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4-7-27 20:03 编辑
不给力。
记忆之中,有一个月的时间属于自己实在是难得了。
然而,人生就是如此。在拥有着时间的同时,多少又是会在某个方面存在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尽管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但却不给力。譬如:经常就是无网络或者是有网络却电脑又不给力的状态。
这种状态仿佛又跟我此次芙蓉江之行有着契合与暗示。
明知在当下,想要寻找心目中理想场景或者是能够证明这种理想存在的场景实在不多了。然而,却始终依然还抱着那么点希望,甚至是奇迹的出现。在夏季,在这个炎热的天气状况下,一路行进一千多公里。最终是来到了芙蓉江畔。云贵高原在向东边延伸的过程中,在这里变得局促而狭窄,喀斯特地貌被掩映在青翠的植物丰富而茂盛的崇山之中,四周皆山。
芙蓉江从贵州境内蜿蜒流淌而来。类似在长江三峡般的山谷间,不是过去书中读到的宛如飘带。也不是清澈,而是多少有些浑浊中的碧波,沿岸的山峦也没有青藏高原上的雪山来得那般的巍峨挺拔,而是起伏延绵伸展,一向着湘鄂方向。
我站在江畔,仿佛不是欣赏风景的架式。
而是凝视着江对岸茂盛的树木,这些树木还不能称为原始森林,因为没有原始森林的高大与气度。而是后来种植生长的树木,就像这条芙蓉江水,没有大峡谷中的那种湍急和跌宕,在岩石上碰撞出大块大块雪白的浪花与轰响。芙蓉江在这里是平静的,是缓慢的,水面闪烁着夏季阳光的光芒。
像我在夺补河、白马河流域所看见的村庄一样,大多数的村庄早已旧貌换新颜,关键是许多壮劳力也不在村庄里了,许多的村庄失去了往日的生动与活力。
好在我早有心理准备。
我早就在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中,多少学会了一些如何认识的方法。
那就是当人去村空时,我就阅读地理、山形、地貌,阅读生长的植物和相关的传说。
曾经有人将青藏高原形容为大地的台阶。
或许我经常是在地球的第二级和第三级台阶之间游荡。从地理概念上来说,我国东低西高,在芙蓉江这一带,应当是第二级台阶向第一级台阶的过渡地带。
因为海拔骤降,芙蓉江沿岸夹在四周皆山的环境中,因此,夏季炎热而潮湿在所难免。不象在青藏高原,在夏季热,热得火辣而痛快,冷,也冷得彻底而干爽。不像在芙蓉江畔,出汗却不是酣畅淋漓尽致,而是闷热加潮湿的那种令人皮肤非常不舒服的腻湿感觉。
意外的收获就是在臆想之中,可以展开地理意义上的想像。
特殊的地理环境,对于一方水土肯定是有着不同价值的。甚至,我个人认为;因为地理环境和条件,决定了这里的物产、物产又决定了这里的饮食习惯,决定了这里的人的秉性与脾气。
这里的村庄也就注定是那种隔水相望喊得到,想要见面却要花费半天时间。
由于江水发达,过去所有进来或者出去的物资完全是依靠木船运输,这就产生了一个古老的职业,纤夫。
芙蓉江的纤夫与乌江边的纤夫一样,都是属于长江上游支流的特殊行业。
满载货物的木船想要逆水而上,完全要依靠纤夫们的肩膀来拖曳着,不论是在什么季节,纤夫们背着纤绳,唱着号子,俯身几乎是贴在岸边的乱石丛中,吼叫着拖动着木船上行。
后来,机器船的使用,到了1958年纤夫这个古老的职业渐渐退出了历史。
然而,在农耕文明的时代,一种职业的产生固然跟其生产生活内容息息相关,消失也是跟新的生产方式出现息息相关。纤夫作为芙蓉江畔的一种古老的职业既是农耕文明条件下的产物,也是在文化意义上的一道靓丽的人文风景。
尽管我在内心是抱着希望还能见到江边的纤夫们身影的想法,也尽管明知这是一种浪漫的想法。
我所在的芙蓉江地带,肯定是跟旅游有关的所谓风景区。
果然,我就看见了江面的白色小游艇,在这片山水之间非常醒目地停泊在江边上,还有空中的索道,可以坐上去像飞人似展翅飞翔而过。刺激而新鲜。同行的一个著名青年诗人几次提出想坐上索道,体验飞翔的感觉。
但在我眼里,却是生产和生活内容发生变化的证明。
在农耕文明向现代文明转型的时期,我们的诗歌就像许多正在消失的传统一样。仿佛找不到过去的那种表达。更多的则是向的个性的、个人的经验与感觉的传递。这或许就是写诗的比读诗的多的原因之一吧。
我从来就不敢自称是什么诗人。
我只是在个体生命的意识中多少还带着诗性或诗意的人。
我喜欢在大自然的山水间,用多少诗意的感觉体味丰富自己的那个内心世界。
我想,这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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