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十年多前,一次出行,缘于一幅画。那是一本美术杂志上的一幅油画,题名《泸沽湖的传说》。画中是一片美丽宁静的湖畔,一个打着赤脚的摩梭姑娘身背柴捆从湖边走过。画面是静态的,但那画中所弥漫出的原始的气息和神秘感却沁透了我的心灵,使我产生强烈的震撼。后来我多方打听那个叫泸沽湖的地方,才从一个搞摄影的朋友处了解到那是一个被外国人誉为“东方最后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又被称为“女儿国”的地方。这更增加了我无比的向往。我向往着有一天能走进那画中的湖畔,走进那美丽的传说。
19XX年夏天,我身背旅行包孤身一人爬上了西去的列车......
一、西昌、邛海
西昌是到泸沽湖的第一站,是凉山彝族自治州的首府。城市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刘伯承与彝族首领小叶丹彝海结盟的雕像。街上到处都有身穿百褶裙或披披毡的彝胞,与身着现代装束的汉族同胞混杂在一起,成为街头的一道风景。
一下火车,走在陌生的城市,有一种漂泊的感觉。但这样也使我能从一个置身其外的角度来观察。我感到一切都很新鲜。那种漂泊的如浮萍般的感觉,使我有一种自由自在的舒畅。那对前方的无法预见性,使我对旅途充满了诱惑。
找一个小旅馆安顿下来后,我就奔邛海而去。
邛海坐落在西昌市郊的泸山脚下,是群山环抱中的一个美丽的湖泊。不光景色迷人,其水质和气候条件也良好。人们说:到西昌不到邛海等于没有到过西昌。
我到时正是傍晚时分,那天边的夕阳映照着宽阔的湖面和周围的群山,变幻莫测地放射着绮丽的光。烟波浩渺的对岸,有摩托艇急驶而来,刮起的经久不散的波痕,如利刀划破明净的水面。对面湖边临时搭建了一大片木板房,那就是有名的“小渔村”。人们又说:到邛海不到“小渔村”等于没有到过邛海。
我专门选择了坐小木船,我要仔细感受那在宽阔明净的湖上慢慢摇荡的感觉,就象躺在湖的怀中一样。
终于到了那一排排浮在水面上的“小渔村”,结果全是用木桩支撑搭建在水面上的餐馆。虽然简易但却也别致。名称也取得五花八门的,大多与“月”字有关,这大概是因为西昌是“月城”的缘故吧。
坐在那稀疏的木板铺就的楼里,凭栏远眺:暮色中远方山色空蒙,近处芦苇丛丛,杨柳依依。待到天色黑尽月亮升起之时,倒真有一种“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感觉......
二、从西昌到盐源
我之所以选择从盐源到泸沽湖,是想看看这条以险著称的线路上绮丽的风光和大山深处质朴的人民。
在西昌城我到处打听,居然还没有几个到过泸沽湖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导游,才了解到一些情况,说是国家的班车只到盐源为止,剩下的一段就只有搭过路的货车了。我也不管那么多,只要能去,就是躺着睡着都行。
长途汽车驶出西昌城后,就在大凉山的崇山峻岭中蜿蜒爬行。沿途风光绝美:苍翠欲滴的原始森林;蓝天白云,裸露的红土地;清幽的河流上漂浮着浮木。公路两旁很少看见房屋,但只要有牛羊闪动,就准会有那身披披毡或着百褶裙的小伙、姑娘闻声跑出来,朝着汽车招手。最难忘的是那些小姑娘,穿着百褶裙,打着赤足追着汽车跑,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天使般的笑容,使人感到心灵的净化。
风景虽美,道路却十分难行,多处路段险象环生,以至于我真有点后悔选择走这条路。但车上邻座的两位姑娘却给了我勇气。她们知道我一个人千里迢迢出来旅游,很是同情(这里不用佩服),见我既无外出经验,身体也不强壮,还有些晕车,她们俩一路上关照我。我知道了,她们在西昌工作,但孩子却放在盐源县的婆婆、爷爷家中。每周她们都要由西昌回盐源一次。想到她们长年往返于这条险路上,我一个大老爷们偶尔走一次,还有什么可说的。
