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株断草 于 2016-5-4 14:23 编辑
自从受到妈妈警告后，虽然并不是特别清楚这事的复杂性，只是朦朦胧胧感觉有点麻烦。但毕竟小孩心性，没太放在心上，叶楠那少去就是了。
在农村，尤其那个年月，跟现代社会无法相比。既缺少文化生活，更没有网络，平常的日子还是很寂寞的。我在城市里念过几年书，也算见过世面，正因为如此，就愈发感觉空落落的。每天安排护院队站岗、放哨、训练那点事，一会儿就完，剩下的时间无聊的很。
人一闲着就得找事做，尤其像我这半大的孩子。护院队有几个人喜欢耍钱，这我是知道的。但都是自己人，闲着没事玩玩也无妨。那天我转悠到他们在后院的住处，远远就听见吆喝声。我顺着声音推门进去，只见四五个人围在地当间的桌子旁，撸胳臂挽袖子的掷色子，一个个脖粗脸红“大大大小小小”的喊着。看我进来，大家顿时鸦雀无声。我摆摆手一笑说：”玩吧，接着玩，我也看看。“大家听我这么说，松了一口气又玩了起来。有个叫乔山的队员，二十七八岁，是赌场上的老手。
辽阳一带赌行有三大高手，一羊二牛三乔。一羊是杨守利，放羊娃出身。他放羊不用腿跑，手上攥一大把石子，哪头羊越界了，一颗石子就飞过去。久而久之，练就了一副过硬的手头功夫，这为他以后赌桌上的叱咤风云奠定了基础。一次在奉天赌场出千掉脚了，被日本黑龙会杀了；二牛是牛成权，家传的手艺是杀牛。牛家刀的绝活就一个字，快！运刀如风，快如闪电，切下的牛肉薄厚均匀，随心所欲。牛成权赌桌上的功夫是切牌，切牌讲究又快又准，绝不拖泥带水。也是他太过招摇，得罪了辽阳最有势力的通宝钱庄。通宝钱庄联络官府硬把他挤兑走了；剩下的就是眼前这位乔山，他是破落通商世家子弟。那年月通商的人不受待见，但通商人的精明圆滑都被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仁兄继承下来，这也是他成为赌行三大高手，却唯一能留下来的根本原因。
乔山看我走近，急忙拉一把高凳让我坐上。他挤眉弄眼的对我说：“少东家，对这个也有兴趣？” 我看看他挤到一堆的眼睛鼻子，觉得特有趣，不无调侃的说：“乔山，你咋就成了赌行高手了？”乔山嘻嘻一笑说：”啥高手啊，都是道上朋友抬举。“我对他一勾手指头，他把头凑近我，我说：“教我两招如何？” 他看了我一会，觉得我是认真的，就说：“少东家，先玩几把如何？” 我说好。其实很简单，桌子上两个饭碗，饭碗里是骰子，他一个我一个，看谁的点子大，其它人可以跟着押大押小。我一连跟他玩了四五把，都输了。旁边的人起哄道：“少东家，他在我们这是不让上场的，跟他玩房子媳妇都得输掉。”我心里挺不服气，要接着玩。乔山拉一下我的衣襟说：“少东家，走，咱们出去说话，你们接着玩。”我俩一前一后走出屋子，来到门前的石凳上坐下。
他看看我说道：“少东家，你年轻聪明，这还不明白，十赌九骗，都是有鬼。”我充满了好奇接道：“你说刚才是咋有鬼的。”他哈哈一笑道：“这是最简单的鬼，糊弄小孩子们的把戏。”说着话，他伸出左手心对我说：“你摸摸我手心。”他手心有点白色粉末，我伸出指头点了点，觉得滑滑的。他说：“这是普通的面粉，摇骰子前沾点，抹到骰子凹里，这样骰子各面的分量就有了细微差别，摇的时候手上要把握好力道。”我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太有趣了，你就教我这个。”
三天后，乔山带我到临近的张庄牛刀小试一把，竟然赢了钱。其中有位憨老鳖，带的钱不够了，回家把媳妇的耳坠子给了我。我这个乐啊，不是赢多少钱，而是那种操控别人的能力令我兴奋。回到王家大院快到半夜了，那是个有月亮的夜晚，路过叶楠的窗前，里面亮着灯。我心里说，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我看着乔山进了后院，便悄悄走到窗前，小声说道：“三妈，睡了吗？”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窗户被推开，叶楠站在窗前，她笑吟吟说道：“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大概是准备就寝，叶楠穿着一套纱质睡衣，上面绣着几朵莲花，平日里的发髻松散开来，铺在高耸的胸前，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飘荡着。我就那么看着，怔怔的不知道回话。叶楠嘻嘻一笑，伸出葱葱玉指点点我的脑门，娇声说道：“小傻瓜，问你呢。”我猛然惊醒，脸上像着了火一样滚烫，吱吱唔唔也不知道说啥，连忙掏出那副耳坠子，放到窗台上撒腿就跑。身后传来叶楠妩媚的声音：“是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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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4-28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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