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月雪圣妃 于 2014-2-27 16:30 编辑
此次见到大国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人在我的脚下呼哧呼哧的挖着一个大坑,然后对我说“姑娘,请往下跳。”,我往下眺了一眺,好家伙,好大一个只能下不能上的深坑,跳下去估计不死也残,然而我却不得不跳。这种感觉让我全身的神经连带着毛发都紧绷了起来,说话都有些哆嗦。
烟行在一旁奇怪的看着我,问我哆嗦什么,我含糊不清的回了他一句,他挠着头表示没听到,想了想又说:“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挽词姐姐回来么,怎么见了挽词姐姐就发抖了,挽词姐姐没变呀,她不是坏人变的,莲儿你放心好了。”
“……”我无力的望着烟行,默默地在心里念着,烟行哥哥你神话故事看多了吧,还坏人变的呢。还有,我没发抖好吗:“烟行哥哥,我是激动,叫喜极而泣。”
“你没哭啊。”
“…………”
我觉得我和烟行已经不是一条街的问题了,而是好几条街的问题了。
大国师端着双手面无表情的望着我,问我可知道她提早回来的原因,我很诚实的摇摇头,同时表示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觉得我们在打哑谜的烟行拨开他的那堆未来师娘们飞奔过来,举着手高声表示他很想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其实这本来也没什么,他想知道告诉他就好了,可烟行那厮贯彻了他一向少根筋的作态,忘记了他爪子上还拎着把大刀,哦不,长剑,就那么直直地向我们扑来,且恰当当地正好向着我的方向扑来,那把长剑也擦着我的额头咣当一声飞落在地,惊得一窝子的男女老少尖叫连连。
我是怎么被扶起来的,是谁扶我起来的,或者是我自己那么傲娇的自己起来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知道,我的腰快断了,断成好几截。
当我的手抚过额头触碰到一片湿热时,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精神紧绷。
大国师是给我关怀给我温暖的人,但同时也是给予我噩梦的人,没有见到她时,我心心念念的想着她,那是一种期盼,是一种自我欺骗。当我真正看到她时,却又忍不住想起那晚的场景,黑色的墨汁,红色的血液,交融着流淌在天青色的石地板上,沿着地板的缝隙,向着某一处,汇聚成一条细河,汹涌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以为,如今的我也算个伤残人士了,按着待遇,此处的情节发展应该是我被侍女或者更高阶层身份的男或女手忙脚乱地抱着跑出去,一边大声呼喊着“医生医生”或者“太医太医”,一边焦灼地走错了好几个方向最后半道遇到一位白发老者或者白衣公子,如若是白发老者,那么故事的结局必然是那白发老者是个神医或者神仙,那小姑娘拜谢其救命之恩拜其为师,最后得了师道,要么悬壶济世,要么修道成仙恩泽天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成为时下最流行的女凤。倘若是个白衣公子,那故事的结局必然只有一个,那就是那白衣公子老牛吃嫩草和那小姑娘双宿双飞了,当然,此番故事的发展必然比白发老者来得轰轰烈烈九曲十八弯。
然而,大国师用她那端正威严的眼神生生将此番故事情节扼杀在我预想的摇篮里,我很受伤,更受伤的是剑的主人到目前为止,还没醒悟过来他犯了什么孽,还一个劲的用可以揉碎一块铁的力气揉着我的额头,以至于原本的小伤口变成了大伤口,还时不时的用“哇,这血怎么越流越急”来表达他浓烈的好奇心。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没反应,再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看着牙印眨巴着眼问我为什么咬他,那好奇的小眼神儿看得我有点于心不忍,但额头上的疼提醒着我不能心软,心想着练武之人必然都皮粗肉厚,于是再使出吃奶的劲儿再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疼得哇哇叫,终于肯放手。
我揉着额头,想再说些什么来讨伐讨伐,好让他有点精神压力,得个精神病或者神经病什么的,好以此慰藉下我受伤的心灵。却被无视我们良久也被我们无视良久的大国师一个轻飘却极具震慑力的“停”字给打断,我用无比委屈的眼神望向大国师,试图以此委屈的眼神来提醒大国师她刚刚无视我受伤这件事是多么的罪大恶极,没想大国师望向我的眼神也如她那个“停”字一般轻飘,飘得我如行云端一般忐忑,初见大国师那会的感觉又像奔腾的万马一般向我的心底处奔来,奔得我后背有些发凉。
我悄悄地扯了下烟行的衣角,用我有生以来放得最低的声音问烟行他适才夸得天上无地上无只有他师父才有的特产在哪,能不能先拿个出来尝尝,原意是想以此转移下注意力及背后的凉意,但说完我就后悔了。而当烟行一拍脑门扯着嗓子问“挽词姐姐,莲儿想吃师父的果子。”的时候,我真有种给我根海带丝让我上吊吧的期望。
