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倚栏听雨 于 2014-8-4 14:59 编辑
（二十）
“看看这份文件，还有这份！”兰诺指着一张张文件，状若癫狂，“我早就觉着不对劲了，这些小动作大多有违联盟法规，还有一些很明显就不是总长的立场！但是偏偏就是白纸黑字签名盖章一个不少！本以为是老鼠趁猫睡着搞点小动作，原来是猴子想趁老虎打盹当大王！
“让月星士官去死，不过是顺手牵羊消除月星力量罢了，月星本来就是空壳，也就是个学院培养出的指挥官们有些价值；把这些人一消除，卡特罗斯空有谋略也只能干呆在月星上无济于事了——没人替他带领那只强大的机器军队远征，老家伙就只能当乌龟了——他可是霍尔查科夫的老师！
“而真正的用意，是要借这场战争摧毁总长的政治基础！还记得吗，前一阵总星上那场关于愚族的激烈的派系论辩，可以说，总长的支持人数在上民与中民阶级中基本不比其他政治大碗占优，但在人数堪比上民中民总和的下民阶级中却是占有绝对优势。下级星如地星，水星，木星均是其稳固的政治大本营。你想，一向是联盟中最亲下民的总长，竟下达了如此残酷的格杀令，而我们昨夜已平了加来，你可听到那无数平民的哀嚎声？如此一来，总长绝不会再受到下层人民的支持了。而偏偏，这命令还是他绕过战争部和基诺夫元帅下达的——这又怎不会被那几位顶级军事长官怀恨？”
“可他，为什么非要绕过去呢？非要以总长名义下达战争令？”
“也许他太过愤怒，也许他要展示魄力，也许是有奸邪小人蛊惑，总之关键的一点是，既然是绕过，那他在发出命令时，元帅和几位部长，本身是处于沉默态势的！这就非常可怕了，按理说，他们的战争情报一定知道的比总长只早不晚，元帅又完全有资格亲自下令平叛，他们几人，又究竟在等什么？！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便是蓄恶意而为的幕后黑手；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他们处于中立——在知晓有人要对总长不利之时处于中立！这是要借机试探总长啊，看他是否真的会绕过他们亲自指挥军队！”说着，兰诺又抽出一份文件，“这份元帅和三位星层分部司令的联合签名协议上早已声明，军方指挥决不允许任何行政官员越级干涉！——总长啊，你怎么不想想，一名带兵一生的元帅，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可以不经自己认轻易指挥自己的军队呢！”
“如果总长不命令，若是他先通知元帅再让元帅决定就好了。”明知自己在说废话，路西法还是不禁叹息道。
“没用的。总长先通知元帅，本身就算是他命令去攻击地星下层人民。舆论界可不会认真辨析哪些下民是暴民哪些不是，到时元帅如何反应已无所谓，除非他决心帮助总长而一力承担所有骂名——可若真有这种交情，他还会试探总长吗？而若总长根本就不问不下令，那么广大的联盟士兵也会对他失去信任，那个阴谋家自然也师出有名。”
“那，长官，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从攻击加来，不，从听从总长命令的那一刻起，咱们就已经和总长捆在一条绳上了！更何况格拉克那个家伙很可能就是‘那个人’的手下，你认为他会为咱们向‘那个人’美言吗？可恶，我说艾沙一直在路上磨磨蹭蹭些什么，合着他也是察觉出有些不妥来了，混蛋，狗鼻子真灵啊！”
兰诺咆哮了半天，才渐渐冷静下来：“事已至此，站队也站完了，只有马上行动了！金星是咱们的大营，我要马上回金星准备星际战争，并寻找艾沙谈判，和他摊牌，反正他也算听从总长命令出来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像乌龟一样缩回去厚着脸皮背叛总长；你马上率领‘维纳斯’军团主力赶往天星，设法秘密通知总长并接出他来，至少要保主他的性命——形势还不是最糟，元帅的立场尚未确定，敌人准备对待总长的处理方式可能也仅是软禁，而且总长手头还有‘星旗’，那支独一无二的部队也会听他的；别再管什么愚族叛乱了，见鬼去吧！”
“可我只是个准将……”
“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军团代理指挥官！”
“那么那三个月星人的事，还有格拉克的事？”
