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钱之间 [=0,80]http://b1.qzone.qq.com/ac/b.gif 这天上午还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可到下午六点钟，竟雪花漫天飞舞，天地一下子骤冷，迷迷茫茫、昏昏暗暗。徐兆亮的车恰好行驶到玛依塔斯，这个地方是额敏和铁厂沟镇之间的一个鬼见愁之地,冬季一遇风雪必交通阻断。风雪迷漫，看不清道路。前进不得，后退不能,只有等待救援。徐兆亮长年跑这条路，心里十分明白在大风雪到来之前闯过去就一切平安，稍慢一点就有可能在风雪中过夜。想到此他紧握方向盘，两眼睁的像灯笼一样，望着前方，油门、变档、刹车力求稳中又稳不出丝毫失误。凭着他的驾驶技术和他在行驶中一贯小心求安全的心理素质，终于在大风雪到来之前过了玛依塔斯。虽然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仍不敢大意，因为前面不远还有个骆驼脖子，那段山路转弯多，坡度大，曲曲弯弯、起起伏伏，就像一个躺在那里的骆驼，因此被人命名为骆驼脖子。这段路也有几处常被风雪阻断的地方，司机到此都小心异常。车一过骆驼脖子马上是另一个天地，虽还有风，但雪只如波浪一样，在地面上滚滚向前。空中不见雪片飞舞，视线一下开阔，心情自然开朗了，精神也一下振奋起来，前面不远就是库鲁木苏，他本想在此吃盘拌面再走，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跑这条线他历来都是在克拉玛依用午餐，跑回塔城的家再吃晚饭，这次因为风雪在玛依塔斯误了很长时间，所以他一过了骆驼脖子就给妻子贺惠玲打电话报平安。惠玲一听，那颗悬了很久的心总算放下来了，除又叫他小心驾驶外，特别强调肉和菜已切好，拉条子面也已和好醒着了，如果在库鲁木苏一吃，再碰上个熟人，那时间就长了，惠玲肯定等得心急如焚,想到此一脚油门过了库鲁木苏。
经 额敏县时已是万家灯火。新修的宾河水上公园，沿河而布的绚烂无比的七彩灯光，把静静的河水照耀得水波粼粼,炫漪神奇.岸边的树已银装素裹，在七彩的灯光中折射出变幻着迷人的光彩。树林中的镇河塔矗立于冰雪彩光中更显得它立地指天的气势与美丽。徐兆亮每次经过这里时都减速，用心尽情的欣赏一番，他觉得这是额敏县的自豪与骄傲。营造出这么一处人间仙境,真是难得。
车到收费站他又打了个电话,向妻子报告到的位置。进塔城一上喀浪古大桥，就是一道变幻着彩色灯光由两排古树构成的长廊。这是进塔城的第一道风景线，外地人到塔城，不管春秋冬夏，都会被这条长廊迷倒。 他的家住在地区医院的后面，右边就是“快活林”，那是个自然树林、河流与人工湖和谐想构成的景点。车到院外一响喇叭,他妻子惠玲已经把院门打开。看来她就是算好了时间，提前在院门前等着呢，徐兆亮停好车，提上出门时必备的日用品小包下了车，惠玲立即向前抱住他的脖子深吻了一阵，然后接过包牵着他的手一同向院里走去。“亮子，以后玛依塔斯再有大风雪你就住在铁厂沟，千万别不要命的硬闯。你不怕我还怕呢，听到了吗？” “没事！这不是过了吗！”亮子的手又稍稍的用了点力，算是对妻子的回报。 进了屋，他刚坐稳，惠玲已端上一碗奶茶“你先喝碗奶茶，喝完之后冲个澡，饭马上就好。”惠玲转身换了睡衣，然后炒菜拉面去了。 亮子喝了碗奶茶，浑身渐渐热了起来，起身进儿子的卧室一看，两个儿子早已睡得又香又甜，小儿子的被子蹬开了，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他拉拉被子为他盖好，轻轻的在两个儿子的额上吻了一下才离开。待他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惠玲已端菜上桌，捞拉条子，他早已饿了，坐下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一盘。