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记得是3岁还是4岁时,一个尘沙飞扬的午后,我在邻居云川家玩,玩到人家要吃饭了,我得回家。云川他妈不让我走,说风那么大不回去了,就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说,我妈规定吃饭必须回家。我不顾一切冲出云川家门,就往我家跑,可就在我推开家门冲进去的瞬间,脚下一滑,一个大爬扑摔倒在地,嘴正好磕在地上,满口的血。我嚎叫着被妈妈扶起,一检查,两颗门牙断在嘴里。从那以后,我就没了门牙,说话透风,吃饭很不方便,还被小朋友们叫“豁豁牙”,一直叫到我6岁换牙,两颗门牙重新长成。为此,妈妈自责了好久。这事情发生在新疆克拉玛依。 二 上初二的时候,我每天早上都去河边背书。那天早上一到河边我就发现夜里河水涨了,又落了,河滩上全是稀泥。还发现滩涂上有不少将死未死的鱼在泥巴上翻腾。我想下去抓又不敢下去,就急速跑回家属院叫起大嘎小嘎兄弟俩,拿上他家的脸盆跑到河边。我和大嘎挽起裤腿下到滩涂上抓鱼,抓一条往河畔上扔一条,小嘎捡着放盆里。不一会儿,我们就捡了一盆子鱼,大概有一二十条,七八斤重。我们得胜归来后,得到了他爸他妈的称赞。大嘎家是江苏人,平时就爱吃鱼。我们家是陕西人不太爱吃鱼。他妈就把最大的两条鱼用绳子一穿,交给我,让我提回家。那时,我们家住在富县洛河边一个叫沙梁的地方。 三 1982年6月的一天黄昏,我和战云在河边钓鱼。急忙半天连一条小鱼也没钓到,我骂他技术不行,他骂我鱼食配得不好。正犹豫还钓不钓、走不走时,忽然一个黑胖子从一饭馆跑过来,问我们有没有鱼?鱼在哪儿?战云没好气地说,有,在河里。我闻着来人一身酒气,就拉战云躲他。黑胖子嘴上嘟嚷着哪有呀,怎么没见一条鱼影子。只见他从腰里掏出一只小手枪,对着河水啪啪啪连放了几枪,把河水打得溅起几朵水花。见此,我和战云拉起手就往大路上跑,还不停大喊“杀人了,杀人了!”。我们往上跑时,有几个大汉正往下跑,边跑边喊,不准乱放枪,不敢伤人!后来才知道,几个人请派出所所长喝酒,喝多了耍酒疯,拿着枪乱放。这事发生在富县和尚源葫芦河畔,当时我在那里实习。 四 1984年春节,我是在采油队过的,大年初一那天我上“四连零”,即因过年回家人多,上班人少,我们只好变“四班三倒”为“三班两倒”,“四点班”和“零点班”合二为一了。那天上班前的中午饭是在站长家吃的。没办法,食堂从三十晚上就不开灶了,凉馒头凉菜自己解决。站长只好把我们站上没回家的单身全部请回家包饺子吃。过年嘛免不了要喝酒,但我控制得很好,因为下午上班就没有多喝。可没想到和我搭档的H师傅晚上就不舒服起来,又是吐又是拉,捂着肚子哼哧哼哧地难受。我只好给调度室打电话,叫值班车将H师傅送回队上,我一个人顶到下班。回到队上我就大睡,快中午12点时,战云来了,还怀揣了一瓶酒。我去食堂端了点凉菜,用煤油炉煮了一袋元宵,我俩边吃边喝边聊天,一瓶酒他全喝了,一锅元宵我全吃了。再睡起来我俩谁也不信,他能喝一瓶酒,我能吃一斤元宵。他坚持说他没吃一个元宵,我坚持说我没喝一口酒。奇怪了!当时我在陕北油田一个采油队当采油工。 五 刘巨爱唱歌,而且还唱得不错。1986年元旦在我们学校的联欢会上,与校花组合了一个男女二重唱。之后,他就对校花有了意思,几次请我帮他介绍。我和刘巨是同学加朋友,与校花仅有过几次活动接触,但觉得他们之间有差距,把握不大,就推托不想去说。当时我对刘巨说,你们又不是不认识,自己去说不是更好吗?刘巨说我们是唱歌熟人,交朋友我不敢开口。我说你不自信心肯定没戏。他说那也要试试。最后,我就向校花发出约会邀请,她也同意了。可事后,刘巨回来一脸无辜地告诉,他等了两小时也没等到人。我有点生气了,就立即找到校花质问她为什么不赴约?她说,我去了,半路了又改主意了。我突然像没事人一样说没事没事,就退出校花宿舍。我见到刘巨说,以后做事要靠谱儿。刘问,是我不靠谱?我说,我们都不靠谱!那时我在一所职工学校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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