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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头除性格倔犟认死理讲原则外,还有其侠骨柔情,扶弱抑强的一面。
公社有一个刘会计,原是财政部的一位科长,因犯右倾错误全家发配到这里。爱人本是教师因划不清界线,到这里安排为招待所服务员,生了五朵金花。两口子只有老老实实做人,不敢乱说乱动。但最发愁的事还是五朵金花营养不良,个个象秋天的树叶渐渐变黄,真担心那一天有一朵被秋风吹落!
刘会计的思想改造交给了铁头,一周一次谈话,一次思想汇报。开始铁头很认真,组织如此信任自已,一定要把刘会计改造得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可时间一久他竞让人家改造了过去!
他发现这刘会计是个人才,唐诗宋词,古文观止,四大名著皆在胸中,毛主席三十七首诗词倒背如流,郭老的解释篇篇皆知,高尔基,鲁迅名作讲得头头是道。你念毛主席语录他能背老五篇,你讲抓革命促生产,他会讲马克主义的原理,和毛主席的新民主主义论,并说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铁头想我那把刷子真一钱不值,人家肚里才是真有货,做我的老师还差不多,不如借此机会好好向人家学点真本事!这样有知识明白事理的人咋会右倾呢?这右倾是啥玩意自已也不清楚,改造他个啥?久之两人竞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外表上还是在接受他改造着!
铁头知刘会计家生活艰难,又不敢出面讨,要,买。自已就偷偷到生产队要点萝卜白菜洋竽晚上送去,有时也能弄点油,几斤面,半小袋包米什么的,这些东西现在是不值一提,可那时全是救命的宝贝,五朵金花至今逢年过节必去看望铁头,见面叔长叔短,这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吧!
一次公社机关分牛肉牛骨头,管理员李麻子按人头将剔骨肉五公斤一堆分好,再把牛骨头砍开分堆,可分来分去少了三份,再均开又太少了。李麻子左思右想有了主义,三个接受监督改造的人不分牛骨头!那时分东西不是现在搞福利不掏钱,钱照掏只是方便点而巳。
下班了人都拥过去拿肉挑骨头,李麻子大叫一声;都别乱动!排队按先来后到拿,这三份都别拿,给头头留的!
那时讲革命纪律性,他这一说大家心里有气又不敢说,乖乖的排起了队。铁头的犟劲不知咋上来了;领导是人我们不是人?他们为啥吃好的?好的,油多的应给家里人多困难的!
对!对对!!……大家起哄了。
你说咋办?李麻子看众怒难犯!
编号抓阄!铁头说。
好!好好……大家都赞成!
牛肉分完抓骨头,李麻子对刘会计说;没你的!
咋没我的?刘会计小声胆怯的问。
你这号人还配吃牛骨头?
我不要肉换骨头行吗?他没明说,肉价高,五个孩子正长身体,骨头熬汤烩菜实惠!
不行不行,别得一望二了!
铁头来了气,麻子!你咋说话呢?他为啥不能吃?他家孩子多又小,谁不吃都得给他!把你的一份给他,我的也给他!
铁头说到做到,把两份牛骨头往刘会计自行车上一装,你驮上走!
你……你你!”李麻子气的想动手。
来!想打架?
李麻子最终软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