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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八万公里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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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5-11-15 14:4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5-11-15 15:00 编辑

                                             


  三年。八万公里的行程这对于成天到晚在全球各地飞行的高人来说不足挂齿,对于忙碌着出席各类活动的刷存在感的人来说,也是贻笑大方的数字。对于忙碌的人来说,三个月或者半年就不止跑了八万公里。
  人是会变化的。尤其是这三年,我以几条河流为半径,在岷山方圆不超出一千公里的范围来来往往、反反复复的累积,在数十个村庄内的反复行走,不仅使我有了近距离观察学习的机会,而且,也不仅是所谓的文学观发生了变化,更重要的是使我的身心得到了再次的洗礼与收获。
  我虽然无力改变什么,却正是因为这八万公里的奔波,在几乎是不知不觉当中改变了自己。诚如人们所说;不能改变身外的事情时,只好来改变自己。然,改变自己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年轻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似一头扎进岷山山脉中段的这片大地,尤如折断了翅膀般的苟且与挣扎,到渐渐将心沉静下来,逐步开始了对于所生活的地方的历史人文的梳理,并且,随着这种梳理如同认识、了解一棵大树般由起初的树叶到树枝、树干,渐渐到树根的蔓延,那是怎样的伴随着喜悦与庞杂的认识过程,并且随着这样的一种拓展,小到一个村庄的历史、一个族群的历史到局部的、区域性的拓展,仿佛分明是看见了历史演进的筋络,常常却又陷入茫然与不知所措的尴尬。
  就自身而言,在很长的时间内将自己的目光是放在关注“大事”,也许在潜意识当中对于“身边”和每天行走的大地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甚至总觉得时间还长,等待将来“有闲的时间”时再来研究。然而,人生就像是一条河,总是在动态的状况,那里还有啥子“闲的时光”呢?
  促成我决定把有限的人生时间放在关注岷山这片高山峡谷的原因,正是在三年前因为所谓工作的变动,去了一个相对有闲的单位。而且,到了单位之后,第一次就去了一个叫苗州的村庄。到了这个村庄后,当时整个村庄内只有三名妇女,整个村庄显得单调而空落。也许就是在那一刹那间,所有在这片大地之上生活的点滴、片断,被一种迄今我都没想明白的神奇力量所唤醒。
  村庄是中国最基层的社会单元,也是更能见证一个时代变迁的活态标本。村庄的变迁,包括生活方式与生活内容的变迁,激起我内心强烈的情感与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时光有形无形的推动里发生了改变?
  从苗州村开始,从那条叫汤珠河开始,我深入到了涪江、白龙江大大小小的支流源头,沿着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开始自己的文化历史的梳理之旅。
  尤其是对于像苗州这样的高半山村,许多几乎是被“遗忘”的高半山村,一方面是随着时代进程的变化,大量的村民离开了自己的家去了远方为生计而劳碌奔波,而另一方面却是留守在村里的老人、孩子,大量的修建的小洋楼、具有时代特色的建筑,孤独地耸立在原址原建的地方。
  阳光却照旧照耀着寂静的山野,过去的羊肠小道也被通村的柏油路或者水泥公路所替代,交通条件的改善,方便着村民的出行,不再是过去人们走在弯弯的羊肠小道上,骡子、马、驴驮着货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这既是最寻常的昔日场景,也是一种生活的隐喻。
  山外的世界具有极大的诱惑力。所有的乡村公路就如同具有发散效应的网络,连接着人与社会、人与家庭、人与自然的那种内在的情感存在。在不知不觉的时光里,村庄再次或者不止一次进行着自然的选择与分工。大量的科技产品——家用电器进入了村庄,小到手机,大到洗衣机、电视机等等,这是肉眼可以看见的东西,而肉眼看不见的却是村民的思想观念所发生的深刻的变化。
  以苗州村为例,即使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苗州村还是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偏僻山村。村民生产方式还是半耕半牧,主要是在村前屋后的坡地里种植着玉米、洋芋等高山耐旱农作物,在山林树下的草坪放牧着牛、羊。闲时就有村民们扛着火枪,带上撵山狗跑进深山老林里打猎。或者在集体林场帮工挣点盐巴钱,村民们平时很少去县城,一年之内最多一、两次赶着牲口,将一年或者半年所需的盐巴、油等日常生活必需品一次性采购后,就回到了大山里,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节奏和生活内容的生活。
  那时,每个像苗州村这样的偏远的高半山村都有村小学,孩子们不出村就在村小里接受小学低学段的教育,到了小学三、四年级后,就转学到乡中心小学继续学习,然后就是考初中,去区中学,然后少数考上高中的农村学生才能进县城去唯一的那所高级中学就读。
  我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来到了这个地方。我一直心存着一个想法,那就是将自己眼中所看到的这一切的变化,用自己的文字记录表达出来。
  但,我又不清楚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时候才能进行这种表达,况且,由于自身又是一个外来者的不确定性——似乎随时处于离开的状态。这种离开无外乎是这三种方式,一种是因为工作的需要被组织上调动而离开,一种是自己商调回内地,还有一种就是辞去公职而离开。我绝对没曾料想到这一路下来,居然就是三十年的光阴流逝。
  三十年,对于一个地方的关注和积累,我觉得自己或许有了写一写关于岷山山脉中段,关于这个民族走廊地带的“资格”吧。
  然而,当我真的决计要写点什么时,却又觉得无从下手?!
  从那里开始呢,那里是这个时间的上限与下限呢?