汽车终于驶出了大山,来到相对开阔的地带,房屋也有了,村落也出现了。前边有人招手搭车,上来两个如花似玉的彝族姑娘,这下车里热闹了。刚落座不久,两个姑娘就扯开嗓子唱起歌儿来,那没有杂质的歌声高亢悠扬,在四周回荡。全车的人一下子精神振奋,那些年轻的彝族小伙子开始随着节拍晃悠着身子,有的打起了口哨,那神情很是陶醉。歌声更趋激烈,开始出现挑逗性的语言,那火辣烫人的歌声,使小伙子们都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推搡中推出一个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小伙子,看似深沉、稳重,实则老实、质扑。小伙子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开始与两个姑娘对歌,车厢里似浪潮起伏,一波未平,另一波即起。那歌词都是以小阿哥、小阿妹起头,曲调也一样,就是内容不断变换,煽情不断升级,总的看来是姑娘占尽主动,尽管有旁边的同伴助威,小伙子也只能勉强招架。比如姑娘歌中大胆表露出对小伙子的爱慕之情,小伙子却唱到:“小阿妹哟,你是那么美,可哥哥我脸黑人又丑”,姑娘接唱到:“小阿哥哟,我不嫌你黑,不嫌你丑,只要你的心肠好”;小伙子又唱到:“小阿妹哟,你是那么好,可哥哥我穷娶不了”,姑娘立即接唱:“小阿哥哟,我不嫌你穷,干脆把锅儿抬过来一起过哟”(大意)。到后来,倒把一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唱得涨红了脸。直到突然姑娘一声惊呼:“哦,师傅,停车,停车!”原来是坐过站了。这下该轮到小伙子们开心的笑了,在全车人的哄笑声中,两个姑娘红着脸,埋着头,从车厢尾部穿过夹道欢送的人群,飞也似的跑下车去。我算是见识了这大凉山的风情了。
三、盐源一夜
终于到了盐源县,泸沽湖就在四川的盐源县和云南的宁浪县交界处,我就要到我心中的圣地了。告别了邻座两个姑娘,我找了个小旅馆把旅行包放下,就到县汽车队去找可搭乘的便车。谁知那些司机都不愿搭,我一下有些着急了,要是没有车我只能就此返回,去泸沽湖的愿望就不能实现了,早知道还不如从攀枝花走。正在为难间,一个车队守门的小伙子上来搭话,知道我是重庆的就说他是也四川永川的人,离重庆很近的,也算是家乡人。他愿意帮我去找司机谈,在他的好言下,终于有个司机答应了。我这才放下心来。下午我轻松地在小城闲逛,倒别有一种味道。
晚上闲着没事,我嚷着要看电视,小旅馆的老板一听我的口音就笑了起来:“兄弟,你是四川人,我们是老乡呀!来来来,就到我的房间里来看吧!”真是:美不美,家乡的水,亲不亲,故乡人呢!在老板房间看电视的还有一个年轻姑娘,我以为是老板的女儿,也很友好地对她点了点头。看完电视后,我回到房间,正想睡觉了,突然有人敲门,我拉开房门一看,是一张姑娘艳艳的笑脸,我一看是老板房间里的那个姑娘,我很客气地把她让进了房来。
姑娘也不客气,大方地走了进来,因为没有坐椅,她就一下坐在床沿上。我问她是老板的女儿吗?她说不是。我又问:是老板的亲戚吗?她说也不是。“那么是在这里打工吧?”姑娘点头称是。问她:“是做什么的呢?”她说:“什么都做。”我心里正纳闷,姑娘却起身去把门关上,回过身来一边解衣服纽扣一边说“老板叫我来陪你!”我一下什么都明白了,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不需要!”那姑娘还是很自觉,她轻声地“哦”了一声,然后扣上衣服,转身拉开房门出去了。看着那姑娘离去的背影,我不由一阵苦笑:哎呀,我的四川老乡哦!