“慢点吃！到家了还急什么？”惠玲说着又端上一盘面。自己也盛了一盘，并拿出了一瓶伊力老窖，“慢慢吃，今天我陪你喝一杯！” 亮子冲完澡刮过脸一下精神焕发，又一盘拌面下肚觉得的精神恢复了。他端起杯说：“惠玲，我跑长途十天半月不进家，真是辛苦你了，来！咱碰下！” “你风风雨雨的，不是为了我和这个家吗？只准喝三杯。”惠玲端起杯和亮子碰了一下。亮子一饮而尽，惠玲只喝三分之一这是惠玲定下的规矩。 两个人开始放慢吃的速度，边吃边聊了起来，聊了一会儿，亮子突然觉得惠玲好象不在状态，这一种感觉只有相依为命夫妻的第六感觉才能觉察到。有了这一丝的第六感觉，亮子就开始用心观察惠玲的眼神、脸色、言语、行动的细微变化了。他越观察越觉得的惠玲心理有什么事，但他又不好直接问，就尽量放低声音，力求出口的话随和、随便。第二杯酒下肚后，他抬起眼温和深情的望着惠玲说：“我出去这么多天，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大人孩子都好！不是天天都通电话向你汇报了吗？没事！”惠玲说完，又故意加了句玩笑话：“是不放心我？还是想我了？” “自然是想你了，”亮子说话时眼睛始终不离开惠玲的脸。 惠玲似乎也觉察出点什么，但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藏不住一点事，心里那怕有一丁点事，再掩饰也会在她脸上、眼神中捕捉到蛛丝马迹。但惠玲不说，亮子也不好再追问心中就存下这么点疑惑的阴影。而惠玲本想等吃过饭再说。可毕竟亮子在外已经近半个月，夫妻久别必有一番欢快的愉悦，若这时说出一定会破坏他的情绪，不如等他尽兴彻底放松后再说出来，想到此就说：“吃好了坐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看一会儿电视，泡泡脚再睡觉。"
"不是冲过了吗?"亮子说. "冲澡是在洗油污，泡脚是舒筋活血，在家每天必泡脚的习惯不能变。”惠玲说完转身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木盆热水.
亮子对惠玲感谢与爱不用言表，夫妻俩从农村出来。同甘苦共患难，拼搏十几年才有了房，有了大货车，开了家建材装饰店，风风雨雨相依为命到今天，这一份情感，都已深深植于心中。亮子泡完脚，惠玲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对面，将他的脚抱起放在腿上为他修剪趾甲，完了又按摩了一阵子两人才上床。夫妻俩缠绵自不必说，愉悦后亮子余兴未尽，又搂着惠玲嬉戏了一阵子才慢慢睡觉了。惠玲想：“等明天再说吧！” 早上七点惠玲准时起床，悄悄去准备早餐，等早餐准备好又冲了杯蜂蜜水送到床头柜上，这才把两个儿子和亮子叫醒。两个儿子吃了饭，她对亮子说：“送他俩上学就直接到店里去了，你吃完慢慢再去吧！”
亮子吃了早饭，发动了车。先把别人的货卸了，最后才到自己店里卸自己的货,待把货卸完摆放好后才点了支烟休息。这时惠玲觉得是时候了，装得很平静的说：“亮子昨天你问我家里有啥事，我没有说。怕影响你的情绪和休息。今天该我问你了，你在外面瞒着我干啥事了？” 亮子一听两眼直直的看着惠玲，一时不知她问的是啥事，自己从来没有干什么坏事。她为何这样问?“我能有啥事？什么事不是一进家就都跟你说了？谁又在你跟前瞎咧咧了？” “还嘴硬！法院的传票都送到家里来了,还说没有事。就是有天大的事你也不应该瞒着我，有事咱说事，商量着咋办，这下你瞒不住了吧！”惠玲心里难过，亮子不该有事瞒着她。 “什么传票？拿来我看看。”亮子一时不知法院咋会送一张传票过来。 惠玲从提包里掏出传票，递了过去，盯着亮子看他有什么反应。亮子接过传票一看，真是县人民法院签发的，大红的公章盖着还能有假。 亮子一时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给他送了一张传票 ?
