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静水蓝蝶 于 2016-3-29 13:19 编辑
入江湖的路并不长,若你抬头,会看到城头飞舞起两面旗帜,一黑一红随春风摇荡,这个三月多了杀气,而掩映在杀气之外的,则是柔肠百生的惊艳与凄美.
对于江湖并不陌生,因我陷进其中已有十年,此十年,我辗转在黑与白,月光与晨曦之间.都说白天不懂夜的黑,而我却说,避开江湖之外的人,你们永远领略不到它的爱恨情仇,刀光剑影的时间,一片大好河山被一柄锋利的剑削弱,此剑号称兄弟剑,从忘忧谷中炼制,一剑阴柔,另一剑则步步惊心.
昔年,我曾在江湖里痛哭,将随手配带的剑插进世外的官道,冷冽的剑泛出幽深的光,曾想过,隐世南山再不过问这红尘是非,现如今,三月繁华又开,一树艳丽惊了春情,扰了凡心,我拾剑按住欲动的江湖,如果今生离不开红尘,那就让我,再次以狠,稳,准的手掌劈裂春天吧.
是的,你们因为一壶酒的醉意,搅乱了水声风声,以及歇息在红尘客栈的马匹,那匹马昂起高傲的头,嘶鸣了远方,又一个腾空驮起屏息练习心法的女子,或者它听到十里之外,烽火台燃起战争信号,或者是它以惯用的灵敏嗅到异样.总之,它以迅不可急的速度奔跑向前.
我俯身马背,耳边是野风,树木掠过,身后的春天远了距离,而眼眸却始终不肯放松,唯恐附近有埋伏,不经历生死劫难,你永远不知道,江湖有多血腥多无情,过去是我太天真,以为自己柔软,红尘就会多些情意,只因此念便落进深坑,凭着坚定的信仰,才于立春时跳跃出泥潭,当我扑掉全身尘埃时,看到那些被棘蒺刮破的伤痕,无不提示我面对灾难来时,唯用自己手中的剑抵挡住侵犯.
江湖的战事不需要揣测,你要有强大的内力,有霸气的心,要有一身的好剑法,还要于月光下默修心经提高内力,现如今,我已将红尘心法突破到第九层,还差一层将登上玉女峰,将大好河山看透后而不起波澜,涉过最险河流,品尝过最烈的酒,正值春天时,折过桃枝横扫了平原,那么,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亲自登上顶峰,挑战江湖高手,回首望过,成为孤独求败好过寂寂无名.
快了,快了,策马扬鞭,催促着三月再往前走几步,我就能在号角吹响前,先淋一场杏花雨,再用一盏月光酒醉意春天,杀气中带着诗意,气势中还要有三分温柔,所谓温柔一刀,若是莞尔一笑惊艳了烽火连天的战场,又有何不可?
此生我已满足,江湖里我来过,血雨腥风里,我曾迎着最冷的北风,刀子似的割破双臂,象现下,我又沐浴着南风,去观战一场从今生穿越到长安的旧梦,这场梦里,有鲜衣怒马的玉面公子,有吹起萧声风动的书生,亦有,一踩天地会晃的黑色老大,甚至还集合一群素衣问天的美人.
我走来,踏着由低沉到强劲的琴音,读着你半是明媚半是利剑的诗歌,听着妖风无端弹奏的风声,以百变的剑法挑破春心,并绕过柳枝柔,砍断当年的誓言,接受一场赌约,以输赢论成败.
到底谁是江湖的主宰者,抽剑吧,你以化绵柔骨掌破解危机,我以摄魂大法扰乱你心智,或者最终合局,用一盘黑白棋子定乾坤,输赢不在表面,在于撩开三月的面纱后,那一抹真实的容颜.
我曾踏碎月光而来,又于月弦之夜缝补断翅,以杏花雨净化旧伤,轻盈点足再次跃上云端,这次没有借助蛮力,甩掉记忆捆绑的沉重,别和往事较劲,因为不值得,尘世茫茫,有谁能在阑珊处,依旧捧着不灭的灯盏等你回首?我说若有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若没有是江湖冷漠的必然。
转身擦肩,再转身,千年一顾的缘份就此搁置在花蕊,还算美好吧,人事那么轻,岁月那么重,我总算给自己沧桑的今世安排了意外,江湖的路好长,长到一个眼神就此淡漠彼此,江湖的路又好近,近到你就在我面前,我们却失言。
也许这个春天,就等我用剑挽出桃花结,前世渡口,我将远行的帆影,来往的过客,一只蝴蝶匆忙飞舞的动作,复述给自己听。
你看,十里落花已铺成凄美又绝决的惊艳。
你听,剑风使出最后一招绝地反击的狂傲。
将心深深埋进江湖里描述半截春天,此春恰巧媚到骨子里,它抒情,它凌乱,它陷进江湖里难以自拨,风花雪月陪衬刀光剑影,深夜里我抬起头,梳理三千丈月光.
有种错觉,仿佛在落花的长安,我是个剑客,一个人在深夜饮酒作诗,想着过往的剧情,手蓦然一抖,恍惚间有残红飘进杯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