四、走向心中的泸沽湖
第二天,我在美梦中醒来时,一看,天大亮了,我一想遭了,我说好去搭车的呢。时间早过了,我十分生气地去责备老板为什么不叫我?老板一脸堆笑地道歉说忘了。哎,没法,我的老乡哟!我急匆匆赶到县车队,守门的小伙也只有抱歉了,说司机等不及走了。我气得想把旅行包扔了。小伙安慰我说不要急,急也没用。他说云南那边好象有一个中巴车,不定期在跑这条线,你可以去看看,碰碰运气。绝望中我又看见了一线希望,我告别了小老乡,急忙赶到唯一的停车点去。
我终于看见了那辆注定要带我走进梦中的湖的车。一辆油漆脱落,车灯坏损,破旧得在我们大城市早就该淘汰了的车。但它却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司机是一个年轻人,很洒脱的,其时,车票已经卖完了,但我想:只要车在就好说!我马上去买了一包香烟,上去先把烟敬上,然后再谈主题。果然司机很好说话,马上答应了,增加了一个加坐。上车时,司机显然对我有了好感,把他旁边的那个乘客赶到了后面去,把我安排到最前面他旁边的座位坐。那时我觉得那司机简直就是那辆车里的上帝。
一路上我也抓住时机和那司机套近乎,知道了他是转业军人,转业回家乡到了县汽车队,这条路太险,没人敢跑,他生就胆大,年轻气盛,自持技术又好,因此就来了。我听了对他大加赞赏,大灌迷魂汤,不想他却飘飘然起来,有意要在我面前露一手似的,把车开得飞快。那可不是在大马路上呀!那是一条崇山峻岭中蜿蜒曲折的腰带,一边是峭壁,一边是万丈深渊,公路狭窄得只能行单车,要是对面来车,就只有退到一段较宽一点的路段,停下,让一方慢慢地过去。我是坐在靠悬崖一边,有时把头伸出窗外一看,车轮离悬崖只有一尺宽,我有一种身体已经飞出去了的感觉,吓得不敢再看。到后来,只有吃晕车药,吃了就昏昏欲睡,过一阵,再看看离开危险路段没有,我是把自己交给司机了。
终于,全车的人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我的睡意立即全无,因为我知道:我心中的圣地,我梦中的传说,那画中的美丽湖畔——泸沽湖,到了!
......
五、第一天
我终于到达了泸沽湖,真正走进了那画中的湖畔,正如那画一样,我惊叹于它的美丽。
泸沽湖,位于四川和云南交界处,是两省的界湖,面积40多平方公里。湖上珍珠般地撒落着七个小岛,还有一个半岛从四川伸向云南。湖的四周群山环抱,绿树葱茏,兰天白云下,很多独特的木楼散落其间,那就是摩梭人的家。
摩梭人是从哪儿来的?至今是个谜。有的说是当年蒙古人南侵时留下的一支,这从摩梭妇女的服饰上能找到与蒙古族服饰的相似之处;有的又说是纳西族的一个分支,说是经过我国著名的社会学家费孝通考证的,因此在我国56个民族中并没有摩梭族。但摩梭人坚持把自己称为摩梭族,他们以自己是摩梭人而自豪。
在四川一边,旅游业要落后于云南一边,我到时已接近傍晚,住进了镇上唯一的招待所(叫泸沽湖招待所)后,就到街上去闲逛。那是一个只有一条小街的小镇,五分钟就能走完,但镇上的内容还不少。你可以看见好几个民族的服装在街上飘动。事实上在泸沽湖边生活着有七个民族,只是以摩梭族为主。我早就听说了,在泸沽湖边,有一个末代土司的妻子称为末代王妃。据说当时的那个末代土司比较开明,与四川军阀刘文辉是朋友。刘文辉为了让他接受现代文明的影响,就把一个雅安的学生介绍给他做王妃,当年那学生才19岁,深受末代土司的喜爱。那个末代王妃直到现在还活着,就在镇上供销社工作。现在经常还有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来采访她呢。可惜我去时她没在,到西昌去了,我只记下了她所在的店铺。
