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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日历还不叫日历,叫皇历.
那时候我很小很小。爸爸当兵,妈妈在外地工作。我在奶奶家生活，由慈祥善良的爷爷奶奶负责监管.
那时候我很调皮,整天就知道淘气惹祸,几十年之后,回想当初的往事,不由得心里酸酸的.
记得有一次,邻居家七叔去赶集.我从奶奶一个放糕点的精致木头匣子里偷了五毛钱,非要跟七叔去赶集.七叔瞪起牛一样的大眼珠子,拿起手中赶车的鞭子,对着我大声吼道:"回去!别说半道把你仍下喂狼"!我那弱小的心灵怎能容忍如此的不公!
七叔走后,我从奶奶家后院的墙头攀上房子,从两个房子的连接处,爬到了七叔家房子上面.悄悄走到七叔家房子的烟筒前,揭掉盖在烟筒上的一片破瓦片,从怀里掏出一把稻草,使劲的塞在烟筒里.带着一种报复之后的快感,扬长而去.
傍晚,家家都开始作饭.家家的烟筒上都轻烟缭绕,惟独七叔家的烟筒在微风中静静的耸立.而七叔家的门窗却热闹非凡.浓烟滚滚而出,屋内七叔那大大的嗓门震天动地的骂木材潮湿!骂炉灶不好使!骂七婶不中用!骂孩子捣乱!院子里鸡鸭乱串,猪狗乱叫,一切都乱了套
我趴在园子里靠七叔家那边的墙头上,嘴里吃着爷爷烤的糊香滚烫的包米,伊咿呀呀的哼着没名的小调,得意洋洋的欣赏着七叔家翻天覆地的热闹.
事情败露之后,爷爷气的把我按在炕沿边,用他那双老布鞋在我的小屁股蛋子上盖下两个大红戳,就象康熙爷在圣旨上盖上玉玺一样.
我一直以为,七叔会怀恨在心,早晚要报复.可是,从那以后,七叔对我反而比以前好多了.原来七叔知道是我的恶作剧后,不但没有在爷爷奶奶面前责备我,反而说:"这秃小子,以后准有出息"!
如今,奶奶爷爷早不在了.三年前,七叔也去世了.多年前的往事,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去年,回老家的时候,到七叔家串门.七叔的孩子说了很多七叔的故事,其中最让我感动的是临走的那个晚上,他对七婶和孩子说完该说的话之后,用手指了指奶奶的院子说:"那个秃小子老长时间没回来了,挺想他的".
风吹动我的大衣,山冈上一片凄凉.七叔的骨灰就埋在这里,立了一块小小的石碑. 秃小子回来看你了,我的看似凶神恶刹实则心地善良的二叔!
我褥了一把稻草,放在石碑上,再用石块压住 |
发表于 2007-5-6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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