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辕沁 于 2020-6-28 21:11 编辑
上一刻,还在和元芳辕杏小沁沁等人喝茶吃果子,几个人还在喜不自禁地调侃嬉笑。下一刻只听到“扑通”一声,小馨馨眼前一黑,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人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附着,一下子掉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周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小馨馨伸出手指,摸了摸四周,手触及到的地方冷冰冰地。这里似是一个地窖,一点声息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生忐忑。这时,她发现自己手心上有一个通红的獠牙状的怪物,吓得她赶紧攥紧了拳头,将手缩进了衣袖中。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又掉坑了?她惊恐不已,想到接下来的情形,不由花容失色,难以置信地再次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又看了一眼手心。没错, 自己再次掉坑!
惊讶、惶恐、害怕,确信这不是玩笑后,她开始惊怒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我温柔大方,美丽善良。我一不偷二不抢,没干过一点点伤天害理的理,命运何其不公?为什么我又掉坑?老天,你咋逮着我一个人坑啊,你就不能换下名单?象元芳,象小沁沁,她们家底雄厚,有的是银子,掉坑了不仅能自救,还能救别人。
可是,四周静谧无声,分不清是昼是夜。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她的质问声一遍遍回响着,听着阴森恐惧。小馨馨捂住自己的耳朵,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怎么办?
一时的惊恐,令她心跳加快,头脑昏沉,双颊作烧。她按捺住自己的心跳,天哪,难道这是坑毒的反应?上次症状轻微,没等自己有反应,元芳就把自己救了。自己根本没体会过受苦的滋味,可这一次,自己这是要发作了吗?她哆哆嗦嗦着,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谁来救救我?不,我不要,我还没看够这个美好的世界,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做。她心里想着。
没人回答,回响声震得她耳朵嗡嗡地。小馨馨伪装的坚强终于被悲哀击倒。眼泪越发不可收拾,索性放声痛哭起来,为自己不可知的命运,为自己不知吉凶的明天。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眼前发花,一片昏黑……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哐当哐当的声音将她惊醒。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面前是一个小屋子,小小的窗子透进来一点点光线,屋内昏暗得几乎不能视物。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自己这是到哪了?
小馨馨有点惊喜,至少不是那个黑漆漆的地方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费劲地看到房间中央,一个蓬头垢面,四脚镣铐的男人正坐在那里,面前一张小几上摊着一堆堆竹简,有的已经散落。他手执一副,供养微弱的烛光在认真地看竹简上面的小字。
她心头一震,这是间牢房啊。自己这是?她脚下如踩着棉花,软软地没有一丝力气。
看到小馨馨面带惊惧迷茫,他抬起头淡淡地问道:“小姑娘,你来自何处,怎么跑到我这个倒霉蛋这里来了?”
小馨馨张张嘴,难道自己已经?她有些艰难地道:“先生您是?”
对方干脆地扔过来几个字:“司马迁。”说罢依旧低下头,研究着他手中的竹简。
“您是那个太史公司马迁?”小馨瞪大了双眼。“是啊,看你一身锦绣,典雅尊贵,怎么会来到这个地儿?说说你的事吧。“他撩了下额前的乱发,眼神从竹简上挪到了小馨馨的身上,目光犀利。
小馨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于是把自己的情形详细地向他诉说了一番,说到伤心处,不由声音哽咽。他抬起头,向窗外望了望,那里,一轮圆月月正悬在夜空。
“呵呵,小姑娘,当初我的故友任安获罪,我为他鸣冤不平,那篇文字你可看过?”司马迁似是没听到她的哭泣声。小馨馨轻轻地摇摇头,有些茫然。
他站起身来,来到窗子下,对着那轮圆月,铿锵有力地说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
未等他说完,小馨馨打断了他的话:“可是先生,我不是这些圣贤和伟人,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所求是花常开山常绿,家人平安顺遂。”
“孩子,人生难免要遇到苦难,苦难有时并不是件坏事。你现在还小,还没经历过世事,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苦难带给你的,除了痛,还有更有价值的东西。和这些人比起来,你这点小挫折算什么呢?坚强些,一切都会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小馨馨低下头默默咀嚼着他这番话,良久,一抬头,却发现,眼前的牢狱和司马迁,消逝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方才的一慕,仿佛是梦一般。
“先生?”小馨馨呆呆地看着黑漆漆的四周,自己又回到了原处。四周的漆黑仿佛一张大嘴又将她吞噬,她埋头在膝头。再次啜泣出声,直到精疲力尽,睡了过去……
“丫头,丫头,醒醒,醒醒,别睡了。”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在耳边咶噪着,小馨馨皱起眉头不想睁眼。
“真给吓着了?这次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大?”一个声音似是有点担忧。
小馨馨强睁开双眼,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宽敞明亮。她打量了一下,面前,几个仙风道骨的人正齐刷刷地看着自己,目光里满是关切。还有一个出家的佛陀,正满目慈祥地看着她。那目光慈悲柔和,不知怎地,她竟有些委屈,眼泪一下子落下来。
这时,一个鹤发童颜的白发老头笑道:“丫头啊,你平时不是挺傲娇挺豪横的吗,怎么遇上点事就只知道掉泪珠子?”