“嗯？……嗯，对！你就以护送联盟英雄觐见总长为名去天星！如那个索尔所说的话，只怕他和那个查托本身事迹不太光彩，别因此被人抓了把柄——就带汤米亚去吧！至于索尔和哈里逊，他们和汤米亚似乎关系很好……这样，给他俩一个大队，升他俩为少尉，让他们在地星继续监视愚族情况，别让他们给我捣乱！……等一下，那个哈里逊好像在月星上叫什么第一参谋一类的吧，我听卡特罗斯说过……让他跟我回金星好了。”
“长官，我认为地星应该保留有我金星的力量——您懂的，我是说真正的力量。因为地星的联盟力量很可能是敌对方的，将这样一个重要的矿源星和丰富的下民劳动资源拱手让给他们，有些不妥。而且未来您从金星想顺利向远日层进军的话，这个战略枢纽是一定要掌握住的。”
“……你说的，倒也不错。”兰诺终于渐渐冷静下来，他似乎想到，倘若总长真的出事，联盟之乱就此而起，自己割据一方未使不能称霸称王……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那么，抽调‘维纳斯’五分之一的兵力，由米尔顿率领，以协防为名义从亚特兰蒂斯地区着手迅速控制地星西大陆——我给他留下两座A级武器！而那个格拉克嘛……哼，反正要剑拔弩张了，你以我的名义，用那几个人的证词，给我狠狠告他一状！说不准还能逼那个幕后之人跳出来护看家狗呢！”
“是。”……
……傍晚，我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路西法——他现在，已经佩戴起将星了。他冷冷地让我跟他走。我们来到一间大厅，在那里，我遇见了汤米亚和查托。战友重逢，自然十分高兴。汤米亚问及那些加来士兵的去向，路西法说他们已经编入金星军队了。
之后，他将上午兰诺与我交谈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我和你们三人分别交谈过，各不完全，但这一段经过你们基本认同，没有异议吧？”
我犹豫了一下，正如兰诺的话，路西法的话基本属实，却多了不少奇怪的推论；硬说的话这些推论在事实之上也算顺理成章，实际却是没有证据。这让我不太喜欢。
但身边两人却是并无疑迟：“没有！”真不知道路西法对他们说了什么。不过，我瞥了眼汤米亚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明白了，估计路西法已经说服他格拉克是罪魁祸首了。事实上，那家伙的确没把加来士兵乃至西大陆联盟士兵的性命放在心上，自始至终又一直在压迫下层人民，完全没有值得我认同的地方。
于是我也大声道：“没有！”
路西法笑了笑。他看着我说：“怎么，想明白了？那就好。你们几个在这份证词上签字并盖上身份章吧。”
完成之后，路西法又意味深长地说：“你们三人，不得不分开。你们将要接受不同的使命。洛尔加·汤米亚，你作为联盟的战斗英雄，将会和我一道前往天星，接受总长霍尔查科夫的嘉奖。哈里逊·查托，你将会和兰诺将军一道返回我们的大本营金星，在那里成为一名参谋少尉，为金星的强大贡献力量。而索尔·休斯，你将和我金星的骁将米尔顿将军一道重回地星，你也会成为一名少尉大队长，为地星早日恢复和平而努力。”
“为什么！不，我不要一个人接受嘉奖！我们三个是兄弟！”汤米亚高喊着。
“让汤米亚受嘉奖是他应得的，可我和查托为什么要分开呢？”我发问道。
“听着，我没有义务为你们解释，但是我欣赏你们几位，为你们做出了最好的分配，不要不懂事。”路西法冷酷地说道，“如果当夜不是我放你们一马，你们现在，打算用尸体和我讨价还价吗？”
我们听了为之语塞。没有办法，我们选择了接受。
六只手叠在一起，我们，最后一次唱起了月星学院院歌。
他日再见，不知我们是否还保持着今日的自我？
希望，各自的心，永不堕落。
再见，战友……
（第一部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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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4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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