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雪圣妃 于 2014-2-12 09:31 编辑
说起大国师,我已经半年没有见到她,自半年前那夜她将我拎到京西成瑞王府并嘱托成瑞王爷监督我的学业教授我乐理后便离开了,自此失了联系,准确的说,是我失去了她的消息,而她,却一直在天涯某端时刻关注着我。想想就觉鸡皮疙瘩一地。
在宫中的这段时间里,我被逼迫着“欣赏”过诸多墨画,其中大国师的墨笔就占了一半以上,我见过她笔下气势磅礴的山水之作,见过她笔下温柔婉约的百花之图,却从未见过她在任何画作上描摹过被景国奉为神明之花的紫月莲,更未见她画过名字浪漫得被时下小说界奉为流行经典的曼珠沙华。为此,我喜欢上画紫月莲和曼珠沙华,且每次都画得令人无法看懂,但我还是喜欢画这两种花,因为我觉得大国师是不会画这两种花的,假如我画成了,说明我比大国师还厉害,到时候可以少学一门课。倘若画不成,那我可以说大国师都不会画的东西,我一小屁孩怎么可能会画,至此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懒了,也就和少学一门课没什么区别了。教授我画作的夫子曾委婉地引导我绘画的方向,但他的引导实属委婉过度,而教授我国文的夫子从没告诉我委婉是什么,所以我的作画水平至今令人忧心。
用楚大公子的话来说,鸡爪扒的画都比你画的要有艺术水准,我选择左耳听右耳出,继续琢磨着为什么大国师不会画紫月莲和曼珠沙华的原因,成瑞王爷说大国师不是不会画,而是……而是什么他没而出来,只转了个口说大国师此习由来已久,至于那而是后面的内容,我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我白了他一眼,把他归入以我娘亲为首的那类人的队列——凡事喜欢用他们的年龄作为衡量标准老对我说你长大后就会明白的这类人。
后来,在一个明媚的夜色里,我终于知晓了这个而是,也终于想起那个传闻:大国师的青墨有度人生死之能,但我却在知晓的那刻希望自己从来不曾知晓,也不曾想起,自此我不再学画,对画,也有一种避之如蛇蝎的恐惧,这种恐惧在看到月台正殿中那副画时尤为明显。但作为月台传承了千年的画作,我却不能直接毁了它,这是大国师国岁大庆那天要我起誓的,此生不毁此画。当时还觉得好奇,如今想来,大国师早已有了预见。这也是我为什么千方百计甚至要用赌注的方式,想要把那副画移走的原因。虽然至今没有成功,但我会继续努力。
对于那夜的事,我虽一天三遍地嘱咐自己忘记,但效果不佳,且有反方向发展的趋势。
记得那夜,大国师笔下的青墨混合着鲜艳的血液开出朵朵地狱之花,这种花叫曼珠沙华。记得那夜,大国师笔下的青墨渗入到苍白或者暗黄的肌肤里,开出朵朵生命之花,这种花叫紫月莲,更记得,花开花谢后,大国师同我说,要我等她一年。
一年,我不知道一年是多长,要等多久,只知道,在最初的几天里,我还有耐性专心趴在王府的窗台上眺望大国师离去的方向,在一天又一天等不到结果的日子里,大国师离去的那条小道上的一株花树吸引了我,那是一棵离王府距离绝佳可纵观王府全景可抢占先机逃命的紫月莲。自此我爱上了爬树,在树上看雀鸟离了归,归了去,转眼便是半年。
这半年里,我被成瑞王爷逮住了好几次,次次被罚得天怒人怨,当然,这是我个人观点。但相较于我抢占先机逃跑的次数,这实在不算什么。我想,若非碍于那棵花树是紫月莲,成瑞王爷早亲自拎着斧头把那树给砍了。此结论源于烟行曾于某年某日偷偷地告诉我,成瑞王爷于某年某月某一天盯着这棵紫月莲盯了一天,且大有磨刀霍霍向猪羊之势。初初听到时,我惊讶的啊了一声,烟行问我啊什么,我说那不就是杀猪了,烟行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好像是,挠了挠头又说这夫子真是误人子弟,杀猪就杀猪,还整那么多字干啥。我微有些汗颜,却深表赞同,就是,杀猪就杀猪,还整那么多字干啥,罚抄的时候还得多抄五个字,一遍是五个字,两遍是十个,那一百遍就是五十个字,两百遍就是一百个字,都顶一篇课文了,这不等于多抄一篇课文么?