看一阵后霍地站起来：“走！咱们去法院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人家法院是吃干饭的？能搞错？走！我陪你去，问个明白。” 惠玲心想看亮子的眼神不像有事。但传票又不假，不去就不能水落石出。所以她要一起去。到了法院一问原来是一桩八万五仟元的货物赔偿案子，他拉人家货一直没付款，人家起诉到了法院。亮子一听就急了。“我没有拉过这样的货。咋会找到我头上？” 法官说：“你是这个车号的车主吧?车翻了开车的司机跑了，你理应负法律责任！” 这一下亮子才恍然大悟，这辆车是马海根的，但是落在他名下的,他自然是车主了，人家货主起诉自己，于法于理于情都是对的。惠玲一听知道这都是冯海根折腾出来的事，自己怪罪了亮子，但八万五仟元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就跟亮子说：“你看，咱做了好事落得这个样子，冯海根也太不像话,太不讲情义了，出了事一跑了之，把咱可坑死了！” 亮子忙问法官：“我给他买的车，担的保，他就没有一点事吗？不负一点责吗？” “你现在能找上他吗？他是有一定责任的，但从法律角度上讲，车是你的，他是给你开车的，所以法律只认定是你雇用他为你开车，在找不到他时应由你负全责。即使以后找到了他，也与这次赔偿无关，你们两个人的纠纷属另案处理，如果你起诉他的话，法律认的是证据。你说的再多，理由再多，再委曲也没有用。” 两口子听完法官的解释只能准备应诉，回去筹划钱了。 惠玲心里虽极不乐意，但也不过分责怪亮子，都是亮子心好、心软造成的.当时自己也是同意了的，没想到好事做了，最后落得自己掏腰包赔钱。 这还得从四年前说起了，惠玲和亮子经过几年的风里雨里摆摊卖菜，骑着脚踏三轮车走街串巷卖瓜果，渐渐日子好了起来，手里的存款也在天天增加。终于买了房，置了店铺，买了车，可这时亮子的发小冯海根还开个农用三轮跑农村用菜和瓜果换鸡鸭和蛋。冬天的辛苦可想而知。一天，冯海根两口子进了亮子的家，求亮子拉他一把，想办法给弄个二手货车，跑个长途赚钱。亮子满口应下了，说找到合适的就通知他。这事过一个多月后，一天亮子碰到跑长途的李洪义，李洪义一见亮子就说：“兄弟！你帮忙打听一下谁要二手车，我这辆东风跑了三年了想出手。换一辆五十吨的红岩。”亮子一听立即想起了冯海根，就说：“正好有人要买二手车，我给牵个线。” “哪里人？可靠吗？”李洪义怕车出手钱到不了手。 “和我一块长大的，你怕他还怕我吗？”亮子一心想促成这事，拉冯海根一把。过了几天三人碰面，冯海根一眼就看中了那车，价格最后定下为五万元。可冯海根手里只有三万元，李洪义坚持一手交钱一手交车。最后亮子出面担保，冯海根打两万元的欠条，到时付不上款由亮子出，李洪义又出了个难题，说没有付清不能过户，到还款日期钱还不上，就把车收回，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李洪义让了一步，但户只能过在亮子头上。等冯海根还清钱再过户到他名下。亮子说：“义子，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找麻烦吗？还得多花一次过户的费用。何必呢？” 但义子坚持不变。并表态，两次过户费他掏。亮子为了冯海根能尽快拿上车，只好同意车先过在自己的名下。哪能想到会摊上这八万五仟元的官司。 亮子越想越憋气，出了法院直接奔李洪义家，一见面就喊：“义子，你可把我坑死了！” 李洪义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回事？”
亮子前前后后过程一说，李洪义摸着光头爽快的说：“亮子哥，别说了，谁也没长后眼，既然这样那两万元就算了。”
“那怎么行！现在我没有，以后有了一定还上。”亮子从来不欠别人的人情。 “我说算了就算了！我李洪义也是讲哥们义气的。你为冯海根掏八万五，我两万元还能再提吗？以后再别在我跟前提这两万元的事，再提我就跟你翻脸！”话说到这份上，亮子、惠玲还有啥话可说，只能心里暗暗想，等理清那八万五再说吧。 李洪义要留下亮子两口子吃饭，他俩那还有这心情，惠玲又说了些感谢的话，辞别而去。不想在回家的路上,走到红桥时忽然看到冯海根的妻子马颜芳,她正骑着辆脚踏三轮车在不远处的小河边捡垃圾废品。亮子一见忙停下车，惠玲下车走到跟前叫着：“颜芳！颜芳，！”
马颜芳回头一看是贺惠玲，立即满脸羞愧，眼泪夺眶而出。怯生生的低声叫了声：“嫂子！”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惠玲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芳，别难过，不就是翻了辆车吗，根子也没有必要丢下家跑了呀！看把你作难的捡起了破烂。打电话叫根子回来，没事了！”
