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之31 茅厕论 茅厕者茅坑者也,别名茅厕,茅房,人类以出恭,多僻壤乡下,每户必备,多容一人入内,不分老幼男女,天大地大,吃喝拉撒,人之本能。 茅厕设僻静处,以避耳目,蹲之不可见,“哗哗”不闻声,是为隐私耳,不可为外人知之也。 茅厕多简陋,秫秸围之一隅,或倚墙角,或靠树后,大户人家以石为墙,半人多高,以避下体走光。 厕内有坑,坑深盈尺,侧石两块,分左右,蹲之上,不湿鞋袜,厕角有桶,或陶或木,小解其中,担而浇园,菜蔬疯长,禾苗茁壮。 大解囤积,满盈即出,扣之附近,积月余熟化,可肥田地,乡村农人皆视为宝,艰辛稼穑,粪肥当家。 关外乡邻,屋前房后,以栅为栏,高级者木板镶之,美其名曰:茅楼。寒冬来临,北风呼啸,退小衣而瑟瑟,紧抱双臂,尽力为之,尽快尽速,急急如律令。 及至盛夏,蚊虫肆虐,熙熙攘攘,热热闹闹,肌肤之亲,痒痛无边,抓而又抓,挠而又挠,咬牙切齿之恨也。茅坑肮脏一气,臭气熏天,久蹲大气不出,脸涨脖粗,毫发直立,大汗淋漓,垂首下视,千万蝇蛆,浩浩荡荡,上下翻腾,忽而白花花一片,忽而波浪翻滚,胆小者,惊吓过度逃离,胃浅者,上下齐喷涌也。 茅坑虽臭,人不可离,厌恶日久,不思变化,千年如此,进化缓慢。古于林下崖边,近渐简陋为厕,砖石结构,非常人所能及也。臭不可闻亦得闻,身不由己必近前,亘古不变,岁岁年年。 蝇蛆之害,病疾传染,嗡嗡闹进居室,扰人烦忧,奋而拍之,置之死地而后快。 公共之地,深不可测,闻学子命丧期间者有之。现代都市,街不设厕,随地大小解者众,内急不得去处,弯腰、护腹、跺脚,狂汗,人非貔貅,又非贪官,岂只进不出耶? 近闻,蝇蛆作乱,有钟馗也似道长,挥舞拂尘,东奔西走,忽南忽北,好不威风,蝇始惶惶不可终日,乱作一团,自裁者有之,逃逸者有之,被绳之者有之;大多烂蛆尚存侥幸之心,蛰伏观望,窃曰:茅坑之大,遍及之广,缠缠绕绕,浑浑噩噩,你中有我,我中有他,岂能尽除哉? 蝇蛆之害,不可小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蝇蛆泛滥,毁了环境,环境恶化,贻害子孙万代,不除不以为快。 蛆生蝇,蝇续生蛆,贪食茅粪,渐成大虫也,大虫续豢蛆蝇,遍及阴暗角落,浩浩哉,遂生疾患。 西制马桶,净洁不染污物,可室内装饰,不怕酷暑,无惧严寒,民众醒悟众多,推而广之,蝇蛆尽除之日不远矣。 上大人曰:小蛆易除,大虫难办,魏征一梦,当许能斩。 呜呼,灭蝇先治茅厕,茅坑不存,蛆安附焉?蝇蛆之乱,始于茅坑,拆茅楼,清茅厕,除茅粪,天下净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