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4-11-27 11:51 编辑
那只大铁鸟侧翻在岗拉梅朵草原。
如果再偏向东北,就一头栽进了嘎里台那边的深山峡谷。
而在重庆陪都,因为战局不利。加之,日军飞机昼夜的狂轰乱炸,整个山城死人无数。滇缅公路便成了一条生命线。大量的物资从印度出发,在南亚次大陆连接东亚抗战重镇重庆之间,在亚热带的高山崇岭的公路上车流滚滚。
所有这一切,头人自然是不清楚的。
在信息闭塞的年代,这些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头人应该操心的。
头人只把自己辖地的这片草原给管理好就行了。
一切的变故皆来自天空,来自在现代工业条件下,一只像大铁鸟一样的钢铁怪物飞临了头人所管辖的草原和草原之上的天空。
因此,头人每天起床,在喝完清早的那第一碗青稞茶之后,就会习惯地仰望一会儿天空,产生了幻听似总觉得天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发出巨大的引擎声音。就像一群金色的狂蜂整天在他的耳朵畔嗡嗡叫着。
头人平时极少进松州城。
六月正是草原上转场繁忙的时节。头人一般是要在秋天,草原上放牧的牛羊马膘肥体壮的时候,才会叫上管家,手下的差巴们,赶着牛车,载着酥油、糌粑,还有打猎硝制的狼皮、熊皮、虫草、贝母等丰富的山货去松州城里交易,换取草原上必需的盐巴、茶砖和白花花的银元。
头人平时也不怎么喝酒。
他喜欢产自汉地的兰花烟,捎带在交易时,他也会采购一、两捆的兰花烟,捻成粉状,就着铜制的水烟壶嗞嗞地咂上几口。类似西方贵族在饭后,女士们在宽敞的客厅一隅窃窃私语着女人之间的话题。而男人们却非常绅士般地在属于自己的天地空间抽着产自古巴的雪茄,品味着饭后的酒,说着天下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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