期望间看见大国师变法术似的自掌心凭空长出了一个全身漫着紫色光芒的果子,我看着觉得很神话。在我见过的事物里,会发光的物事大概可以分为四种:天上的太阳星星和月亮,地上的火把灯烛萤火虫,再者就是夜明珠,但还从来没有看见会发光的果子,所以我认为,这是一颗长得像果子的夜明珠。但烟行却用实际行动打破了我的所以认为,自大国师手中将那颗长得像果子的夜明珠拿了过去,三下五除二的剥开其中一个肉色小角,一边往我嘴里塞着一边叫我把嘴张开,我死命抵抗,那东西却像有生命一般,自动自发的往我嘴里钻,这令我想到了蚯蚓,令我很惶恐,加之那种滑溜的感觉,让我浑身抖个不停冷汗涔涔,胃里不免有些翻滚,很是难受,但随之而来的一股子清香又舒缓了我的不适感,渐渐的,甚至有种夏天里沐浴春风的感觉。
此刻,我的心里又惊又喜,奈何烟行一句:“啊,挽词姐姐,我刚给莲儿吃的是什么?”给吓得有惊无喜,这什么人啊,刚刚还那么欢腾的塞给我吃,一转头却问我刚吃的是什么,这不存心找揍么?于是我成全他的找揍,一个猛子就向他扑了过去,结果是一个用力过猛,额头的伤口裂得愈发大了,刚止住的血又蔓延开来。
在我撕心裂肺的怒嚎下,大国师淡淡的瞟了我一眼,道:“嗯,再流一会就没事了。”于是我不再怒嚎,心想着要是楚大公子在的话就好了,要是他在,不看僧面也要看成瑞王爷的面,将我解救于血泪之中。
说曹操曹操到,这话是当年我和娘亲打赌爹爹什么时候能从山上归家吃饭的时候学到的一句话,娘亲当时曾与我解释过这个句话的意思,并且引经据典了一番,但当时只听了其中经典,没能理解个中涵义。如今远远的看着楚大公子把玩着他的那把宝刀向着我的方向而来,才真正明白了个中涵义,心里却寻思着是楚大公子的脸面比较大呢,还是这景国的皇宫制度疏漏太多,禁了武器,却不禁楚大公子手中的那把宝刀。
更令我寻思的是,一向高傲得几乎要用脚趾去看人的楚大公子,在见到大国师尊容的刹那竟脚下一个踉跄,顾不得掉落在地的刀便妥妥地向大国师躬身唱喏,竟比平日里对他的心爱之人成瑞王爷还要敬上三分,这让我第一次觉得大国师这个身份其实真的很不一般。但也不免猜测其实楚大公子在看到大国师刹那的那个踉跄是一种惊为天人的表现,而他那一出躬身唱喏其实是在表达他的一种爱慕之情,想到此处又不免替成瑞王爷担忧一番,向门口望了望,惊喜的发现曹操真是个好东西,真的说到就到。再兴奋的望了一望,待我看清来人时,惊喜变成了惊吓,额头处惊出一片冷汗。自门口处向我们走来的哪里是什么成瑞王爷啊,这,这明明就是那次乌龙事件中被我彻底抹杀的主角,曾经的二王子,如今景国的国君年玉锦啊。倒不是我多不待见这位统共会过不到十次面的当朝君王,着实是因为那次的乌龙事件让我觉得自己有愧于他,而我又是个视愧疚如魔鬼之人,所以对于让我心存愧疚之人,我一向秉承最好能眼不见为净的原则。
但明显的,我的愧疚对象并不这样认为,反之,他认为我作为天女,我对他越愧疚,于他就越有利,于是他总是有事没事有意无意或者故意的在我面前提起那件事,以作为他茶余饭后的消遣,美其名曰回忆过去珍藏永恒。害我如今见了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令我在皇宫的作为大大的减弱了许多,使得我心存郁闷,可叹彼时的我空有身份而不晓得拿捏身份,被欺压也算是活该。
惊吓中只见他一袭紫衣缓缓,脚踏一双我看不全其花纹的纹绣靴,背着右手,端的三分假笑七分作态,咋一看还真有那么几分君王风范,但越是近前,越觉得那是流氓的姿态,当然,流氓一词学成于硕华公主,我也不知用的对不对,虽然硕华公主是个学富五车的公主,但她的用词一向没什么准头。硕华公主曾反驳过我,说她用词没准头完全是被我传让的,且搬了许多的人和物来证明她的论断是有准头的,但终归绕不出“认识你之前我的用词都很准确恰当,认识你之后我的用词就失了准头了,啊,不对,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用词才失了准头的。”这个中心点。当我听到“在一起”这三个字时,很正经的问硕华公主我和她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我的原意是想表达,我其实不知道那次在景国边境大牢相遇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但硕华公主的脑中却自发的想到楚大公子和成瑞王爷,于是狠一跺脚,掩着面对我说了句:“你……你……”就跑了。她这一跑,不仅跑得我莫名其妙,还跑得她的这个证明至今没有一个结果。
紫衣的国君进门前又有意无意的瞟了我一眼,我抖了一抖,低头决心将地板上的蚂蚁数出个数来,不料那只蚂蚁的背上却突然出现一双庞然大物。按着大物上面的纹路,不用抬头,都晓得其主人是谁,于是微微侧头寻找其他的蚂蚁,良久发现刚刚那只蚂蚁是殿中唯一的绝无仅有的一只,失落间觉得生命真是脆弱的东西,特别是小生命,由此我得到一个觉悟,那就是我之所以我会被这位紫衣的国君欺负,是因为我太小了,小得与他们太有差距了。我若是长大了,我就可以不受人欺负,且还能欺负别人了,就像我往日里欺负李家小子一般,至此我决定要快快长大。
三生缘起缘灭【序】 三生缘起缘灭【一】 三生缘起缘灭【二】 三生缘起缘灭【三】 三生缘起缘灭【四】 三生缘起缘灭【五】 三生缘起缘灭【六】 三生缘起缘灭【七】 三生缘起缘灭【八】 三生缘起缘灭【九】 三生缘起缘灭【十】 三生缘起缘灭【十一】 三生缘起缘灭【十二】 三生缘起缘灭【十三】 三生缘起缘灭【十四】 三生缘起缘灭【十五】 三生缘起缘灭【十六】 三生缘起缘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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