马颜芳对惠玲的话半信半疑。连车带货十好几万元，咋会没事了呢？这时亮子也过来了，一看就知道颜芳现在的日子过得艰难。就说：“颜芳！叫根子回来吧！车是他开的不错，但车主是我，法院说了，没根子的事，一切由我担着。叫他回来从头再干就是了。你也别风里雨里、没黑没白的捡破烂，到你嫂子那里去干点儿啥吧！把孩子照顾好，别耽误了学习。” “他跑哪儿去了呀！多大的事？这些哥们都帮一下，不就过去了吗？自己一跑了之，老婆孩子都不要了，根子咋能这样呀？”惠玲还想说下去，亮子给她递了个眼色不让她说了。 “翻车那天他晚上回来了一趟，说先出去躲一阵子再说。谁知他一走连个电话也没有打过，这么长的时间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颜芳流着泪说。 亮子小声跟惠玲说了句什么，颜芳没有听清楚，惠玲从小包里掏出了壹仟元钱说：“颜芳别难过，不管根子怎么着了，日子还得过，这壹仟元钱你先拿上应个急。过天就到我那里去干吧！” “嫂子！我咋能还接你们的钱？根子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都没有脸见你们了。”说着竟低声抽泣起来，这钱她是坚决不要。 “颜芳，这钱算是嫂子借给你的，你总不能穷一辈子，等有钱了再还给我行了吧！” 惠玲死拉硬塞才把钱放进了刀的口袋里。“颜芳，先拿着，有我们吃的就饿不着你娘儿俩，别哭，啥日子都是人过的，咱现在虽然遇到了这坎，但日子还是比以前好多了吧，没有过不去的坎，把孩子照顾好，咱慢慢向前走！”亮子又开导了颜芳一番。其实马颜芳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心里总觉得冯海根行的事太对不起人了，但她有什么办法呢？ 亮子和惠玲心情忧忧的回了家，惠玲说：“要不要请个律师？” “这是明摆着的事，请律师有啥用？咱准备钱吧，有个执行期，这就给了咱时间筹钱，别想别的了，准备赔吧！”亮子心里明白，从古至今都是欠帐还钱，谁让自己把车过户到自己的头上了呢！ “那保险公司能赔些吧？”惠玲问！ “谁知道呢？根子没及时报案，人又不见踪影，那些手续在那里都不知道，等法院的事完了再说吧！”亮子知道按常理保险公司是应该赔些的，但人家没到现场勘查，恐怕办起来难度很大，保险公司历来是去保险时热烈欢迎，笑口常开，一到赔偿时脸吊的比吊死鬼的脸还长，还难看。 到了开庭那天，亮子和惠玲吃过饭特意打扮了一下，出庭也要精精神神的，不能让自己的形象不入眼，要叫人看到自己的自信、坦然、和敬畏法律的气质。 两口子一进法院的大院，第一眼就看到法院大楼门前的台阶是站着李洪义，马颜芳和几个平时交往很深的哥们，亮子紧走几步上了台阶。“你们来干啥？又不是我犯了法干了啥错事，判我的刑。不是就是钱的事吗？我认了不就完了吗！”亮子一一和他们握手，对这些人无需说什么感谢的话，情义都在心中。 “看你说的，正因为你没错又没有犯法，又是为朋友担责任，我们才来的。这事说起来都怪我，那时我要不坚持车过户到你头上，哪有今天这事，完了我摆桌子大家为你压惊。”李洪义说的是兄弟间掏心窝子的话，其他几个也随声附和。 “亮子哥！我们来就是让别人看到，看你这个人有朋友，为人好。等会儿咱们一醉方休。”
马颜芳深感此事都是她的冯海根折腾出来，一时也无啥可说，只是默无声息的两眼含泪。贺惠玲过去轻轻拥抱了她一下，算是见面礼节，更是一种安慰。 因不让旁听李洪义他们都等在了外面，亮子和惠玲一同进去一打听，是在第五审判厅，说是厅实际就是两间办公室，临时作了简单的布置而已。这毕竟不是什么大案要案，亮子和惠玲一进去，就有一个法警对亮子说“坐被告席上。” 亮子坐下后，惠玲在旁听席上还没有坐稳，想不到那位原告忽然离坐向亮子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喊：“赵亮！咋是你呢？” 亮子闻言站起来一看此人似曾相识。事发突然一时想不起来。人家老早就伸出手，自己也只好伸出手去迎。“你是？” “你忘记了？前年五月，在克拉玛依去铁厂沟的路上，你救了我全家吗？”那人一边说一边和亮子握手，一会儿又和亮子拥抱。亮子记忆的闸门也在这时打开了，连声说：“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咱们会在这里见面?” 在场的人一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知因何事。原告和被告亲切的握手又热情的拥抱，法官也只好等待两人亲近后说缘由。 那原告握住亮子的手始终没有放，转身对法官说：“报告法官，我撤诉，这事俺俩庭下协商解决，商量解决！” 原来，这位原告名叫王守义，是乌鲁木齐火车南站瓜果批发市场一家店铺的老板。前年五月初来裕民县看山花，途经克拉玛依市时突遇中雨。当时已下午七点多钟。但他跟额敏县的朋友约好了晚饭在额敏县吃，就急着往前赶路。