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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有写诗的经历,我深知说真话、抒真情对于诗创作的重要意义。换个角度也可以这么说,说出的真话就是诗句,抒发了真情即为好诗。所以,我一向把诗歌简单分类,简单定义为“诗要说真话”和“好诗必须抒真情”。
“愤怒出诗人”大家耳熟能详。据考证这句话出自古罗马诗人尤维纳利斯的一首讽刺诗中,原为“愤怒出诗作”。尤维纳利斯认为当时朝政腐败,道德堕落,不能不作诗加以针砭,即使没有天才,愤怒也可以产生诗作。大家也都有体验,愤怒之下全说真性情的话。这个特例有人会认为牵强了,那我再举例,不用说明你也会明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却是平流无石处,时时闻说有沉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句句真话实话,句句有情有理。让你回忆一下你当初向爱人的表白,看看有无诗意。再读现代诗人艾青《大堰河,我的母亲》,再读顾城“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再读郭沫若“我把月来呑了,我把日来吞了……我就 便是我”等等,余秀华的诗,更是如此。
那么大白话就一定是诗了?我看未必。以上例证中除了语句直白真实,言语之内饱含情理。这才是诗最显著的特征,也是诗歌与说话的重要区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仅说实话,而且抒真情,抒发一已之情叫小资,抒发大众之情叫情怀,抒发阶级之情,民族之情,家国之情,那就是好诗,那就是经典!
再读余秀华的诗,讲实话抒真情,是名符其实的诗,但算不上好诗经典。她的名声雀起,网上争传,行内热议,我个人感觉,完全是她的真实无敌。因为当今诗坛无病呻吟,假话连篇。她的出现当然石破天惊!加之她的身世,有人同情,有人佩服,也有人是在看热闹瞎起哄。
我倒觉得,人活的是人生,而余秀华活的是意识,也是一种诗境界。这样说有点抽象了。换个角度说,一般诗人是人在写诗,人在感受诗境界,而余秀华是在诗境界里感受人生。这个,你在她的诗中能够感觉到,因为她的眼前与笔下的一切,都浑然一体,水血相溶。什么小麦,阳光,雪,风,以及她身边、眼前的一切,都被她赋予了诗意。
她是诗人,很有感知和诗情,并寄期望以诗为载体来救赎自己曾经苦痛的心灵。诗对她是神圣的,源自于她对生命珍爱。她有理由被网民追捧,被诗坛感叹,被时代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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