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独泊 于 2013-11-25 01:16 编辑
你对我说,明年你有休学的打算。我只说,明白。
以你的夙根和脚力,定是要屹立高处看待这个裟婆世界。也定要比平常人跋涉更远的路,了悟更多的人事,才肯罢休。
在我们邂逅相识的一年多时间里,面对面的交流屈指可数。即便你去国之后,我们在网络上的对话也是那样稀微。缘自巨大时差和忙碌的学业,以及你我寡言的天性。
即便如此,丝毫不仿碍我对你的诠释和解读。
在藏地,我们暂时远离人流车马。看几十万年不变的天地,融入最纯净的自然。背离平整坚硬的道路,朔流而上,亲近那清凉的水。沿岸的细草、沙石总能令你心悦。
我们只说古今梦幻人生,说有关心灵的艺术,也说今生来世最妙的生活哲学,还说你的处女作以及第二部书。
那时,你只有18岁。但在我心里,是分明把你看着思想成熟的奇女子。又仿佛是在和一册智慧的书籍对话。
全面认识你是在近一年之后。从你父亲手里接过《静命之花》,一个全新而立体的年轻生命开始复活。有孩提的记忆残片,有少女时代对红尘敏锐的感触,也有孤身行过万里路,灯下阅万卷书的淡定思索,亦有在你青春记忆里铭刻不忘的知心伙伴故事。更有携手战友同志赴地震灾区,探视拜访你牵挂多年的古路村孩子,写出的心酸记忆。
在《林间》,深情的笔写下如下的话。
……
从很远的地方望见它,既开心,又惊讶。好象是在揭起薄纱的一角。
我望见中国母亲的另一面了。
……
路下是悬崖。他们在走,他们天天都在走,已经不知道那是悬崖了。
危险就在旁侧,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野性。是走在山间的时候。
单纯。腼腆面对像机的时候。
这些也都是注定。
“小小的优雅的乌托邦”。
你凭一腔的深情,“探访这原始美好之地”。再化出诗一样的语句,描绘,讴歌。心酸而悲怆地拥抱我们的母亲。
依然清晰地记忆,在替几位友人做的书画义卖展厅里,静默地阅读上面的文字,于无人处,“我最终是哭了,”你在不经意间,唤醒迷茫的梦中人。
各类音乐和宗教常常出现在《静命之花》的各处。意大利新古典音乐,美国后摇滚乐队的声音,时常伴随你的文字左右。在获得纯粹情感的领悟同时,进而,不断认知和接受生活,在这样的沉思冥想中,你一日日成长。
当你翻开沉甸甸的《西藏生死之书》,你明了“一个由浅薄通往圆满具足的终身轮回”故事。
……
人的肉体一旦消失,这精神便流离失所。
行走有时,停留有时。终不过寻常世事。
……
垂垂老矣。
直到某日门缝开启,自那里窥见了死亡。
你以怎样的礼拜爱恋,迎接了那朵虚幻难辨的“静命之花”?你终究发出“天地无情。人生处天地间,亦不过徒有‘有情’之虚名。”的太息。
而我终是明晰,奥修所给予我的,并不仅仅是人生哲理。还有幸福、感动、归属、欺骗、怀疑、失望,已及更多东西,
……
所以,我对你说的话,我都心明。我也明白你来自何处,看清你终究要去往的别处。虽然你不足二十年华,然你的心智早已蓬勃茂盛。行走于这样的五浊时代,凭借聪慧善根,无须媚俗,也无须媚雅。定力在胸,唯求上法。
在你貌似成熟稳健的外表下,其实依旧存有童真的单纯快乐。在藏地,你俯身仔细审视,那不足一米长的藏猪妈妈身边的几个孩子时;在家乡,当你目睹那穷愁潦倒的老人终于露出孩子一般的笑容的时候,你也分明变回了快乐的孩子。
我看见由心而发的温暖笑容写满你的脸。在你还是少女时代,去拜访孤儿小学时,在你许多次“忽然湿润双眼”的同时,我也清晰地看见那样温暖甜美的笑靥。
忘不掉你写在《幕下书》里的结束语。
先生你定是去了生活的别处,
先生我为你燃上一炷香。
暂借用那超脱的“别处”,我只对你说,女子,高楼在别处。
阳星儿,四川绵阳人。白羊座女子。现居美国,2009年,获三一学院奖学金留学,学习摄影专业。中学时代,在港出版文集《经命之花》。该照片摄于2009夏,于西藏旅行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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