我到小镇邮电所去郑重地给家里发了一封信,表示我已经坚实地站在了泸沽湖的土地上,我的梦想实现了。(结果那封信半个月以后才到,由我自己收到)
回到招待所,又来了一拨人,我很热情地上去套近乎,拍着一个人的肩膀说:“朋友,哪儿来的?”结果居然是一个县长。晚上,县长的司机(一个年轻人)来找我聊天,在一阵神侃之下,他向我说起这里走婚的习俗,说他经常来这里找阿夏(女情人),他在这里已留下三、四个孩子了,大的已经读书,小的还在地上爬。他还邀请我说:“兄弟,今晚跟我一道去爬木楼子吧?”就是走婚。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当然没有敢跟他去呢。
六、第二天
第二天,在镇长的安排下,一个村的村长带着六个摩梭姑娘和三个小伙子,划了六条船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成了名的摩梭姑娘杨二车娜姆一个村的。反正我也跟着县长那伙人沾了光,一起上了船。
我真正亲吻了你——泸沽湖!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湖呀!蓝天白云下一片清澈透明的湖水,清澈得使人心灵悸动。根据资料记载,泸沽湖是我国少有的几个清澈的湖之一,能见度为水下10米,比海南的亚龙湾(9米)还多呢。岸边长着大片的水草,湖底的石头、植物和游动的鱼,都清晰可见。我们划着象独木舟似的小木船,在湖上滑行,真象在梦境中一样。我俯下身,捧起湖水大口的喝着,感觉象矿泉水一样。湖中长着很多美丽的植物,我最喜欢一种象睡莲一样的蓝色的小花,它从七、八米深的湖底牵很长的茎伸上来,漂在湖面上,很好看,我伸手轻轻地掐了一小朵,结果与它相连的隔很远的其它几朵也象触电似的迅速缩回到湖底去了,过了一阵才又浮上来。我只知道陆地上有含羞草,但我发觉这泸沽湖水里也有含羞草,要是今后有科学家考证出来,我可就是最先发现的呢。
我们把船划到了一个小岛上,村长和三个小伙子从船上抬下一口大铁锅在岛上架起石头拣了一些柴来烧火做饭,六个摩梭姑娘就与我们一起嬉戏玩耍。给我们唱歌,教我们跳摩梭的甲蹉舞、彝族的达体舞和藏族的锅庄,那民风真是太纯了,叫唱就唱,叫一起照相就照相,不要任何报酬,我早就听说她们喜欢吃糖,就在先前买了两斤,这下可派上用场了,我拿出来全请她们吃,她们高兴极了。她们纯净的歌声在湖面上飘荡,美丽的身影在湖光山色之间闪动。我真有些着迷了,我看着一个姑娘头上的头饰很好看,就伸手去摸,不想她十分不好意思地跑开了。后来我们想借她们的装饰照相,那个姑娘就主动跑过来,取下她的头饰很小心地帮我戴上。我后来不解其意,就去问县长的司机,他诡秘地说:她是爱上你了!我半信半疑。
在岛上玩够了,我们又叫上六个姑娘,划着船去游湖,在水上打闹嬉戏。我突发奇想说想游泳,结果大家纷纷怂恿我说:你是在长江边上长大的,你一定游得很好,你下去游吧!
我心里有一种渴望想游,但本来是一句玩笑话,经他们这么一说,我没有退路了,就说:好的,我就游!但没带游泳裤,我一看,还好是穿的深色的内裤,我试了试,松紧带还紧,就脱了衣服,站在船头我也想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就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扎了下去。在入水的一刹那,我感到了不妙,一股力量向后拉去,等我回过神来时,裤子已经退到了脚弯,我一阵手忙脚乱拉了上来,船上爆发出一阵哄笑。我不好意思地游过去悄悄问县长司机:看见了吗?他诡秘转身问那些姑娘:你们看见了吗?姑娘们都转过头掩着嘴笑。他说:鱼都能看见还看不见你吗?
“哎呀,我的泸沽湖哟!”