他对克拉玛依至铁厂沟的这段山路不熟悉，弯道多且有几处是急转弯，转弯处坡度又能大，也是他在平坦大道上开车习惯了，到这条道上过于大意了，车出克拉玛依不到三十公里就出了事。下雨路面滑，前边有两辆一百多吨的大货车蜗牛一样的向上爬坡，他也是心里急，就想超车.但两辆大货车的车身都很长，超过后面的那辆车刚过前面那车的车身一半，突然迎面下来一辆小车。这正是段弯道急转弯处。所以看不清前方的路面，迎面而来的车是下坡，车速本来就快，尽管也采取了措施，但车速快，距离短，向左打方向必与大货车相撞，向右打方向必翻到路基下面。王守义也慌了神，向右打方向必撞上大货车，向左打方向，下坡的那辆车冲过来他也未必能过去。即便他车速加快能冲撞过去，自己和坐在后排的亲人也一定会被冲撞出车外而死，如果是迎头撞上去，两辆车的后果都难以预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守义看下坡的那辆车的司机已刹不住车，而且也已慌了神，就在两车即刻相撞的瞬间，王守义果断的采取了猛向左转下路基的措施.这一招他以前听过一个老司机进过，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一招兴许可以保住人命，因为直线而下路基只要不是深沟绝壁，下去后必定就有平坦之处，只要坡度不是太大，车没有打滚翻身，保住性命是有希望的。王守义在无奈之中只能这么处置了，母亲，妻子、儿子、女儿和自己，一家五口人的性命就听天由命了。 按那个坡度如果打准角度慢慢下来一般不会有什么事，可那是电闪雷鸣的一瞬间，车速又快，他车下去后打了两个滚，四轮朝天的躺在那里了.也得益于他的车质量上乘，车里人都无性命之忧，但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又受了惊吓，一时大人都无声息，两个孩子可已放声大哭.这惊险的一幕除兆亮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他的车就跟在王守义的后面。亮子把车停下来，又拦住后面的车辆，几个人跑下路基去救人，亮子最先跑到王守义的车跟前，可几个人都是急死活忙的空手跑过来的。对这辆车一时竞束手无策，亮子一边叫人给克拉玛依的110打电话请求救援，一边四处就近寻找大一些的石头，好容易才找到一块够份量又顺手的。抱到车前选准位置砸烂车玻璃，把半昏迷中的王守义一家人从车里救了出来。亮子对其他几个人说：“我驾驶室可以坐两个人，谁的车还能拉人，咱们先得把他们送医院。”
正说着又跑过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人，亮子一看是塔城劳动局的崔书记，觉得一下子来了个救星，就大喊：“崔书记！你车上有几个人？得把这家人送医院。” 那崔书记一听二话没说，立即说：“都抬到我的车上去，快！” 大家一起动手把王守义一家抬上崔书记的车，崔书记说：“毛毛！你快送医院，我们在这里等。”这毛毛是个老司机，是个俄罗斯二转子，爱称叫毛毛。 本来人一走也就没有亮子啥事了,可他是从来帮人帮到底的一个人。他想是我第一个看见出事的,送到医院没个人照顾,跑前跑后的办事没个人也不行，救人救到底吧！就开车紧跟毛毛的车也进了医院。把人都送进急诊室后，毛毛说不能久留，今晚得赶回去，明天一早崔书记得传达会议精神，就离开了。剩下亮子一个在医院呆了两夜一天。
王守义一家出院平安回到乌鲁木齐后，委派他妹妹、妹夫专程到塔城感谢亮子和崔书记等人。可是那个妹夫也是大意,只听人都叫徐兆亮亮子、兆亮，以为徐兆亮姓赵名亮，爱称亮子，回去跟王守义一讲，王守义心中就了塔城有个救全家人命的赵亮。爱称亮子。今日法庭一见方明白，原来赵亮就是徐兆亮。 情与钱之间虽说有千丝万缕、难以割裂的关联，但情与钱之间的轻重只有用心才能称得出。好人天地宽，好心有好报，这些不都在徐兆亮的身上应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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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6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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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电，许久不见，可好？
发表于 2014-3-6 15:04
楼主
发表于 2014-3-13 2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