一点阳刚。他哗地把眼镜摘了,然后对着视频送我了一个特写。我默默看着屏幕上的他,眼神幽深坦荡,像海。我的心跳了跳。 他说,一直想像着你的样子,为什么总是不让我知道呢?哪怕一张照片也好。 我给他发去一张QQ里微笑的小人儿。 我知道自己长得不难看,形容自己,不好意思挑那些五颜六色的词汇,但是从小学到大学凡有重大活动需要队列,我都要站在前面高傲地举着前导牌。 跟子铭认识快一年了,命运给我们设置了很多默契与巧合,比如生日,我们同年同月,而他只大我一天;比如名字,他是子铭我叫子珺;比如住址,我们在北京一家有名的网站遇见,却住在另外一个城市的同一个区里,只不过他在区南,我在区北。 认识半年的时候,子铭的签名档变成了“等”,不知道这个字意味着期待还是省略。而我,不问,不说。 他要来看我,我迟疑着拒绝了。有心慌的感觉。常常幻想他突然出现的场景,那份欣喜和紧张就像小时候盼望过年,既想降临得快一点,又想那份美好的期许持续得再久一点。 子铭打来电话,说他要出差两周,我的心忽然变得空落落的。点开那只蹦蹦跳跳的兔子,原来说得是同样的事。 我嗯了一声,很想说两个周太久了,但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甚至没有问他去哪里,也没有祝愿他一路平安。 日子忽然变得好长好长,打开电脑看着子铭灰色的头像有种莫名的伤感。其实他可以打一个电话的,七天了,居然没有任何声息。我应该问一下他现在好不好,出差的日子是不是很辛苦。调出他的号码,凝视良久,还是关了手机。 子铭走了十天,等待变成煎熬。我不想继续蜷缩在家里忍受妈妈的唠叨,于是一个人去了三百里外的城市,那儿有一座庄严、仁慈的如来寺。 焚香。当我双手合十垂眸凝思的时候,脑海闪过子铭的影子,心中有种难言的酸涩涌上来。 走出寺外,在不远的锦鲤池边立着一方刻有“诚求必应”的巨石,在鲜红温暖的大字面前,孤独的情绪里漫漫渗透出一份依赖,我静静地坐在它的脚边,心灵开始安宁。 前面不远有一对恋人在取巨石的景拍照,在那对年轻的背影里我看到一份初涉爱情的羞涩与甜蜜。他们面对摄像师的镜头,双手轻扣在一起,女孩试探地把头靠在男生的肩上,男生本能地挺直脊背,很自然地抬手揽过女孩的肩,一份幸福定格在“诚求必应”面前。 这是一种点拨吗?子铭,我又想起了子铭,如果你回来,如果再相遇,我一定告诉你,妈妈又在催我嫁人了,你帮我想个办法好吗? 这样想着,便偷偷地笑了。 子铭的头像终于闪亮了,我送去了一个拥抱的小人儿。 子铭没有从前那朵玫瑰的开场,而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子珺,分享一下我的快乐吧,我,恋爱了。 我有些恍惚,也有些胆怯中的沾沾自喜,他说的,会是我吗? “子珺,你信缘吗,这个女孩子,结识到第三天,我们就恋爱了,因为她的声音很像你,我们便认识了。看,这是照片。” 照片里,女孩子羞涩地靠在子铭的肩上,子铭一脸幸福地揽着女孩。背景中,“诚求必应”的巨石边,收容了一个独坐的单薄的身影,显得那么不协调,那么格格不入,又是那么的多余。 头晕目眩中,我的心凉至冰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产生一份从未有过的倦怠:不知道是生活弄人,还是我跟自己开了个可怜的玩笑。忽然明白,缘分也是机遇,遇到是缘,抓住才是分。可总是被别人主宰情感的我,也只能成为爱情边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