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苍给予人类的所有恩赐中,最公平的无疑当属时间。无论是古今中外、男女老少,还是贫富贵贱、健康残疾,每个人所获得并拥有的时间都是相同的,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分秒不差。但人们如何分配使用属于自己的时间却是千差万别,各随其心。
众所周知,不同年龄段的人每天的生活主题也不尽相同,儿童的一天是快乐玩耍,少年的一天是茁壮成长,成年人的一天是安居乐业,壮年人的一天是奉老携幼,老年人的一天是安度晚年、、、、、、我的一天也跟芸芸众生中的所有壮年人一样,侍奉不能自理的母亲,兼顾刚满2岁的外孙,在平凡至极的琐事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我是晚睡晚起的那类人,通常凌晨1点左右上床休息,睡前在手机上定好3点、6点的闹钟,按时起来问问母亲要不要小解,或者看看是不是尿湿了纸尿布,因为睡得晚,晚上休息也不好,所以每天早上7点多才起床。起床后先看看母亲尿没尿床,尿床的话就得先清洗再更换纸尿布,若是没尿床,就问母亲要不要小解,一套固定的程序下来,赶紧刷牙洗脸。洗漱完毕,妻子去准备早餐,我则牵着笨笨去遛狗。我家笨笨是一条重八十多斤的金毛犬,今年13岁,属于老年犬了,以前都是带它去东昌湖边或大运河边,尔今它跑不动了,只能在小区里慢走转转。半个小时回家,妻子刚好做完早餐。
半扶半抱起母亲,后背加个靠垫依着床头坐在床上,兑好温水让她洗脸刷牙,吃药打胰岛素后开始吃饭。以前吃饭除了面条需要人辅助,其它食物都可以自己吃,近一年多来,母亲开始犯糊涂,得哄着喂着吃才行,高兴时饭吃的也快,一口一勺大米稀饭,不高兴或者犯糊涂时,就把嚼后的食物吐出来,美其名曰喂小猫,喝饭时不张嘴或者抿着嘴,一勺稀饭要三次或四次才能喂下去。通常都是我跟妻子倒替着吃饭,我上半场,她下半场轮流侍候母亲吃饭。 母亲每天要吃七次药,饭前、饭后和睡前各一次,早、晚饭前各打一次胰岛素。以前吃药不成问题,如今吃药也开始令我头疼了,嚼碎、含在嘴里喝半杯水不咽药、喝水时吐在水杯里的事时有发生。我是那种做事比较严谨的人,遇到母亲往外吐饭、吐药,常常会急得满头大汗。每天吃完饭后该吃的药,母亲觉得累了,躺下休息或者睡着后的那段时间,便是我短暂的自由空间。
上午,喝茶、K歌,或者去超市买蔬菜和食品;下午,喝杯咖啡,浇浇花树、菜园,间或开车拉着妻子和外孙兜兜风,四五点钟的时候把母亲抱轮椅上推到阳台看外面的风景,天不冷不热时就推着轮椅在小区里转转;晚上,八点多母亲上床休息,我才有空上网在论坛溜达。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一晃已近五年。
期间,不少人包括亲朋好友劝我把母亲送养老院,都被我拒绝了。我知道他们是好意,担心我的身体被拖垮,但我更知道养儿防老的老理儿,试想一下,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愿亲手侍奉父母,你还能奢望花钱雇佣的人对老人全心全意尽心尽力吗?我不信佛,却也懂得因果与轮回,父母养我小,我养父母老,即是人生理应承受的因果与轮回。
其实,我们一生中做过的许多事,需要的并不一定是结果,或许过程对我们来讲更加重要,比如侍奉双亲,尽孝并没有什么目的,我们只是想让父母幸福地安度晚年,尽情的享受天伦之乐,从而使自己的心灵得以慰藉,不因“子欲养而亲不待”而留憾。
宅家的生活虽然单调而枯燥,我却因醉情于母爱而快乐,因享受亲情而幸福。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去的,也会一天天这样过下去。
2021年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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