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说到众人想知道水老爷葫芦里到底卖啥药,茉莉着急问道:你到底想让我们干啥?
水老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拍拍胸脯,大义凛然地说道:我水老爷从不吃独食,有钱一起赚,这笔买卖给大家一个机会,都可以入股。
一提到钱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做声了。
这时,老钓叟慢慢腾腾地站起来,却十分坚定地说:水老爷是忘忧小镇第一智多星,这是有目共睹的。我连红尘寺的和尚都不服,就服水老爷,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这事我跟定了!对了,这东西叫啥了?
茉莉顺嘴道:“樟樨。”
老钓叟喝一口酒接着说道:你们瞧瞧这名起的,樟樨,一看就有文化有背景有内幕,这东西指定能炒起来。水老爷曾经炒过大蒜、大葱、大酱、生姜、蚂蚁,哪个不赚的盆满锅溢?我们不也都跟着赚了吗?
水老爷打断老钓叟欲擒故纵地说:人各有志绝不强求,你们不敢做我一个人做,到时候别说我水老爷不仗义。
老钓叟不耐烦地嚷嚷道:水老爷你就说怎么入股?我们唯你牛首是瞻!
涛子小声嘟囔道:“明明是马,偏说牛!”老钓叟瞪了他一眼。
众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支持吧,心里没底。反对吧,又怕这破玩意真能炒红。如今这世道指不定啥出息,想当年炒君子兰,炒杜鹃,炒玛瑙,不也是红的都离谱吗。
水老爷这套早就玩熟了,他知道大伙咋想的,只要一犹豫,这事准成。
水老爷大度地说道:这个樟樨是花五十万拍下的,我看出大家有顾虑。既然如此,你们出小头我出大头。你们五个每人五万,我自己二十五万,到时候按比例分成。
不得不说水老爷厉害,这道道摆的一点痕迹都不露。本来大家还犹豫,一看水老爷自己出那么多,无形中多了几分信任。再说水老爷一个人出二十五万,我们每人才出五万怕个鸟,要赔也是先赔他。于是,大家纷纷掏出银票。
第一次会议圆满结束,集体入股告一段落。散会后众人纷纷离去,唯独老钓叟落在后面。
水老爷看看众人走远了,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然后从怀里摸出二百两银票递给老钓叟说:老弟,这是你的托费。
老钓叟撇撇嘴道:你赚不老少吧?就给二百是不是太少了,再加点。
水老爷又抽出一张五十的,正好二百五。老钓叟数着银票,心满意足地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水老爷的媳妇水莲唠叨开了:你说你成天不务正业,花五万买来那个破玩意儿,打水漂还能听个动静呢。
水老爷诡异的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说:你个败家娘们懂啥,我水老爷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
水莲看到一沓明晃晃的银票,顿时眉开眼笑道:哎呦喂!死老头子你这是撞上哪路财神爷了?
水老爷用手指蘸蘸口水,数出五张银票递给水莲道:瞧见没?这是本,剩下的都是赚的。
水莲心花怒放地收起钞票,嘴里肉麻地夸道:死老头子果然厉害,难怪红尘寺的和尚老夸你是忘忧小镇第一蔫吧坏!
水老爷不屑地耸耸肩膀说:这才哪到哪,这只是开始,大把的银票都在后面呢。到时候我把红尘寺买下来,让和尚专门扫院子,看他还嘚瑟不!
红尘寺的和尚,是忘忧小镇道德秩序的实际维护者,也是以水老爷为首的忘忧损道的最大绊脚石。多年来红尘寺和尚与损道各路人马明争暗斗,虽然各有胜负,却基本上维系了黑白两道的平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忘忧小镇也不例外。
樟樨,一个不知丢在哪个角落里的破木头橛子,在水老爷一干人的包装推广和炒作下,终于火了起来。
水老爷先把樟樨放在钓叟死鱼铺,让它浸染人世间最腐朽没落的气息,以增加它的深邃与厚重。老钓叟的徒弟云儿含着泪水,深情饱满地说:我们正在酿造历史!
水老爷把樟樨放到雪狼烟馆,让它日夜烟熏火燎,以增加它的历史纵横与神秘。烟馆常客为卿用充满沧桑的声音说道:我们正在颠覆历史!
樟樨的每一次移动,都大张旗鼓地绕小镇转几圈。前面有旌旗招展鸣锣开道,后有鸡鸭鹅狗紧紧跟随,四周有涛子镖局八大镖头武装押运。
为了对下一步运作进行铺垫,水老爷故意让樟樨三进三出坑爹当铺,最后一次开出的当票竟然高达五千万。
水老爷发动了所有传媒,广告,包括街头小报,小招贴等一哄而上。各类广告连篇累牍,各种造势铺天盖地。
不愧是忘忧商界的老江湖,短短几个月时间,水老爷以资本运作的娴熟技巧,让樟樨的虚拟价翻了一百倍,创造了资本运作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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