站在京西王府的阁楼上,嗑着小果,看着大猫领着烟行、烟行领着他那班“师娘”向我的方向靠近,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幸好硕华公主不在,否则又得干架了。
看着烟行的那班“师娘”,虽然见惯了,却依然好奇,是什么样的师父啊,才能教导出如此“有眼光”的徒弟。好奇间只听一声嚎叫,大猫便向我扑了过来,那硕大的身子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为了生命安全,我想我该考虑用大猫换小猫了。
反应过来的烟行哎一声叫唤疾跑过来将大猫拎到一边,嘟着嘴叉着腰对着大猫训斥:“好你个大猫,我都舍不得压的人你竟然敢压,真是岂有此理,看我怎么收拾你,今天不许吃饭了。”
我眨巴着眼望着烟行,就这样了?大猫不喜欢吃饭,喜欢吃鱼啊,你罚它不许吃饭还不如罚它不许抓鱼,说不定还能造个七级浮屠呢。
我对烟行的到来很疑惑,平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宫中教习才是:“烟行哥哥,你今儿怎么来了,还有她们。”
烟行兴奋地抓着我的手道:“挽词姐姐回来了,就在月台,挽词姐姐让我过来接你。”
我有些茫然地啊了一声,什么时候成瑞王爷的话这么有可信度了?我记得我以前问他大国师什么时候回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回答我的“快了”“快了”,可是“快了”这么久,大国师依然没有回来。我以为这次又要像以前一样,用前一个“快了”等着下一个“快了”,未曾想过,有一天,他口中的“快了”也是可以快了的。
烟行依然在手舞足蹈:“我跟你说啊莲儿,这次挽词姐姐可是带了我们玉竺山独一无二的特产回来了呢,走,莲儿,我带你去尝尝,可好吃了,保证你吃了还想吃。那可是师父种的,这世上也只有像师父那样的人才能种出那样美味的果实。”
我有些跟不上烟行的节奏,只好转移话题:“烟行哥哥,大头花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啊。”
烟行愣了一愣:“没看见她啊,她不是体察民情去了么?”
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体察你个大头鬼,人家明明是被你气得离家出走的好吗,能气得堂堂景国唯一的公主离家出走且还不被罚,烟行哥哥你真有本事:“烟行哥哥,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为什么?”
“因为我娘说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作为女人,无论何时,都要和女人站在统一战线上,这样才能显示真挚的同胞情怀。”
“那男人就可以为难女人了?……那我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不是人。”
“嗯,我师父也说过,我不是人,那我站哪儿?”
听了此话,我心想,你师父果然是个奇人。但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被我解读错误了,且错得很彻底。
“…………你站一边去。”
“哪边?”
“那边。”
“那边是哪边?”
“…………”
“??????”
“……我们还是去吃你师父的特产吧。”
我很无力,突然觉得硕华的形象在我心中高大了不少,也只有硕华能忍受烟行这张画不上色彩的白纸。
哦,还有他那群“师娘”。
三生缘起缘灭【序】 三生缘起缘灭【一】 三生缘起缘灭【二】 三生缘起缘灭【三】 三生缘起缘灭【四】 三生缘起缘灭【五】 三生缘起缘灭【六】 三生缘起缘灭【七】 三生缘起缘灭【八】 三生缘起缘灭【九】 三生缘起缘灭【十】 三生缘起缘灭【十一】 三生缘起缘灭【十二】 三生缘起缘灭【十三】 三生缘起缘灭【十四】 三生缘起缘灭【十五】 三生缘起缘灭【十六】 三生缘起缘灭【十七】
三生缘起缘灭【十八】
三生缘起缘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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