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株断草 于 2016-6-10 11:10 编辑
（十二）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屋里昏暗暗的，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三个男人的兽欲得到发泄后，肆无忌惮地说着下流的黄段子，猥琐的笑声充盈着狭小的客厅。苏玲玲裸着身子，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面对刚刚轮奸她的三个男人，她没有一丝力气，也不屑再去谩骂。她的眼睛里有泪水，是从内心深处溢出的恨和屈辱。
她痛恨自己的懦弱，如果早一点逃离，逃出疤头的魔掌，是否会是另一番景象？只是没有如果。面对一再要挟自己，且捏着姐姐贩卖毒品证据的疤头，又如何能轻易摆脱呢？姐姐贩卖的可是5公斤的毒品啊！
她曾多少次幻想一觉醒来后，能听到疤头死去的消息。车撞死也好，让仇家杀死也罢，只要是死了就行。可是，如今这个恶魔依旧活得好好的，天理在哪儿？正义又在哪儿？
曾经，她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完了，没有尊严，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可是，王俊恒的出现，点燃了她生活的希望。面对这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对她呵护倍至的男子，她无法如诗人般潇洒地挥挥衣袖不带走云彩。以至于越来越信任他，甚至鼓起勇气去搜集疤头的犯罪证据。即便此刻这个秘密已被疤头撞破，即便她因此丧命，也无怨无悔。此刻，她甚至希望疤头能痛快地给自己一刀，在摆脱痛苦的同时，也永远地活在了一个人的心里……
9月底，天气很炎热，刚过正午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才从小区出来一会儿，王俊恒额头就开始冒汗，裤子和腿上的皮肤粘在一起很不舒服。
看着小腿上绑着的水果刀的轮廓清晰可见，王俊恒觉得自己很愚蠢，疤头要是看见了岂会轻易罢休。他把刀取下，用纸包好，藏在街边的花坛里，上了一辆的士，直奔苏玲玲住处。
从踏进苏玲玲居住的小区那刻起，王俊恒就觉得双腿沉重。说不怕，那是假的。就这么几节楼梯，他走了几分钟。来到门口，王俊恒趴在门缝上瞧了瞧，想看看屋子里的情况。一无所获，只得在门上轻叩几下。
门打开了，苏玲玲衣衫不整地靠在沙发上。疤头坐在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吹着啤酒。客厅里还有两个人，是上次跟踪他和苏玲玲的两个男人。卧室的门没有关，床下扔着几个卫生纸团，床上很凌乱，一条红色的女式内裤扔在上面，十分扎眼。
“狗日的疤头，不得好死的，强奸了玲玲，”王俊恒心里怒骂，身子气得发抖。疤头还趾高气扬地抽着烟，王俊恒恨得牙痒痒，好想从厨房抄起菜刀剁了他。但眼前的情形告诉他，冲动就是在找死，疤头的手下正死死盯着他。
收敛了情绪，王俊恒挤出笑容：“不知道疤哥找小弟有什么事？”疤头抠着脚趾，晃着脑袋，似笑非笑，慢悠悠地说：“王俊恒，第二职业中专的教师，行，知识份子嘛！”
王俊恒还没有回过神来， 疤头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小杂种，你有种啊！敢查我，给我往死里打。”说完他示意手下。
王俊恒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鼻血直往下淌。看样子今天躲不掉了，王俊恒把心一横，厉声道：“疤头，我掌握了你的铁证，你不仅带妹子上钟，平时还卖粉吧？你给老子听好了，我敢单枪匹马来，心里就没一个怕字。今天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有人会找你算帐，你这辈子就等着牢底坐穿……”人被逼到绝境时，就不会再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王俊恒现在正是这种心态。
疤头的脸有点扭曲，很生气，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咬着牙说：“小杂种，能威胁我，弄不死你……”顿时，拳脚像雨点般落在身上，王俊恒弓着身子，用手护着脑袋，任由他们发泄。
苏玲玲跪在地上哭着哀求：“疤哥，我错了，都是我的主意，我以后听你的话行不？求你别打了……”疤头一个耳光将她扇倒在沙发上。见到哀求没有用，苏玲玲便一下趴到王俊恒的身上，哭喊道：“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如果没有苏玲玲这个举动，也许王俊恒真会让疤头打个够。但是苏玲玲的举动，令他感动不已，令他心疼，更激起了他的斗志。
慌乱中，王俊恒摸到了一个啤酒瓶把子，刚刚摔碎的。王俊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到疤头跟前，奋力起身,左手用力勾住他的脖子。
速度太快了，当疤头反应过来时，王俊恒右手攥着的酒瓶把子已搁在了疤头脖子的动脉处。王俊恒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大吼着：“杂种，老子就是在玩命了，哪个敢动一下，我就捅死他。”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其中一人也用手锁住了苏玲玲的脖子。
疤头被刚刚这一幕惊住了，对王俊恒说道：“放不放手，你以为今天跑得了么？”疤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已不似开始嚣张。毕竟大多数人都怕死，何况是他这样的小人。
想到疤头对苏玲玲的种种折磨，想到刚刚他们强奸了苏玲玲，王俊恒特想把酒瓶把子扎进他的脖子里。但他不能这样做，为了这种人渣触犯法律不值得。疤子也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手脚开始不安分。王俊恒左手一紧，右手也跟着用力，酒瓶把子几乎要扎破疤头的皮肉，他老实了。
局面就这么僵持着。要是涛子在跟前多好呀！王俊恒心里骂着涛子不准时，说好半个小时，还不来。可这事也不能全怪涛子，他对这个小区不熟悉，说到底是自己谋事不周，真是细节决定成败。
就在这紧急时刻，门外传来了涛子的声音，王俊恒大声应着。疤头的手下神情开始慌乱。涛子见敲门没用，一阵猛踹。门开了，六个人一下子涌了进来，手上拿着钢管，吴昊、李之林、秦华在其中，还有两个人王俊恒叫不上名字。
涛子他们进来后，迅速控制住了疤头三人。涛子抽了几张卫生纸让王俊恒擦了鼻血，示意他去阳台。抽着涛子递过来的烟，王俊恒玩笑道：“救驾来迟，兄弟差点让人打死。”涛子说：“还有心思说笑呢！你以为这旮旯地儿好找……”
涛子告诉王俊恒，他已经将事情缘由告诉了望叔，晚上望叔会请大家吃饭。同时，也转答了望叔的意思：先不动疤头，等他亲自出面。
王俊恒心里不服气：“那我刚刚白挨打了？”涛子瞪了一眼：“你自找的，谁叫你鲁莽行事，不和望叔商量。”见王俊恒不作声，涛子不再坚持：”好吧，别下死手。”
疤头三人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王俊恒心里的怒气没消，朝疤头就是一脚。苏玲玲也抄起一根钢管，朝疤头打去。疤头没有吭身，只是用眼睛瞪着他和苏玲玲，流露出不屑和仇恨的表情。
疤头的表情彻底地激怒了王俊恒，顺手抡起桌上的啤酒瓶，对准疤头的脑袋砸了下去。“啪”的一声，伴随着惨叫，疤头翻倒在地，鲜血从头皮上溢出，“痛苦地呻吟着。
拉开窗帘，光线射了进来。王俊恒拥着苏玲玲，凝视着远方，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一丝惨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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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7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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