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在秋天里 直到今天,我又一次印证了多年以来我对秋色的情有独钟。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自觉的喜爱,我甚至贪婪地想把整个秋天统统收进我的眼眸,并用秋天的色彩荡涤我的灵魂。 很久以来,我无法提笔写字,更懒于用键盘敲下我现世的眷爱。我的身体被病痛折磨,我的心灵被痛苦揉碎,在人前努力摆出不羁的姿态,用以拒绝同情与关注的眼神;却也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为自己的不幸自怜叹息。心之所属早已不在文字,只能顺从地任由疾病摧残自己的意志。心情便也渐渐暗淡下来。写字也成为遥远的梦想。 春天里,万木复苏,和风细雨令我的躯体感觉到了久违的温度,然而,并没有融化我内心的冰霜,我一次次尝试着为自己解冻,却在一次次的失败后愈加陷入痛苦的深渊,最终,又一次的手术,使我刚刚萌动的思想再一次沉坠。 繁花似锦的夏天来了,我欢喜着,一个长假,足以令我找回我曾经的感觉吧?我一天一天的期盼着。然而随着假期的结束,我才感到我周身的血液仍然凝结,甚至于连我的思想也没有被解冻,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冰封的太久太久。 虽然秋天已经如约而来,但是中秋以前的秋却傻的可爱,可爱的如同我鲜有知觉的躯体,夏天的暑气不想褪去,秋天只好傻傻地附和着。我的躯体不也是这样不想醒来吗?对一切的无感觉,对一切的漠视,我,还能找回曾经的自己吗? 中秋过后,天气便悄然发生了变化,温度下降,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是汗涔涔的,轻轻触碰,如锦如缎的皮肤,令心情也清爽了许多。 我发现自己变得勤快了。我不再将自己沉溺于那些如老太太裹脚布一般的电视剧里,其实,很多剧,看过了,也便是看过了,纯属为了消磨时间。我又开始了恢复性锻炼,我出去找朋友相聚,我给家人做可口的饭菜……,于是,我似乎觉得心里的冰冻开始融化,我的血液也开始了流动,就连思想也开始复苏。心情,便也舒展开来。 下班后,骑车去买面条,那是一个夫妻小店,主营卖大饼和切面,我常去他家买面,喜欢那种面香,虽然离家远一点,途中也路过了几个切面点,但我仍然不辞辛苦,只是喜欢那熟悉的味道。我去的时候,店里只有男主人在,我让他称了两斤面条,他一边称一边问我喜不喜欢他唱机里放的歌曲,我说好听,问他这歌曲叫什么名字,他憨憨的笑着:别问我名字,我记不住。 回返的路上,我一直想着这句话,别问名字。是啊,记名字有什么用,好听就行。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也不必记住它们的名字,只记得它们曾经带给我们快乐,如此,便好。 那么,我生病了,也是美好的事情吗?我永远记得那年我手术前第一次住院,那位老太太说的话:我们应该感谢这次生病,它让我们知道今后我们应该善待自己了,我们不能再象从前那样生活了。 下班,与同事骑行在回家的路上,拆迁后的那一片空地上,满眼的小黄花向我们招手,那是一种叫姜不辣的植物,它的根可以做菜吃,我与同事相约,在那些黄花落尽的时候,去挖些回来,品尝一下它的鲜美,也不负那成片成片的花儿的招摇。 深秋的花,是我最喜欢的,我喜欢它的宁静与安详,它们错过了繁花盛开的夏季,不争不抢,安静地等待自己的花期,很多秋天的小花,我也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就如同那面条师傅的那首歌一样,动听却不知名,秋天,那些不知名的花儿,你们不也是同样美丽么? 我不知道我都写下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此刻的我,很快乐;我知道,我是因为秋天秋色而开心的,仅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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