小馨幽怨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是小事吗,坑毒,可是会要小命的。”
对方捋捋颌下几缕白须:“丫头,这几位大名鼎鼎,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孟夫子、那位,李时珍……”
小馨馨被面前几位老人惊到:“亚圣?神医?那您是?”她说着转向身边的老头。
白胡子老头笑呵呵地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您是庄周。”小馨馨惊喜交加,她知道小沁沁最喜欢这位亦庄亦谐的老人了。唉,可惜小沁不在这里,不然她不定多高兴呢。
李时珍笑着打断他:“老兄,别忙着唠嗑,我看丫头一直害怕,还是早早地让她解除顾虑才是。”
庄周抖一抖袍袖泰然自若地坐了下来:“生死之事,顺其自然便是,人之神思与天地往来。身体,不过一具皮囊而已。想当初我内子去世,我击缶而歌,丫头,你得学我。”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神态,小馨馨有些无语,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时孟子步履稳健,来到我面前,表情严肃地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天降大任于你,必先苦其心智,劳其体肤……”小馨馨犹豫地开口说道:“圣人教诲,馨儿自是不敢忘。只是,”
“只是什么,一点疾病便如此,他日如何承担大任?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虽千万人,吾往矣!”孟珂目光炯炯,令人压力倍增。小馨馨竟不敢抬头直视,她心里嘀咕着,用小得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只想做个平凡的普通人。”
孟子还想说什么,这时那位慈眉善目的佛祖开了口,声音宏亮,震得小馨馨捂了捂耳朵,下意识地退远了一些,请求地看着佛祖。
佛祖微微一笑:“孩子,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是个娑婆世界,遗憾在所难免 。有些苦唯有亲身历经,方可悟证人生真谛。”
小馨馨若有所思,见她似有所感,慈祥面善的李时珍和蔼地道:“孩子,莫怕,你之疾在腠理,目前无妨。只要今后多吃菜,静气平心,没事练练几遍《八段锦》。”
八段锦,小馨馨眼前一亮,爹爹每日清晨练的那套健身气功?
正胡思乱想着,只见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她赶紧闭上了双眼。再睁开,面前几位老人立时消失不见,一道渺远的声音传了过来:“求人不如求已,记住,你就是你自己的佛!”
小馨馨向四周望了望,发现自己仍置身在一片漆黑内。 她想到了小沁沁她们的承诺,元芳和杏杏都向自己保证过,关键时刻会伸出援手。会用血清救自己。蓦地,想到方才那个声音:求人不如求已!
似乎如醍醐灌顶一般,她一机灵,对啊,血清便是良药仙丹啊!先试试小沁沁她们有没有给自己送血清吧。
她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自己能自救的,怎么忘了呢?她一下子来了精神,迅速地站好,自己默念着要领:两脚开立,与肩等宽,屈膝下蹲,周身中正,神态安详。
双手托天理三焦, 左右开弓似射雕。 调理脾胃须单举, 五劳七伤往后瞧。
摇头摆尾去心火, 两手攀足固肾腰 。 攒拳怒目增力气, 背后七颠百病消。
一套动作完成,感觉身上有了力气。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于是在黑暗之中盘膝坐好,学着她爹爹的样子,先导了一遍小周天,然后将运起气,发现身上竟然真的有一股精亮的气在游走。她不由惊喜万分,这是血清啊,小沁沁,元芳,杏儿,谢谢你们啦。她激动之余,心怦怦直跳,忙赶紧平心静气,将导引着将血清慢慢地输送到周身。
下丹田、会阴、尾、命门、大椎、百汇、上丹田,中丹田……顿时,一股暖流顺着她的任督二脉流走,最后停驻在下丹田,在那里聚结成团。不一会儿,体态轻盈,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面前一亮,小馨馨睁开眼,面前,阳光灿烂,蓝天白云。自己成功了自救了,她又回到大辕了!
她欣喜若狂:小沁沁,元芳,杏儿, 我回来啦!准备好西瓜,我要吃它十个八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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