  南坪县是岷山山脉中段的一个山区县。
  南坪县有15个乡2镇,120个行政村。县治所在地叫永乐镇。现有人口8.2万,主要民族构成为藏族、羌族、回族和汉族。在1998年前还叫南坪县,在此之后经国务院批准改作了九寨沟县。
  南坪县以白河与黑河交会处的“反修大桥”为界,在历史称作“上塘”和“下塘”。上塘这块区域主要是藏族人生活的地方,下塘这块区域是由藏、汉等多民族以汉族为主的生活地域,汉族主要分布于河谷、公路一线地带,其它少数民族大都分布在高半山及偏远的乡村。
  南坪幅员面积近6千平方公里,东出黄土梁与绵阳市的平武接壤,北出柴门关与甘肃省文县接壤,南出弓杠岭与松潘接壤,西出喇叭岭与若尔盖、迭部、舟曲接壤。地形南面、西边高,东边、北面低,发源自弓杠岭白河与发源自喇嘛岭的黑河交会后至“反修桥”到县城以下称作了白水江,进入甘肃文县境内与白龙江会合后到广元昭化汇入了嘉陵江。
南坪这个地名由来时间并不长,那是在清雍正二年,因为水扶州城被毁灭,于雍正三年开始重新在水扶州白水江对岸选择地址,至雍正七年新城落成,因其在水扶州之南,故称作南坪。
  新建的南坪城并不大,据2000年有关部门的统计数据,南坪城到了1999年才仅是1.4平方公里的小城。由此,我可以大胆地推断,雍正七年落成的南坪新城还不到1.4平方公里。因为白水江是一条流变的河流,所谓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像现在的滨河路就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因为旧城人口的增长、新的机关单位增编,原有的城区已无法容纳,只好打起了河道的主意,通过修建河堤人为地将白水江尽量往东边的东山、柳坪山方向驱赶,类似沿海地区的“围海造田”。
  南坪城的布局是两横三纵。
  两横主要是指后山公路和县城主要那条街道,三纵是指通往河边的三条主要通道,即县政府至河边的通道,著名的“好吃巷”至河边的通道,县一小清真寺至河边的通道。还有一条街道就是县政府前左边梨花广场断头路至县医院的街道。
  政府所在地即清代府衙所在地。1949年以后,随着历次的变迁,灵觉寺、钟楼、鼓楼等最具文化符号的建筑都被拆迁消灭殆尽。
  美国著名历史学家塔夫里阿诺斯在其名著《全球通史——从史前史到21世纪》中指出:“最近的考古发掘提示,我们的早期祖先并不拘泥于只选择游牧和采集生活或定居农耕生活中的一种。如果当地的植物或动物食物来源非同寻常的丰富,以往完全依靠狩猎和采集为生的当地居民,也可能会在村庄上成年地定居下来。”
  位于南坪县双河乡下马岩附近的岩画《巫师御龙图》的发现,至少证明在春秋或者在此之前,南坪就有着人类活动的足迹。先且不论这些人类是来自于何方?属于什么族群?仅就岷山山脉中段这片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所形成的自然物候条件,正如塔夫里阿诺斯所指出的那样:“如果当地的植物或动物食物来源非同寻常的丰富”,在遥远的那个时代,南坪正是属于“食物来源非同寻常的丰富”的地方。只不过由于人口的逐渐增多,人类向大自然的掠夺变本加厉,即使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幅员辽阔的南坪也才接近6万人口。而岷山山脉的形成大约是在距今4亿年前的喜马拉雅造山运动,那时,许多的植物动物由于大地的剧烈变化而灭绝,像恐龙及大量的植物。然而,生命却又是如此地顽强,经过喜马拉雅造山运动之后的漫长时光,许多的植物、动物在生物进化的演变过程中再次获得了新生!
  南坪在清代雍正二年之前叫水扶州。
  在水扶州之前呢?又叫过同昌郡、邓州。然,最早见于文字记载的却是叫甸氐道。
  甸是部落的名称,氐是族群的名称,道则是西汉对于少数民族地区县制的特别称呼。如果我们把时光推至汉代,那么,当时的甸氐道境内不过区区数千人的规模。大量的非同寻常的食物来源,是足以让这些族群在此定居生存下来。

