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雪夜听风 于 2013-6-15 22:07 编辑
又次来到了黄河岸边。
从各拉丹冬一路奔腾蜿蜒而来,在黄河的上游地带。每年在六月的一天,在草原上花开如海的季节,我受邀来到了这里。
因为节日的感召,草原上平时散落游牧的人们汇聚而来,各自搭建着自己的帐蓬,在河边、在山岗,在青草茵茵的大地之上,那形状各异的帐蓬如同这个时节盛开在草原的蘑菇般充满着生机。
给自己的心灵放假,是我在六月对自己的一次承诺。
现在是自己对自己的承诺兑现的时候。
常常因为承诺的因为种种原由而不能兑现,或许也是一方面现代人忙的证明吧。而在另一方面,我始终相信,每一个人都不会无故不兑现承诺。
或许总是可以为自己找到充足的事由。
然而,我虽然不敢轻易对别人承诺什么,但是,对自己承诺总是可以和可行的。
于是,选择在看花节,去草原。同时,也是受到草原上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邀请。
在河边住宿在朋友专门搭建的帐蓬内,崭新的毡子,撩开帐蓬就是视线极佳的河流与草原,清新的空气在草原的风吹送下,散发着草原特有的气息。
火炉上煮着酥油茶,朋友美丽而能干的妻子正在为我们准备着手抓羊肉。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而久违了!
帐蓬内弥漫着草原美食的味道。
我跟朋友席毡而坐,彼此打量着对方。岁月的痕迹常常是从我们的白发和沧桑的面容上,彼此读着岁月的风霜,在生活的风雨浸泡之后,虽然我们彼此不再年轻而英俊,然而,却透着成熟男人的淡定与从容。
回想三十年前,我们第一次在草原上相识的情形,恍惚如同昨天一般近在眼前。
我们没有更多的感慨,而是喝着朋友家产的青稞酒,说着笑着。我觉得自己也仿佛好久没有像这样舒心地笑了。
帐蓬外阳光明媚,附近的帐蓬不时传来草原牧民悠扬而高亢的歌声。平时,由于游牧大家难得相聚一起,因为花开,大家就有了一个看花节。既是大家相聚的充足理由,更是青年男女相亲的节日。
有了这么美丽的理由,我想,自己如果不能给自己心灵放一次假,就显得矫情和多少说不过去了。
大家穿着节日的盛装,与漫山遍野的花海也是极相称的。
草原上开花的季节非常短暂,大家穿着盛装。特别是草原上的姑娘们,个个花枝招展的。将自己最灿烂、最迷人的笑容和最轻盈的舞势展示出来。
小伙们个个精神潇洒,骑着心爱的坐骑,准备参加一年一度的草原赛马会。
老人们也收拾得很光鲜,喝着酥油茶、青稞酒,评点着草原上的像雄鹰样英俊的小伙子和像格桑花一样漂亮的姑娘们。阿依们手持经筒,坐在草坪间轻轻摇动。
六月的草原如同一幅天然的水粉画廊。
远处的雪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射出绚丽的光芒。
蔚蓝的天空,飘浮着几朵羊毛般洁白的云团,流淌的河水在曲曲折折轻流之中,仿佛在草原的底板上雕着巨型的版画。
我回到了草原。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确信自己是回到了草原!
回到草原,疲倦的心灵尤如沐浴上苍的甘霖般得到了润湿。我常常在精神低迷的时候,总是想起了草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我喜欢在那种人迹罕至或者是人员稀少的地方,将自己整个的身心沉浸在辽阔的草原里。
面对着广阔的草场、雪山和安静流淌的河水,心中的世界也在随着草原的辽阔而在拓展。
或许一个人心里原本是装不下太多的跟物质相关的欲望吧。
我呼吸着青藏高原上的清新空气,总是感觉将内心的U盘清空归零一般,就像电脑中太多的电子垃圾需要清空一样。
这或许就是我给自己的心灵放假的唯一理由。
我回到了草原。
总觉得那是一部厚重的大书。
我不论如何阅读,也仿佛只是了解点皮毛而已。
我也曾写过草原的眼神和草原的细节,也写过男人的草原和女人的草原。然而,现在我觉得,那只是从一个侧面,或者是一种角度,也就是皮毛而已。
现在我脑海中的草原,在地图上应当是位于青藏高原东南部,世界屋脊的第一极向第二极的过渡地带上。这里是天然的牧场,也是许多众水的汇集和陈积之地。因而,沼泽遍布。长江、黄河在这块广袤的土地上日夜流淌,因而,水质清亮而清澈。无数座雪山终年积雪,仿佛是天然的冰库一般以固体的方式存积着大量而珍贵的淡水资源。
我回到了草原。
在炎热的夏季,在心灵遭遇来自许多污染的时候,在草原天然的氧吧洗一洗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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