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慧,伟人毛泽东夫人,他们之间的伟大爱情,感天动地。无意中读到杨开慧思念毛泽的一首《偶感》,不由得想起毛泽东的《贺新郎别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我深深地为这对伟大的爱情伴侣感动了,为伟人追求理想的魄力而折服了。
杨开慧这首诗,是失而复得,今天读来,应感万幸。这首诗,是在杨家老宅墙缝里发现的,距离她写这首诗时,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发现的是她的一卷手稿,里面有一首题为《偶感》的五言诗。全诗如下:
天阴起朔风,浓寒入肌骨。
念兹远行人,平波突起伏。
是疾已否痊,寒衣是否备?
孤眠谁爱护,是否亦凄苦?
书信不可通,欲问无人语。
恨无双飞翼,飞去见兹人。
兹人不得见,惆怅已无时。
这首诗写于1928年10月,自毛泽东离开后,已近五年。这五年里,杨开慧对毛泽东的思念之情难以言表,我们从这首诗里读到了她内心的独白。起风了,阴风萧瑟,天冷了,寒入肌骨,想到了远行在外的人,心潮起伏。平常你的身体不好,现在好了吗?冬天快要来了,寒衣准备好了吗?一个人在在外,谁来关心爱护你,是不是也很凄苦?想写信,但没处寄,想问人,无人可说。遗憾的是我身无双飞翼,不能飞去见你!无法见到你,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和忧愁中。
诗中一连串的问询,是一个女子对远行在外,为了理想而不得不离家的丈夫的思念和牵挂。读来,泪洒衣衫。忽然想到,毛泽东在临行前,给杨开慧写了一首词,我们来看看,毛泽东离别时又是何种情怀!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
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
知误会前番书语。
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
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
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凭割断愁丝恨缕。
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象台风扫寰宇。
重比翼,和云翥。
这首词写于1923年12月,而上面我们说过,杨开慧的那首诗写于1928年,近五年了。当时,毛泽东离开时,并不是把这首词当面交给杨开慧的,而是写了一封信,在这封信下面抄录了这首词,把这封信留在了床头。有人认为是因为毛泽东走得早,天还没亮,不忍叫醒杨开慧,当然有这种因素,但我觉得,更是因为,如果叫醒了,那离别的场面,更加令人断肠。
这里,我把毛泽东的这封信也抄在这里,大家一起来看看伟人的铁骨柔情。
我亲爱的霞:我去了,不管去的有多远,有多久,我总是要回来的,我们不久就会团聚的。要坚信这两句话: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大家团结努力, 一定会成功!润之留笔。
杨开慧,号霞,杨开慧又叫杨霞。润之,毛泽东的字,毛泽东又叫毛润之。这封信中,充满着对未来必胜的信念。
这首词虽然是离别词,但是,还是有着毛泽东诗词里的奔放豪迈。离别,也同样不作小儿女状,离别,虽然肝肠寸断,但豪情依然万丈,非一般人可比。
挥手从兹去,总领全词,叙事抒怀,以此为起点。哪里忍受得了泪眼婆娑的离别,执手相看泪眼,只能是无语凝噎。热泪欲零还住,一个离别少妇的形象悄然立于读者面前,这是一个坚强的人,强忍着泪花不让眼泪掉下来。之前有些话误会了,但已如过眼烟云不复存在,这人间,心心相印的知己,只有我和你!人的痛楚,天知道吗?
严霜遍地,残月当空,是如此的清冷。一声汽笛,早已断肠,从此,一个人在外前行,在外追求,在外奋斗,跟你天涯相隔。但是,为了理想,必须奋勇前行,离别,是值得的。所以,词锋一转,豪情顿起,“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象台风扫寰宇”,义无反顾,决绝前行,没有丝毫犹豫。虽然离别了,天各一方,但在理想的高空,一定会共同比翼奋飞。
毛泽东理想豪迈,抱负远大,充满必胜豪情。然而,越是这样,我们在被激励奋发的同时,越感到心情的沉痛。毛泽东和杨开慧,这次离别竟成永诀,令人潸然泪下。
伟人毛泽东的这首词里,有离别的柔情,更有追求理想的豪迈和决绝,铁骨柔情尽显。脉脉夫妻情,昂扬理想志,在一首词里得到完美的体现和融合,给人以浑然一体的艺术美感。有人评价这是毛泽东“婉约”词,我却以为,这首词将“婉约”和“豪放”集于一体,开创了一代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