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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话说马正理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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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7-21 09: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爱情在什么样的季节,都能开出鲜艳美丽的花朵!
  爱情在任何环境中,都能迸发出炽热耀眼的火星!
   爱情到底为何物,世间谁人说得清楚?外国的大诗人莎士比亚说:爱情价更高!但怎样才算更高呢?我这草民是永远闹不明白的,爱的滋味恐怕只有热恋的两个人知道!
    马正理处理过一桩男女爱情的事,至今说起来,都觉得是他一生中做的最值得自豪快乐的一件事,说自己积了阴德!
   一埸史无前列的风暴,把公检法这三根国家政权的支柱吹得东倒西歪,身为县公安局政委的他,在派性疯狂的互斗中也难保全身,遭七批八斗后查不出什么问题,但放那里总觉碍手绊脚的,就把他发配到粮食局当了个政保组长。一天粮食局核心领导小组组长<是工宣队长>把他叫去,布置了这么个重要任务,第一查技术员程巨的父母是不是国民党特务。第二查程巨为啥一个学机械的总爱捣鼓无线电收音机,是否收听过敌台,特别是苏修的。第三查一下他和统计员孙丽达的关系,孙丽达爷爷奶奶,姑姑姨姨,伯伯舅舅六二年都外逃了,唯独她这一家留下,是否暗藏下来,为苏修提供情况。最后那组长加重语气说:“老马,你在公安战线多年,现在国内国际形势非常严峻复杂,苏修在边境沉兵百万,亡我之心不死,我们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你想,孙丽达社会关系如此复杂,她交程巨干什么?以美色勾住,目的是在无线电上!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能查实,拔掉这颗暗藏的钉子,那可就为革命立大功啦!”
    马正理受理任务后没表什么态,不调查有啥可说的?通过内查外调,三个月后马正理整理出一份汇报材料,向局核心领导小组作了详细汇报。他先拿出广东省佛山市邮政局革命委员会的回函念:程巨同志之父程立本,母黄少英,系我局报务员。属佛山解放时旧职员中的留用人员,程立本同志因病于一九六零年去世,黄少英同志因病于一九六二年去世,两同志均无历史问题。念完后他说了自已的观点:从这份回函可以认定程巨的父母不是国民党特务,仅是邮局的报务员,解放后留用了,从宣布留用那天起,应视为参加了革命工作,我们应当取消对程巨家庭背境的怀疑!他的结论十分肯定。
    核心组三个人有两个就不同意搞这事,所以就等着组长先说话。那组长本没啥水平,不过是乘乱世敢想敢说,胡闯乱打上来的角色,手拿支铅笔在手里不停的颠过来倒过去,阴阳怪气的象发问,又象自语:“旧职员留用了,算参加革工作了?有文件吗?……”
     马正理是直性子人,又在公安系统工作多年,对这个组长本就瞧不起,只不过眼下正走下坡路,得听人家的而巳。他也听出这话是针对他讲的,就耐着性子说:“文件肯定能查到。你们想,国民党的军队起义就算参加革命了,就是战埸上投降的,调转枪口的,都算参加了革命队伍,旧职员留用了为谁服务?是为新中国服务,肯定要算参加了革命工作呀!”
     那组长是外来的和尚,本来市埸就不大,那两个成员跟马正理早认识,知道人家扛过抢算是个老革命,就一前一后表态:“老马分析的有道理,应该算!我们是否应该统一认识,排除对程巨父母可能是特务的怀疑。”
     马正理首先赞成,组长一看成了少数,一时又拿不出有说服力的证据,就转个话题:“现实表现查出啥没有?”
