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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金陵风雨 穆郎中追上来,抱住了小睦。她倒在父亲怀里痛哭不止,父亲只能含泪安慰她。 “真好像就是我们要找的小余。”小睦忍住眼泪斩钉截铁地说。 “不会吧?小余能够鸡毛飞上天?”穆郎中不肯信。但小睦还是深信不疑。 a 大禺沾丹丹的光,锦衣玉食;小睦为小余拖累父亲,忍饥挨饿。这样的日子还是一直延续着。 a 为生意需要,大禺陪丹丹经常往返洛阳金陵之间。因为事出紧急,这回他们可能要在金陵多住些日子了。 a 这一天,小睦认识了乞丐亓芥儿,她在这里要饭的时间长,三街四巷的逸事知道不少。她听说小睦要寻找小余,就问小余的细节,说她说不定能为小睦打听一些情况。小睦喜出望外。 亓芥儿果然手眼通天,没几天她就告诉小睦,说钟家收留一个湖广来的外来人,很像是你要找的小余,很是发迹,成了这家小姐的丈夫了。不过叫“大禺”。 “大禺?——小余,如果真是你,你为什么要改名?——你好狠心啦!” 穆郎中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小余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不过,如果是真的?——那小睦就太冤枉了。”他不敢这样想。 过不久,亓芥儿来告诉小睦: “大禺夫妻俩去金陵了。” “要不要跟到金陵去?”穆郎中很犹豫:“如果小余真的变心了,追去还有什么意义?” “一定要追去,死也要知道小余为什么变了!他跟我说过,他一辈子不变心的。” 拗不过小睦,穆郎中只好陪着女儿一路要饭,来到了金陵。他们在下关附近落脚。依旧过着半行医半要饭的日子,不过穆郎中已经是病患缠身,弱不禁风的了。 事出紧急,钟萏和大禺急急地来到金陵。 改朝换代的风雨袭来,达官贵人们收拾细软,都在准备外逃,收付南货的官员也趁此逃逸吞没了货款,那钟家的亏空就非常大了,预计将达到几十万两银子。包括凭信誉担保的另外几家商户的连累,要达到一百多万两了。由于有过去付款的信誉,钟萏临来前,将家中的现金付给了下一批货物的供货方,如果金陵这边的货款要不到,钟家的现金链就要彻底完了。 可是时局纷乱,他俩跑了十多天,一点结果也没有。 a 祸不单行,大愚突然发现,钟萏竟然奇迹般地失踪了。 大禺收到一个绑票勒索的字条: “限二十日内,准备现银五十万两,在某某酒楼交讫放人。超过时限,萏命不保!” 大禺更是惊愕,钟家这是得罪谁了? 原来得罪的是欧家,抢了他生意的老冤家。 就是欧捷的“欧名堂”有意作梗,才使钟萏来晚了,错过了与金陵结款的时限。现在又收买黑道绑架钟萏,目的是要彻底整垮钟家。 在金陵,大禺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救人要紧,别的顾不得了!”他想。 于是大禺返回洛阳。和钟夫人商量,先是变卖细软,凑的钱还是远远不够,只有出售房产一法了。夫人眼看家族败落,哪里甘心? “你看着办吧!”说完昏厥了过去。 偌大宅院,一时哪有人买得起。大禺又急需银两给丈母娘看病。真把他难住了。他知道是欧家使的坏,又只有欧家能有钱来“救”他。于是他硬着头皮敲响了欧家的门。是他们设计的套,钱就是现成的了。 拿上钱,治好了夫人的病,赎回了钟萏。偌大庄园就归欧家了。钟家只得搬到郊区过去存放货物的仓房去。和过去的豪宅相比,看着这家徒四壁的寒舍,他们泪如泉涌。 钟萏却有些怨大禺: “你不该卖家产救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怕只怕,青山在也没得柴烧了啊!” 谁知钟萏的话应验了。夫人病情是暂时好转,不久又恶化,终于不治。钟萏由于监押受到非人待遇,怀的孩子也流产了。她面容憔悴,身体虚弱,就像菡萏凋谢,就像牡丹蔫萎,没一点生气,不能打起精神,操持业务。光大禺一个人,如何再振钟家家业呢?大禺很是悲观。 大禺不由自主来到江边,看着渺渺江水,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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