游完了湖,我们要求到摩梭人的家里去玩,热情好客的村长立即为我们作了安排,我们到了一看,就是那个帮我戴头饰的姑娘的家。她看见我们去,很高兴,忙上忙下招呼我们。我知道了她叫尤珠才19岁。
我终于走进了摩梭人那神秘的木楼,走进了摩梭人的生活中。那是一幢幢用原木搭建而成的木楼,看起来象一个四合院,房屋四周修有围栏,屋前屋后栽有很多果树。四合院很大,它是由摩梭人的家庭结构决定的,因属于母系大家庭,一个家庭少则十余人,多则二、三十人,房子小了是不行的。这种家庭结构,是由摩梭人的婚姻制度造成的。长久已来,摩梭人实行的是一种被称为“阿夏”或“阿注”的婚姻,“阿夏”是“女情人”,“阿注”是“男情人”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情人婚姻”,这种婚姻就是男不娶,女不嫁,女孩子十六岁就可以找情人,家里就会单独开一间木屋给她,男方只是晚上到女方家去过夜,第二天,天一亮就回自己的家去了,因此也叫“走婚”。这种婚姻制度男女之间没有财产上的纠葛,有了孩子归女方抚养,男方只负责抚养自己姐妹的孩子,又没有法定婚姻形式的约束,和与不和在一起,完全取决于双方的感情,因此很少发生矛盾纠纷,犯罪率等于零。这种婚姻,经过新中国成立后的多次改造运动,居然没有被改造过来,摩梭人还是固守着他们的文化习俗。近年来,这种现象引起了国内外不少社会学家的注意,甚至有人提出来,这种婚姻是否是未来社会先进的婚姻形式呢。
在摩梭人的家庭里,女性是确立了绝对权威的地位的,在正屋内的正中有一个火塘,火塘右方有一个大木柜,柜子上面就是外祖母睡觉的地方,那是家庭主人的位置。火塘边铺着木地板,左为客位,右为主位。
尤珠一家把我们让进屋里,把我们全请上火塘边的木地板上坐着,只留了老祖母一个人坐在中间陪着我们,其他的人在火塘下面分男女垂手站在两边,由老祖母掌勺,给我们每人舀了一碗米酒,然后再给每人碟子里放一块象米花糖似的东西和一些土豆,就真诚地请我们吃。在吃的过程中,只要看见谁的碗碟里的东西少了,马上就有站在下面的摩梭男女主人帮你添满,我吃得实在不行了,他们才不劝了,可见摩梭人对人之热情。待我们吃完了,他们才排着队到老祖母的面前去,一人端一份走到下面去吃。尽管招待我们的是很简单的食物(他们也只拿得出这些),但我的心里感慨万千。我想:这社会的发展,究竟带来道德的进步呢还是退化?
晚上,镇上为我们组织了一场篝火晚会。好多个村的人都来了。人们在湖边草地上点燃篝火,就围着跳起了甲蹉舞、锅庄和达体舞,美丽的民族服装和摩梭姑娘婀娜多姿的身影在火光下闪动,优美的民族音乐和那没有一点杂质的极具穿透力的歌声,在湖畔的夜空下传得很远很远。我们也不由自主地加人到了那狂欢的人群中。跳了民族舞,又一对对地跳交谊舞,没想到那些摩梭姑娘照样跳得很好。后来大家又开始打闹,我早就听说,要是你对哪个姑娘有意思,就去抠抠她的手心,她要是也对你有意思,就会随你来。我们一起的一些年轻人就去象开玩笑似的抠那些摩梭姑娘的手心,我在与尤珠跳舞时,也抠了抠她的手心,不想她十分害羞地跑了。
七、别了泸沽湖
第二天,我们要走了,很多人来给我们送行,我在人堆里寻找,没有看见尤珠,问昨天一起玩的几个姑娘,都说没看见,我不知怎么有些失落。当我们的车开了很远时,突然传来一阵美得令人心颤的歌声,我回头一看,在湖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站立起一个红色的身影在向我们挥手,那是尤珠。她唱是那首泸沽湖情歌:
小阿哥
人心更比金子贵
只要情谊深如海
黄鸭就会成双对
……
我在心里说:再见了泸沽湖,再见了可爱的摩梭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