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起,红袖扬,大辕风云剑四方。
金银座,名头响,骆马湖畔英雄榜。
儿女情长宫帷怨,谁能与我共衷肠。
走江湖,战奸狂,祸起萧墙鬼域张。
初心变,布暗桩,步步惊心血流淌。
乾坤在握谁争锋,唯有公道万古长。
帝都上辕,军机处。
军机大臣兼禁军统领、军机处领班江雪城冷冷的问:“一会儿圣上召见,你等可知如何应对?”一众幕僚默默无语,江雪城不耐烦的“嗯”了一声,众人连忙诺诺:“属下明白!”
江雪城,大辕立国前出道江湖,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雪蜮迷魂拳”打遍中下辕罕逢敌手,曾经荣登第一届骆马金座第八名,后归附朝廷步入仕途。几经打拼,加之聪明绝顶城府颇深,竟然一路顺风顺水爬到军机大臣高位。昨日接到彤云山大营密报,说禁军副统领水木清离营回京。截获此信,江雪城内心十分不安,他知圣上必会过问此事,因此,便跟军机处同僚统一口径准备应对。但是,他只知水木清星夜返回,却不知他在风鹰渡受阻一事。
“军机处江雪城等人觐见!”大内总管太监苍苍叟尖细的嗓音传来,江雪城连忙率一干人等鱼贯而出。来到乾坤宫门口,江雪城撩起衣襟正要迈步进门,突然传来一声招呼:“雪相留步!”江雪城转头一看,心里不禁一沉,他苦笑着摇摇头,心里嘀咕道:“怎么是这个姑奶奶!”
从乾坤宫西边款款走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芳龄二八,粉面锦衣,身后跟着一群宫女侍卫。难怪江雪城犯嘀咕,此女却是大有来头。她是当今洪宇帝与环妃所生的爱女素瑾瑾。此女聪明伶俐娇美如花,虽然二八佳人却性情豪爽颇具男儿风采,深得洪宇帝喜爱,被视为掌上明珠。
大辕初建朝局不稳,各地藩王割据,形势错综复杂。为加强掌控,洪宇帝设监掌司,类似于前明的东厂,直接听命圣上。素瑾瑾深得洪宇帝信任,全权管理监掌司,品秩虽然不是很高,但权力极大,大小官员唯恐避之不及。
江雪城不敢怠慢,急忙来到素瑾瑾面前拱手施礼:“公主吉祥!不知找微臣有何吩咐?”素瑾瑾面若冰霜沉声说道:“跟我来!”江雪城连忙道:“公主殿下,皇上正要召见微臣。”素瑾瑾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皇上那不用去了,跟我走!” 江雪城沉声问道:“可有圣旨?” 素瑾瑾嫣然一笑道:“ 皇上口谕,让我跟你说件事儿,雪相难道信不过本宫?” 江雪城虽然有些疑虑,但自己毕竟是当朝一品大员,谅她也不敢胡来。
他跟着素瑾瑾走进一处偏殿,江雪城忽觉一阵发冷。这里竟是前明东厂处罚宫女太监的废弃刑房,各种刑具星罗棋布,斑斑血迹凛然在目。四面都是监掌司的捕头捕快,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把我带到这?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江雪城,知罪吗?”一声断喝,江雪城心里一惊,他努力镇定的回道:“微臣不知。”素瑾瑾微微一笑回身坐下,她伸出青葱样的修长玉指虚点一下道:“梅可心的死你可知道?跟你有关系吗?”听到梅可心三个字,江雪城打了一个冷战。该来的总会来,他小心翼翼回道:“梅可心的事略有所闻,但与微臣毫无干系。”素瑾瑾嘿嘿冷笑道:“江雪城,别耍小聪明,你以为本宫只会读本奏对吗?”说着话,刷的一下站起来历声说道:“本宫也会也会杀人放火!你不是骆马金座第八吗,来!给你个机会,你要能打败本宫,就放你一马。”
不是审讯吗,怎么又要比武?之前,素瑾瑾就合计如何跟这位炙手的红人打交道。像江雪城这样的老官吏,不能循例行事,得用旁门左道先打乱其心智。想来想去,素瑾瑾决定从俩人的一段恩怨入手。原来,素瑾瑾生性好动,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加之得到过骆马湖湖主山宇蒙的细心调教和指点,功夫虽杂但却深不可测。第一届骆马湖论剑,她曾瞒着父皇私自参加,过五关斩六将竟然所向披靡。到争夺金座最后一名时跟江城雪对阵,两人刀来剑往斗了三百多回合不分上下,最后,江城雪以暗器分神侥幸略占上风,获得骆马金座第八名,而素瑾瑾只得了骆马银座第一。为此,江雪城也给自己种下祸根。
江雪城一听要比武,不知这刁蛮公主要出什么幺蛾子,他谨慎的回道:“微臣不敢,微臣万万不敢,请公主殿下收回成命!”“当啷!”一声,一把长剑抛在面前,素瑾瑾霸道的说:“江雪城,当年骆马湖论剑,你卑鄙无耻施放暗器侥幸胜我,今儿本宫与你见个高低。是男人就跟我出来!”说完径直走向殿外。
前几日,大辕开国皇帝洪宇召见素瑾瑾时,将一封来自下辕总督谢侯英的密报扔给了她。她匆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父皇,此事当真?”洪宇微微点头,不无忧虑的说道:“怕是早有此心,现在皇城内外都是他的亲信,事关重大不得不防。”素瑾瑾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轻声说:“现在边关无大的战事,兵权在父皇手里。老帅函古香虽然下野,但在军中极有威望,她不搅进来,谁能翻出多大浪花?”洪宇摇摇头叹息一声:“值此多事之秋人心难测,名利权色面前谁能保证永远不变。况且,真要逼宫何需全国兵马,只一个禁军和九门兵马足矣。”
素瑾瑾听的有些惊心,忐忑道:“如何应对?还望父皇明示。”洪宇沉吟一下,他从案上拿起虎头兵符递给她:“你马上派得力亲信赶往风鹰渡,水木清正在那候旨。将此兵符交给他,并传父皇口谕:任命他为御林军统领兼九门提督,星夜兼程赶回大辕,不得有误!”素瑾瑾犹豫一下道:“父皇,他跟江雪城可是师徒啊?”洪宇毫无表情的说:“就因为他们是师徒。”素瑾瑾是懂非懂的点点头:“何不儿臣亲自跑一趟?” 洪宇摇摇头:“你去太显眼。”素瑾瑾点点头:“儿臣明白,这就去办。”说罢揣起兵符转身要走。“等等!”洪宇一招手,素瑾瑾走近问:“父皇还有何吩咐?”
洪宇微微冷笑:“明日父皇召见军机处议事,你可在殿门口出其不意将其诱捕,秘密审讯不得走漏风声。”素瑾瑾道:“儿臣明白!”洪宇沉思一下又道:“此人位居中枢,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定要尽快撬开他的嘴巴拿到实据。必要时可动用非常手段,别弄死就成!”素瑾瑾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父皇尽管放心,这事儿臣在行,保管让他生不如死。”说完躬身施礼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