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古作“牆”《说文》解,垣蔽也;垣,墙也。如此看来,最初的墙是垣,残垣断壁,不能说成残墙断壁,二者还是有区别的。 中国的汉字都有一个偏旁部首,不管上下结构还是左右结构,形声、形意,让人望字生意,即使不认识,猜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正如很多人从小就没有学习过正体字,通过看闲书,不会写也认识一样。 墙字的最初部首是“爿”,这个字现在基本不用了,方言地区的江浙也只是口头语。这个字读“pán”,和“片”相对,劈开木头的两半,左一爿,又一片。 “爿”字最初当劈开的竹片解,用于围制栅栏,是最初的“墙”,现代墙的概念过去作“垣”。 “蔷”是“墙”的读音,汉字改革的人,把“爿”换成“土”,估计和仓颉不是一个地方人,北方人围墙干打垒,用土,在河南山东、河北一代盛行。 改一个偏旁部首,不伤本意,这么一改变,本来是一个栅栏,现在高大起来。栅栏毕竟低矮,有缝隙,里外一目了然,干打垒的土墙高过人头,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里面的人猜测外面,黑暗的夜里就是两个世界,除非红杏翻过墙头。 红杏出墙本是叶绍翁的诗句:“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里的柴扉该是最初的墙,由无数爿编织。 不是什么时候,红杏出墙被另解了,演绎为女子出轨偷情,细一想也对,一枝花从小被关在院子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长大了有了翻墙的能力,谁愿意坐井观天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呢。 翻墙被视为不守规矩,大逆不道了,人不是猫,猫叫春可以翻墙而去,人不可以,道德的锁链锁着呢。 人性的好奇心现在叫兴趣,偷窥是人性,如果敞开门随意出入,墙外没有了秘密,墙里一目了然,好奇心就会消失吧。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个罪名叫“偷町狄台”,邓丽君的歌声算靡靡之音。收音机尚未普及的时代,旋转搜台旋钮的快感,好听不好听人性的自然审美观最有发言权。 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了,这是人类一大进步,有人说,地球村了,距离不再是距离,互联网让你近在迟迟。“偷町狄台”的说法也早已废止,可是,突然有一天出现一个360防火墙,墙里的人还是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不信,你搜一下台湾省,香港澳门自治区的信号我看看更不要提欧美韩日澳大利亚新西兰,坦桑尼亚阿尔巴尼亚北韩也看不见听不到呢。 如此一想,惊出一身冷汗,这“墙”字是不是又该改偏旁了,咋还从真实到虚拟了,这道墙看不见,似乎不存在,可它实实在在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如果这是一个家,家长为什么不让孩子看见外面的世界呢? 杏花开了,春草绿了,满园春色能关的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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