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鸿羽无尘 于 2015-2-8 20:29 编辑
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寒冷到哈出一口气都是一道白色的雾气,须臾就会在嘴巴边上留下痕迹,那就是说话都不如平时溜了。难忘的年很多,最难忘的是在太行山深处革命老区农家的热炕上过的那个年。 年是团聚的日子,本想在大年29赶回市里的,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封了回市里的路。那时没有高速,走下线也有个安全问题。于是,就决定不回了,在老乡家过年。 村书记老董叔是个热心肠,原意是让我在他家过年,征求我意见,我说还是去一户普通人家,伙食费我出。 记得老乡家是两儿一女,四间寻常的石头垒地基的房子,是最寻常的,但女儿到底有一间自己的闺房,我就成了这丫头闺房的不速之客了。 一盘花生米、一碟村里灌制的农家粉肠,黄花菜炒肉丝、自己腌制的咸鸡蛋、一盘蒜黄炒鸡蛋、一锅猪肉粉条白菜的炖菜,两大盘白花花的馒头、韭菜鸡蛋素包子和白菜猪肉肉包子、一层枣一层豆一层黄米蒸出的年糕,一锅香喷喷的大茬玉米粥,成了这个地道农家的大年三十儿的年夜饭的全部。 记忆里,我好像三天没吃饭的一样,居然把所有的主食都尝了个遍。 那个年,是难忘的,难忘的是地道的太行山口味的年夜饭,更难忘的是革命老区人那份朴质的热情和真诚。无论我怎么的坚持与执着,他们也没有收下我拿出的伙食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