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世界。
我鼓足了勇气,不断尝试澄净自己的内心,想和你打招呼,对你笑。
你是,你就是,你本就是。
我带着,自己偏见的眼镜观察你,逐渐挑剔的耳朵寻找你,略发行车障碍的鼻子吸引你,沾着口水的嘴巴吧唧吧唧你,想靠近你,靠近你。
我亦步亦趋的走着,跌落在泥坑中。我看着已经好久没照过镜子的自己,观自在,观自在,我找不到自己了,它在?在哪里?
呵,它跑哪里了?你这沾满泥浆的嘴,也封不住,掩盖不住,自己的谎言的嘴脸。
现在我的嘴角又长满了谎言的种子,它散开了,又去接枝成一串又一串的谎言,能承载多重,承载多少?
那躲在泥浆里的真,我一次又一次尝试去抓取,废了好大的力气,恨不得把毕生实际上什么都没学到的东西,一股脑全用上。终于到了靠近它的时候,又被它的刺眼的光芒和灼热的温度惊吓住,它栽到了泥浆里面去了。
月高过了夜晚的树梢,过往红的黄的,在脚下已经漆黑一片。近处半高的枯草横偃在泥夜中,期许得以片刻的温暖。
等了,好久,刺骨的寒意,逐渐衰弱我的精神。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必须起身,起来,起来。一,二——
我艰难的抽出略发沉重的手,我想抖一抖,可太重了。仿佛身上长了会滴水的石头一样,一个重心不稳,整个头又载了进去。
呵,这就想走了吗?你这脆弱的人类啊。或者说,只是你。就这样抛弃了它吗?我真想举起剑,刺向你的内心,可笑的是你,没有。哈哈哈哈哈。
我,有点想哭。可是我没有泪水,因为我没有心。我渴望被拯救,又拒绝拉别人陷入深渊。其实抛弃什么都可以,包括我自己。彻底的脱钩,漂浮在海面上,等待黑夜如期而至。如有雷雨,则当被视作最后的仁慈。
“没关系的。”他手捧着真,在那里。而真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我状若疯狂的,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离近了,听到他说:“无论是多么的严酷,也不能给人制造幻觉,但又不希望人们被严酷的真所吓倒,揭示真是为了让人清晰、清澈、清醒,而不是在发现真之后陷入感伤、绝望或者是狂热。”
守望的人啊,黑夜还要多久才会过去?
“黎明就要来了,可黑夜还没过去。如果你要问,那就回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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