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北陵“遥远”而神密，它在远离市区的郊外。过了祟山路，再往北就都是水稻田和菜地了。学校组织一次去北陵的春游活动，同学们要兴奋上小半年。那时，交通不便利，通往北陵方向的唯一一趟公交车，是从“市人委”发车的二十路“巴士”。
记得我在十一、二岁大的时候，也就是“大人们”常用“半大小子”来形容的“那会”，“文革”正酣，学校闹着“罢课”。一群闲的无聊的“发小”，天天变着法的“琢磨”点事。天气热了，便约上三五个人，“张捞”着去北陵，捉蛐蛐儿、“野浴”、“逮”蛤蟆……从小西门的皇城根出发，顺着“西下洼子”小马路，一直向北。过“望北楼”、“高铁道”，折而向西，再沿着“新开河”的堤坝，穿过“体院”的门前，差不多也就到了。这一程下来，“估摸”着须用上两个多小时的“光景”。途中並不寂寞，或是互相追打“撩闲”，或是捉捉“蚂蚱”、蝴蝶、“蚂亮”什么的，不知不觉的就到北陵“墙外”了。
昔时的北陵，周边围着一圈木栅栏，栅栏的外面是一条水流清清的小河沟。为了节约“每一个铜板”，我们经常“逃票”。记忆中，小河沟“水流”小的时候，我们便互相鼓励着“勇敢”的“飞跃”而过，“水流”大了，就“趟”过去。待过了小水沟，“蹭蹭”两脚泥，绻缩起身体，急速的“钻”过漆着篮油漆的木栅栏。进到了“陵里”也就放下心来。便“从容”穿好鞋，再没了“逃票”的紧张。此时心头涌上一股“成功”的喜悦，甩开“长途跋涉”的疲劳，在长满青草的小道上“野跑”、“撒欢”……北陵有许多大大小小小“湖面”，我们不关心哪个“壮阔”，哪个“秀美”，只是关心我们常去的“好去处”。我们也仿佛知哓哪个湖的湖水深些，哪里更适合我们“游泳”。
远远的看见闪着白亮亮水波光泽的湖面，我们就象饥饿的人看见了白馍一样，顶不住诱惑，飞跑过去。边跑边脱下了“背心”，拿在手里，待离湖近处，顺手一扔，不管不顾的跳到水里。飞溅起的水花，溅到湖边歇息人的身上，“他”扬起手来“企图”护着自己，也遮挡不住……在“划船湖”、“青年湖”的岸边，时常也会看到因为野浴，而溺水死掉的人，躺在那里，全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发小”中水性好的就游个三十米、五十米，水性差点的，就在离岸近点地方，弄个“狗刨”，想着反正要有能力“扑蹬”回来。玩的“嗨皮”了，全然忘记了大人“不准野浴”的叮咛、嘱咐。晚间回来，家中的父母或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关心起儿子这一日的“行踪”。检验的方法简单而有效，“挠挠”身体表面，若露出白色“道道”，便自是省去了“坦白自首”程序，心里也就全明白了。因为皮肤诚实“不撒谎”，于是“我辈”又免不了遭受一顿“皮肉”之苦……
“少小”年间的印记，总是那么有“生命力”。过了几十年，回忆起来还是那么的清晰。这场面“记录”下的“影像”，也仿佛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 |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8-8-14 06:44
收藏
发表于 2018-8-28 11: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