  2015年6月下旬,由我国著名佛学考古学家温玉成教授所率领的小组来到了九寨沟县。我有幸参与了整个工作的全部过程。
  这小组的工作先是从柴门关开始,《松潘志》记载过柴门关,民国版的由南坪小学徐步蟾校长编撰的《南坪乡土志》中也提到了柴门关。柴门关是秦蜀分界地。著名的秦蜀小道也就是沿着阴平郡的白龙江一路朔江而上进入了蜀地。
  沿着这条秦蜀小道,南坪早期的先民们抵达。这是一条具有历史意义的人类活动的通道。
  至少还有三、四条通道。一条是今天的著名风景名胜区——九寨沟景区内的一条通道,翻过海拔三、四千米的大雪山,经松潘境到平武县水晶的峡谷小道,一条是史书上称作是“松潘官道北路”的经弓杠岭(在清代又叫弓杠口)的林间小道,还有一条就是著名的中国山水文学鼻祖郦道元在其《水经注》中所记载过的“羊膊岭”(包括今天的喇嘛岭)——那是由著名的甘松小道进入四川,从若尔盖大草原进入南坪境内去松潘的一条必经之道,还有一条鲜为人知的则是在上世纪二十年代著名的探险家约瑟夫.洛克经今天的玉瓦寨去迭部或者从迭部县境内返回的小道。
  从这些通往山外的大小道路上,走来了构成今天南坪人口的不同族群。南坪也因此被称作了“民族走廊”。

  三十年的梳理,我自己把南坪这个民族走廊划分成了五大版块。
  我的根据主要是依据现存的文化形态和文化特色。
  即黑河大峡谷一带的游牧文化区域,主要包括半农半牧的生产方式及特征,其中在该片区域还包含着宗教文化及红色文化,宗教文化主要是指以大录乡6个行政村现存的萨迦派、苯波派的藏传宗教6个寺院,以及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叶长征途经大录的红军活动足迹来界定。
  现漳扎镇以旅游为主业的生态文化旅游区域,过去漳扎镇是由隆康、塔藏2乡 村所组成,1984年九寨沟作为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对外开放后,为适应形势的需要施行了撤乡并镇。
  城关川西北民居民俗文化为主特征的区域,包括白河、安乐、永乐(镇)、永丰、保华、永和5乡1镇。
  勿角、马家、罗依、双河、郭元、草地6个乡 村主要是以白马文化为特征的,包括汤珠河、黑龙河、秦蜀大峡谷、匡用古城遗址、下马岩古栈道及《巫师御龙图》等在内的多元文化区域。
  九寨沟现有的15个乡2镇分别为:永乐镇,漳扎镇,永丰乡,安乐乡,白河乡,陵江乡,黑河乡,玉瓦乡,大录乡,保华乡,双河乡,罗依乡,马家乡,勿角乡,郭元乡,草地乡和永和乡及120个行政村。
   
