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提示:针朱一听,立即变了脸色:“哎呦!是借机会看看老情人吧。”砂戈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臭婆娘,都是过去的事了,酸什么酸。”针朱打了一下砂戈说:“反正你给我小心点,别说到时候让你喝老娘的洗脚水,嘿嘿嘿,老不死的!”
第十二章
正月十五天刚放亮,梅子早早起来,她翻箱倒柜弄出些黏米面滚了点元宵,煮熟后再用油炸下,给即墨和小鸽子每人分五个算是过节了。
哥俩看着自己碗里炸的金黄酥脆的元宵,使劲咽着口水却舍不得吃。即墨看看哥哥碗里的元宵,眨眨眼睛说:“小哥,你说今天细伢子能吃元宵吗?”一提细伢子,小鸽子的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他摇摇头说:“不知道。”即墨用右手食指粘粘元宵渣放到舌头上舔了舔。“真香!”小鸽子也学他的样子轻轻拿起一个元宵用舌头舔舔:“是挺香!哎?你问细伢子啥意思?”即墨诡秘的一笑说:“这么香的元宵要是给细伢子送去,说不定”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小鸽子。
仿佛被惊醒似的,小鸽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说:“我真傻!”说完,端起碗就要走。即墨赶紧把他拉住:“你要干嘛去?”小鸽子说:“给细伢子送去呀。”即墨把他按坐到炕上:“说你傻你还真傻,都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你这么送去细伢子能要吗?指不定给你扔出来。”小鸽子犹豫的问:“不会吧?”即墨点着哥哥的脑袋生气的说“什么不会?大白天你给人家姑娘送元宵,让别人看到了怎么想?细伢子往后在村里还怎么见人?”小鸽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也是,那怎么办?”即墨一挺胸脯说:“你平时要是不老欺负我,真还能帮帮你。”小鸽子一听立即堆下笑脸“好弟弟,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了。帮帮忙,哥哥都三十多岁还没娶老婆呢,你不为我着想也得为干妈着想啊,这是干妈的一块心病。”即墨心想:亏你好意思说出口,也不嫌丢人现眼,凭啥帮你,我还没娶老婆呢。嘴上却说:“好吧,看在干妈的份上就帮你一回。”小鸽子拍拍即墨的肩膀说:“够哥们!”
即墨转身从炕柜里掏出一本旧杂志,把封面撕下来卷成筒状,然后对小鸽子说:“来,把元宵倒里。”小鸽子伸手就要抓被即墨挡了回去,“也不看看你那脏爪子?倒!”小鸽子白了即墨一眼,端起碗往纸筒里倒进几个元宵停下来。即墨把纸筒往他面前送了送,:“倒啊!”小鸽子往回缩缩手说:“还不给我留俩啊?”即墨没好气的说:“这么小气还想娶老婆,倒!”小鸽子满脸不情愿的又倒进一个,随即把剩下的一个飞快塞入嘴里。即墨瞪了他一眼,把纸筒卷好揣进怀里。小鸽子连忙问:“揣你怀里干吗?”即墨从自己碗里抓起个元宵塞进嘴里,边吃边说:“我帮你送去啊!”小鸽子疑惑的问:“我送不行,你就行?”元宵太热,烫的即墨直咧嘴,他含混不清的说:“你这脑袋是榆木做的?怎么不开窍?细伢子对你有提防,对我没提防。她知道我的心思,渴心、诗水那帮小孩才是我的目标。另外我人缘比你好。你去只会砸锅。”说着话,又一个元宵塞进嘴里。小鸽子嘴一咧嬉皮笑脸的说:“你人不大心思不少,真是有啥师父就有啥徒弟。”即墨傲慢的说:“别看你比我大,对付女孩子你还差多了,学吧。”小鸽子挠挠脑袋说:“你送去,细伢子不是念你好吗,跟我有啥关系?”即墨撇撇嘴说:“你都愁死我了,难怪这么大找不到老婆。我是你弟弟,傻子也明白我是给你跑腿的。”小鸽子点点头,然后定定看着即墨碗里剩下的元宵,喉头不住上下蠕动,咽了几下口水说:“剩下这个给我呗?”即墨一听二话没说,抓起碗里剩下的元宵连忙塞进嘴里,仰头挺胸的转身离去。
走出院子,即墨用手背抹几下油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傻子,这都是你平时欺负我的报应。”他从怀里掏出纸筒,小心翼翼打开,边走边吃了起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望着炕上的两只空碗,小鸽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送细伢子东西凭啥让他去?坏了!上这小子当了。想到这,小鸽子拔腿就追了出去。
追上即墨时,即墨正把最后一个元宵塞入嘴里,顺手把空纸筒仍掉。邹巴巴的空纸筒被风吹的在空中飘来荡去,像是阵阵嘲讽和讥笑。小鸽子怒火中烧暴跳如雷,他如饿虎扑羊一般向即墨冲去。
这哥俩个子都不高,按心计即墨站上风,按体力小鸽子占上风。小鸽子二话没说,扑倒即墨骑上去,抡起拳头就要落下。正在这时,就听一声猛喝从背后传来:“住手!”小鸽子急忙回头一看,不禁怔住了:“枕主任!”来人厉声说:“还不起来!”小鸽子一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没精打采的从即墨身上爬起。
来者名叫枕寒湘,是村里的治保主任。枕寒湘是解放干部,解放战争时期在山城地下交通站担任交通员。朝鲜战争爆发后,曾随大军入朝参战,在某部医院当护士。后因长期猫山洞,得了老寒腿的毛病,提前转业回国。只见她身穿一件志愿军棉袄,腰扎武装带,两手叉腰,威风凛凛的扫视着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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