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乡书】(组诗)
1、
在此。每一枚文字都是
你的嫁妆,我已等候多时。
尚且,让我将其细分、归纳。
可一座老桥要从整个城市突围,
这不朽的事物,仅能如实相告:
举世皆敌。
真的,难以揣测。
一辆马车依旧在赶来的路上,
星夜也在妇人的捣衣声中,被摊平、晾起。
我想起一个注定失约的女子在一切溃败之际,
记下真实,记下多年前盛夏时分一面之缘的榕树余阴
唯独署不上名字。
唯独不停下。
2、
与一片青山相对,不必沉默。
读过的报纸搁在风里,
需像你一样苟延、步履蹒跚
如娱乐头条揪住庶民的耳根、一样残喘。
那些垒砌祖国城墙的夫子们,
声音一浪低过一浪,
低成一段墓志铭:因为我们曾对大地忠诚。
3、
与一本族谱,对话了十年,
仍说不清古道西风的归期。
旧时的围城、辙痕,
称作家书,随我念想。
还有什么比写长信更加欺瞒岁月,
一梦黄梁也只是心机拙劣的皈依。
在电线与电杆的密谋里,在小镇的打铁巷,
我是自己唯一的皈依,
无路可行。
所有真相都是缄默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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