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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驾······” 妖风拍打着门，股股邪气从门缝挤出来，漫散开去。淡黄色的猫烦躁地扑来扑去，越到白衣女子的腿上。 女子拨弄着猫凌乱的猫毛。巫猫手中的笔再一次落到地上，他再无心思握笔，抬头看了看逐渐退去纯洁的婵娟，叹了口气，苍白的脸转过来：“旷古一战，多少人妻离子散，我们只是普通的一个，但不要委屈了孩子。” 巫猫转身用力抱起身旁的孩子，塞入女子怀中道：“长子已丢，惟剩两个孩子，你带他们走！” 女子紧咬嘴唇。巫猫看了看油灯旁的猫，扯下鱼骨吊坠，交给女子。女子握着冰凉的鱼骨，巫猫挑起灯，朝门外走去。 猫跟着女子走到后门，女子伸手搂住它，它却一个翻滚，从她手中脱落，朝芦苇荡跑去。 小猫一下子闯入黑暗，迷失着，忽见一点微弱的灯光，连忙跑过去，却不见一个人影。 巫猫抬起目光，飞快将猫抱起来，唇边继而淌出鲜血。 “祝你好运。” 手中的灯，慢慢泯灭。
他拉着菊丸爬上屋顶，看着远处战火连天。 菊丸眨巴着眼睛，看到的只是山坡，房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不到一秒，马上摔倒了。 “你还不能学走路。” 菊丸惊讶地抬起头，哥哥歪了歪头，朝他吐吐舌头。菊丸咯咯笑起来，一刹那瞧见他狭长的眼睛。 真冷呢。 菊丸想说些什么，可他还没有语言。 咯咯咯。 哥哥背对着嘻笑的菊丸，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景物上，扬唇一笑。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菊丸迈起脚丫，在田野上走着。每一步留下的脚印都暖暖的、湿湿的。 菊丸差不多绕了整个田野，抬起头，哥哥还在那里弯腰捡树枝。 “哥哥，你要干什么？” 他已教给了菊丸一些语言，菊丸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他挺了挺腰，刺眼的光透过发稍，很晃眼。菊丸小心地从沟渠边跨过来。他整了整被汗水浸透的衣领，冷冷地看了菊丸一眼：“父母没了，只能靠自己。” “父母？”菊丸脸上一阵迷茫，“父母是谁？” 哥哥没有说话，继续捡树枝。 菊丸呆了呆，反应过来，小心地蹭到哥哥身边。 “哥哥，我还可以靠你哩。
他一愣，马上伸出手，拧起菊丸脸上的肉，狠狠道：“不许靠我！谁喜欢你这个小屁虫呀？” “哥、哥，你轻点······” 菊丸伸出小手，拾起树枝。 他将树枝拢到一起，一用力，全部抱起来。菊丸跟在后面，见一根树枝掉了，连忙捡起来。 他搬着树枝，走到溪里边。菊丸抬起脚，刚踩在石头上，眼一瞟，嘿，水才到哥哥小腿那呢。菊丸不想被哥哥瞧不起，马上将脚踩进水里。 呵，也不深，才到腿弯呢。菊丸提起裤子，哥哥已淌过河，菊丸连忙跟上去。 越来越吃力了······菊丸用力甩出树枝，树枝擦着哥哥落下了。 哥哥没回头。 菊丸看着地上的树枝，心里很空。他继续摇晃着往前走。 一滴水落到菊丸鼻尖上。哪来的水？菊丸抬头看天，不远处灰蒙蒙一片。哎呀，要下雨了，得赶快。 菊丸向前走了几步，感到头昏昏的。不要倒下，倒在水里了哥哥就找不到我了，我会死的······ 菊丸吃力的爬上岸，雨下了起来。菊丸向前跑，可却不见哥哥的影子。 “哥哥？” 菊丸无助地站在雨中，任雨点砸他的脑袋。 菊丸慢慢地蹲下来，抱住了头。 头、头好疼······ 春雨怎么会这样凄凉？他抬起头，乌云已徘徊在他的上空。 雨下了好一会儿了。战火渐渐扑灭。 菊丸感到一只手在拍他的脑袋，又用力擦，用力抹，狠得像哥哥一样。 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样讨厌他。菊丸的头越来越疼，他用力抱住双臂，往雨中走。 哥哥说的对，只能靠自己。
他放下那堆树枝，见雨开始下了，连忙躲到屋檐下。 银耳呢？ 他向远处望了望，将目光收回来，推开那破旧屋子的门，将树枝放进去。 他坐下来，开始生火。 火在潮湿的空气中，一次次扑灭。他心神不定，推开门，雨越来越大了。 他看着绿遍山原白满川，冲进了如烟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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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7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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