     马正理回答:“没查出啥问题。他自已有一个红旗牌半导体小收音机,宿舍里常摆的收音机,都是别人送他那里修的,根本就没有发报机。至于收听敌台,监视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他那个半导体连中央台都收不到,只能听听新疆的,台湾多远,根本收不到!群众对他反映很好,现实中没啥问题。”
      “那个孙丽达是啥情况?”组长又转了话题。
      “经我们详细调查,孙丽达爷爷是山东人,外号孙聋子,她奶奶是俄罗斯人,六二年确实带着几个儿女外逃啦。她爸爸孙启兵是外贸局车队的司机,共产党员,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她妈妈王小美是山东人,是毡筒厂的工人,当选过全区的三八红旗手。外逃那阵子立埸很坚定,跟他父母闹翻了脸,至今也再没联系过,两个单位的领导和群众对这两口子评价很好。孙丽达是咱这财校毕业的,在这里的表现大家都清楚。她身上流着俄罗斯人的血,性格自然和汉族姑娘不一样,热情,大方,爱唱,爱跳,那是人家民族的习俗,至于常和程巨交往,我想是年轻人交朋友吧!”马正理这一段话,等于是宣布孙丽达没问题。
     核心领导小组的三个人各自说了些看法,两个人认为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别无中生有,搞得人人自危,没坏人非要找出个坏人,没啥事非要硬捣鼓出个事来。应消除派性,增强党性,大讲民族团结,把精力放到抓革命促生产上去。组长自然要显得比别人水平高些,除表示同意以上看法外,最后还是给程巨和孙丽达留了点小尾巴,他说:“暗藏的敌人是十分狡猾的,我们千万别吊以轻心,现在没查出问题,谁能保证真没有问题?谁敢说以后就查不出问题?没人敢保证吧?这件事暂不公开发动群众,采取内紧外松的策略,继续明查暗防,派专人做线人,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这事还是由政保组负责吧………”
     马正理他们没想到组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的事非往复杂里搞。但都又不敢下保证说程孙二人一点问题没有,那就只好按组长说的办了。
     马正理心里突然冒出个这样的想法;这小子是个整人的角色,以后得防着点!
     会后马正理没安排什么线人,自已倒认真的明查暗访了起来,这一查一访算是搞明白了事情的真象。原来是核心领导小组组长看上了孙丽达,死皮赖脸的追了几次被人家一口回绝,怀恨在心就想报复。当知道孙丽达在追程巨时,真是气不打一处出,越想越恼火,妒火中烧,由气生恨,就想出个一棍子把程巨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远不得翻身的诡计,打程以俘孙,实现自已的如意算盘。
    马正理是又气又怒,一股正义之火开始在心中燃烧,山东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迈之气油然升起!他妈的!什么东西?共产党里咋会有这样的小人?给共产党丢脸!
      马正理思前想后,决定出手相援,让一对有情人牵手走进婚姻的殿堂,成其百年之好!他做这样的决定,跟他的一段恋情有关。他在云南剿匪时,巳经是一位付营长了,不幸的事是他被一位傣族姑娘黏上了,一来二去两人就产生了感请情,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经不住那姑娘柔情蜜意的进攻,偷吃了人家的禁果。纸怎能包往火,事发了幸亏那姑娘一下把事会揽在了自已身上,说是自己主动勾引的,又加上姑娘全家求情,愿意姑娘嫁给他。可是他山东老家本巳有个老婆,并有了一个女儿,再娶这傣族姑就是重婚,这罪名不受军法处置也得开除军藉!几经周折,多方求情,山东的老婆宽容了他,主动提出离婚。傣族姑娘不在乎一婚二婚,又非他莫嫁,组织上念他身上伤痕累累,战功不少,是个能打仗会打仗敢拚命的战将,就网开一面,给他个连降三级的处份。后来赴朝鲜抗击美国鬼子,三年后回国转业到这边陲小城,那傣族姑娘这时才真正和他成为一家人!每想起这段不光彩的经历,他的心就隐隐作痛,他心里明白,两个老婆都是爱他的,山东的那个牺牲自已一生的幸福让他幸福,傣族这个为了幸福不顾一切承担责任,两个都是好女人,坏的是自已,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一生悔恨又有啥用?要不是那当子事,他也不是现在这职务!现在遇到孙丽达死追程巨这事,自已能干拆墙掀瓦的事吗?不能,坚决不能!这朵爱情的花绝不能让它在我面前凋谢,要让它开出令所有人羡慕的鲜艳奇葩!
     马正理这么想了后,就苦思冥想实施的步骤。第一步他先去我核心领导小组组长汇报,见面开门见山:“经我们明查暗访,程巨和孙丽达两人仅仅是恋爱关系,不存在政治方面的什么问题,更没发现偷听敌台,说反动言论的事,前面的一切怀疑都应该排除澄清!”
     这是核心组长最不愿听到的汇报,他沉着脸好长时间一言不发,绷紧咀暗暗咬牙,心里还总想着应查出点什么事来,就冷冷的问:“真没啥问题?”
    “没有!”马正理回答干脆简单。
     “没有?……”他还是心不死。
     “我的本事扰就这么大,要不你叫别人查去?”马正理来个一退为进。
     “不是有换人的意思,我是想没政治问题,有没有作风问题,两个人有没有胡搞,要有也不是小事,也可把程巨揪出来批斗!”看来他不狠狠整程巨一把怨恨之气难消。
     马正理一肚子怒火走出办公室,心想这事确实有点辣手,得动动脑子想想怎么办才最合适。达到既能成全两个年轻人的姻缘,又不直接得罪核心组长,只有抢先把生米做成熟饭,等核心组长知道了也无力回天,只能把气往肚里咽。
     他翻复思考了两天有了主义,决定得先找程巨和孙丽达谈谈,看他俩到底恋爱到了啥程度,如果到了生死相依,任何阻力再也难使两人分开了的程度,他再全力相助。如果风一吹就散,浪一打就倒,他就撒开手由它去吧!