  说发现《巫师御龙图》是不准确的。
  因为在此之前的2007年,我那时还在九寨沟县担任公职。国家搞了个三年文物普查工作。在三年普查的基础上,对于九寨沟县境内的不可移动文物进行了归类登记。其中:也就包括在下马岩附近发现的这幅岩画。
  问题就在于当时县文物所仅有1人,更不用说文物专业人才的匮乏,这是在民族地区基层普遍不同程度都存在的情况。各类专业人才的奇缺,制约着许多本应开展的工作的进行。尤其是像县文化馆这类的部门,既缺乏专门的编制,又缺乏像音乐、舞蹈、民间艺术及文学创作等人员。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
  我一直有一个重要的观点:那就是文化的活水在民间,因而文化的活力也在民间。
  但是面对着最基层的文化需求,一方面是村民们的精神文化需要,而另一方面因为人员的不足。所谓的“下不去”的问题,即使是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物质生活那么贫乏的状况下,也还是有着部队、大专院校及上级文化单位的专家深入到了基层。以《南坪曲子》之花调《采花》为例,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就是由西南军区文工团下派的文艺工作者深入到了南坪,搜集采风到了南坪曲子《采花》,并对此进行了改编整理,这才有了著名的民歌《盼红军》。六十年代,以白凤云老先生为代表的南坪当地民间艺术家参加了西南片区的文艺调演,一曲《采花》由此唱响了大江南北。周恩来总理听到了由《采花》改编的《盼红军》庚即指示当时的东方歌舞团将这支曲子作为演出的保留曲目之一。《采花》也因此走出了国门,成为了二十世纪中国百年音乐经典曲目。
  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也是由国家的扶持,县文化馆还搞了民间文化艺术的三卷集成工作。即民间神话故事,民间音乐民歌,民间谚语等。

  今年6月底的下午,当我陪着温教授一行从柴门关返回县城的途中,在经过下马岩时,县文化馆的小马叫停了下来。显然,小马事先是经过了准备,她带着大家站在公路上指着一处由板岩构成的地方,告诉我们:那里有岩画。
  同行的王文秀老师立即攀爬了上去,温教授因为已是年过七十的老人,只能站在路边,期待着王老师的发现。王老师是内蒙古人,生得1米80以上的大个子,光头。当他汗流浃背地攀爬上一处岩窝时,立即就看见了这幅著名的岩画,并且,同步将自己所看见的情况大声报读了出来。
  “像一只鸟。”
   “好像还有龙。”
  听到王老师兴奋的声音,一直站在公路边上的一行人立即激动了起来。温教授的学生张磊、小扈、小田,西南民族大学研究生卓玛、县文广体新局的小刘、白马文化研究者杨代友等人也纷纷攀爬了上去。
  经过仔细勘察,在几片叶状的版岩第三片上,隐约现出了一幅岩画。由于临近公路,灰尘积满了岩块,但仍然可以清晰地看见整幅画的情况。
  下马岩周围的地形是白水江两岸高山耸立,由于这是一条流变的河流,河道并不确定。只是随着公路的修建,加之,最近十年来白水江梯级电站的开发,因此,这条河就被永远地“固定”了通往甘肃文县这条公路的左边。
  又因下马岩上下皆是沙石结构的山体,附近唯一仅有下马岩这处山体是花岗岩。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我们今天还能通过遗存的栈道岩壁上人工开凿的石孔看见秦蜀小道的端倪。
  这些规则的石孔又是不同年代开凿,区别就在于分成了圆形的孔与方形的孔。低处的孔大约距离现在的公路路面不到1米高,也就是说,在那个遥远的年代,白水江是在公路右边临近山岩的下边,由此可以断定;秦蜀小道在这段是沿着白水江右边蜿蜒延伸的,一直到柴门关。而高处的孔说明当时白水江涨水,水面也比现在的河宽广。我的推断,这也充分地说明当时南坪或甸氐道时期其境内植被一定比现在要茂盛,所以,才会有充沛的水源源不断地从白河、黑河汇入而来。同时,在距此大约二十公里的水扶州,为什么会在雍正二年,因白水河连降暴雨导致山洪爆发,将水扶州城给冲毁。
  由此,我进一步推测,在那个时代固然植被茂盛,河水也比今天的流量大,但是,紧接着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那就是在三国时期,秦蜀小道仍然在发挥着作用,邓艾将军经阴平而灭蜀,道路必是非常地艰难。
  照片很快拍摄了下来,温教授急忙凑拢仔细观看着刚从山岩拍摄下来的照片。
  温教授有句名言,是说一个人要想真正做点学问,必须要“三看”。
  “看,认真看,仔细看。”这是我在跟温教授在工余谈论时,教授传给我的他数十年来做学问的心得。
  而我的理解是;看,既有要随时保持好奇心,又有要必须亲临现场的意思。认真看,就是当你发现能够激起好奇心的事物时,一定要当回事儿,而不能随随便便、马马虎虎,仔细看,除了要专心至志,还得要调动自己所有的知识储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在不知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查阅大量的历史文献。
  就像温玉成教授,他已是七十六岁的老人了。按理,他完全可以待在书斋里,让助手们替他查阅文献,而不需要事必躬亲。然而,考古工作如果不亲临现场,那是要遗漏掉许多细节的。
  细节。不仅是历史文化的梳理等工作,就是在文学创作中不是因为细节的缘故,许多的作品不成立或者至少不生动吗?
  尽管是在业余,我自己的创作也差不多三十年了,尤其是在自己的小说创作过程中,因为缺乏细节或细节不生动、不丰富、不典型,所以,至今未能创作出一部自己满意的作品。
  道理是相通的。这或许就是书本上所说的“功夫在诗外”吧。
  我自觉自己的悟性应该算不差的。但是,缺乏的就是教授所说的“三看”。在许多的时候,我对自己不论是置身在一个丰富的“矿藏”而浑然不觉得,渐渐地我才领悟到自己所生活的这片脚下的大地,尽管有许多东西已经破碎,而且,这种碎片化的进程还在加快,但是,遇到了教授,尤其是得到了他老先生的指点,也算是“亡羊补牢”吧。

   现在该说说《巫师御龙图》了。
   《巫师御龙图》是温玉成教授给这幅岩画的暂定名。历史就是这样,在一种看似漫不经意时遇到了能够读懂的人。或至少是知道的人。
  《巫师御龙图》是一幅具有西戎文化元素的岩画。仅就这一点而言,我们在2015年6月下旬那一天的工作就非常有价值。而在此之前,知道这幅岩画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谁也未能说清楚。温教授通过仔细看,初步断定它是具有西戎文化元素的岩画。这就是专家的价值体现。如果不是长期的积累,长期地深入实际,又长期地甘愿坐“冷板凳”,我想那至今也仍然是个未知数。
  专家就是解决问题的人。
  《巫师御龙图》初步的断代是春秋时期,迄今还没正式出报告。但,却是将南坪的历史因为新材料的发现,一下子往前推了几百年。常常读到一句话:昨天的历史就是今天的历史。又读过,一部历史是胜利者的历史。而历史并非是一尘不变的,由于新材料、新证据的发现,过去的历史结论肯定是要被推翻的。只有如此,才可能接近所谓的“历史真相”。
   说到这里,我再次又提出那个古老的命题。
   人是从那里来?又将往何处去?
   这既是一个古老的哲学命题,也是一个文学的命题。或许唯一的动力,就是要想方设法弄清楚,接近所谓的历史的真相。我之所以能够坚持文学创作痴情不悔,别人如何我不知道。至少,这是属于我的唯一动力。
  
   《巫师御龙图》的发现极大地振奋了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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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5-11-15 14:45 | 只看该作者
坐臭老道沙发
板凳
发表于 2015-11-15 14:45 | 只看该作者
我去,弄这么长,不知道我时间宝贵?
地板
发表于 2015-11-15 14:50 | 只看该作者
你到底是作家还是历史学家呀?
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5 14:5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5-11-15 15:04 编辑
红尘一僧 发表于 2015-11-15 14:50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你到底是作家还是历史学家呀?

由作家向学者转型的历史学家。。。

{:57:}
5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5 14:5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5-11-15 15:04 编辑
红尘一僧 发表于 2015-11-15 14:45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我去,弄这么长,不知道我时间宝贵?

稍安勿燥,读书,读的就是静心。明白么。。

6
发表于 2015-11-15 15:17 | 只看该作者
雪夜听风 发表于 2015-11-15 14:54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由作家向学者转型的历史学家。。。

其实我挺理解你,历史就像一块大磁铁,越近了越有吸引力。
7
发表于 2015-11-15 17:53 | 只看该作者
师长这是从乡下回来了吗
8
发表于 2015-11-15 17:53 | 只看该作者
一回来就是长篇巨著啊
9
发表于 2015-11-15 17:54 | 只看该作者
读来
这一篇
貌似与以往的不同
算是一个阶段的总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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