     他先找程巨,一见面就开门见山:“你和孙丽达的关系到啥程度了?”
     程巨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愣了一会才说:“这不好说,这个程度指的是啥?”
    “傻小子,啥程度?您俩亲过咀,搂抱过,睡过觉没有?是真心爱人家还是想玩玩而巳?”老粗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会转弯摸角。
     程巨一听忙说:“抱过,亲过,但绝对没睡过。爱是爱,我这个身份人家能嫁给我吗?就是她同意,她家会同意吗?”
     “既然没定准,你搂人家,亲人家干啥?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毁了人家的名声,以后咋找婆家?现在都说你俩发生了关系,要批判你乱搞男女关系,道德作凤败坏呢,你怎么说得清?孙丽达要是一口咬定是你强迫的她,你就完啦!”
      程巨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批斗的情形他亲眼见过,忙说:“不会,不会,她决不会这么做的!”
     “你有把握?”
     “有!”
     “她要嫁给你,你百分之百同意?”
      “百分之百同意!”
      “好小子,算你聪明有福气,等好消息吧!”马正理拍了拍他的肩傍,临走又加一句:“别对任何人讲!”
      马正理找孙丽达时,说话更直:“丽达,现在有人反映你和程巨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核心领导小组正准备批判程巨,到时你可得站出来揭发呀!”
      “胡说,这是有人想整程巨和我,俺俩只是交朋友谈恋爱,决没胡来过!”孙丽达急得两眼流泪,不知怎么表明才好。
       马正理故意沉住气一言不发,抽了半根烟后才说:“你真爱程巨?真心想嫁给他?”孙丽达一时回答不出来,因这问话太突然。
     马正理等了会儿又慢条丝里的说:“别为难,想嫁不想嫁不就一句话的事吗?”
     “我得跟爸爸妈妈商量商量!”孙丽达忧忧的说。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自己要为自己作主。商量半年三个月的,黄瓜菜都凉啦不说,程巨早被批斗得半死不活,说不定给个啥罪名关起来呢!你也就名声在外了,到那会儿再想吃后悔药也没处买了!”马正理单刀直入,直插孙丽达的心窝,孙丽达一听吓得哭了起来。
       “哭有啥用?得赶快想法子解决呀!”马正理步步进攻,不容孙丽达再犹豫。
      “马叔,我一时也没有了主义,你说咋办好?”孙丽达真不知咋办好,就问计于马正理。
     “你问我我就直说了,两条路你任选一条,听说核心组长追过你,别管程巨死活啦,嫁给组长。再就是立马和程巨登记结婚,一结婚一切风言凤语,对你还想追的人都一阵风吹得干干净!”马正理这次说得够明白啦。
      孙丽达想了好大一会才说:“那我嫁程巨,可组长卡住不给办手续咋办?程巨要不同意咋办?”
      马正理的目的达到了,心里很是高兴,接着说出了办法:“程巨一百个同意,就等你这句话呢!赶快去我程巨,两个人写份结婚报告,我把章子一盖去领结婚证,拿上证谁还敢说三道四?”那时结婚离婚这挡子事正归政保组管,所以马正理敢拍胸脯打保票。
      第三天程巨和孙丽达两人拿着结婚证来感谢马正理。
      半个月后程巨和孙丽达两人捧着大红请柬走进核心领导小组组长的办公室,请他当主婚人。组长两眼盯着请柬,皮笑肉不笑的假惺惺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心里却似打翻了五味瓶子一样,不是啥滋味,满腔怨恨都想往马正理头上撒!
      程巨和孙丽达结婚那天,组长借口开会没去参加,临时改由马正理主持。
      程巨和孙丽达结婚两个月后,马正理接到一纸任命,调他到北出里东方红公社粮站任站长!马正理二话没说,背上行里就上任去了,心里暗骂:“妈的!云南剿匪脑袋别腰里钻大山都不怕,何况去小山里当站长!”

评分

参与人数 1草币 +70 收起 理由
梦晗 + 70 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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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7-21 11:41 | 只看该作者
呀,来了便能看小说,过瘾
板凳
发表于 2013-7-21 15:08 | 只看该作者
哈哈,这马正理还真不是个省油滴菜,神不知鬼不觉就先把俩鸳鸯给成了。组长这憋屈的,无处说了,瞪着眼儿干翻白静电,你笑死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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