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辕国忘忧小镇建成招商了。一时间,“南有乌镇,北有忘忧”的广告,以大辕国为中心撒向全球。
消息传到齐国,被水莲和水老爷知道了。
“老爷,咱把磨坊和煎饼铺子转让,拿钱去大辕国忘忧小镇发展好不好?”水莲激动的问道。
在家二把手的水老爷反客为主,端着领导的架子拉着长音答道:“我就说一个字:很好!”
二人说干就干,立马动身坐砖机启程,直奔大辕国忘忧小镇而去。
沿忘忧小镇溜达了一圈,又浏览了一遍忘忧河畔栉次鳞比的商铺,然后在紫叶客栈开了间房,两人一进房间,就如何经商一事进行了紧急磋商。
“咱们还是开两家店吧,撸起袖子加油干,摽着膀子比一比,既能改善咱家的生活质量,也好给小北、钱笼攥点家业,老爷以为如何?”水莲轻声细语的述说着自己的打算。
“然。”别看水老爷平时废话连篇,可在水莲面前却是半句都不敢多说,惜字如金。
“忘忧小镇依山傍水,风景如画,肯定游人如织,老爷又喜欢喝茶,我打算开一家茶楼,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睡莲茶楼,以《睡莲花茶》作为主打产品。老爷到了那儿肯定不能再开磨坊了,你想好做啥了吗?”水莲一脸自信的侃侃而谈。
“我想开个商货店,吃的、穿的、戴的、用的、玩的都卖,我知道女人都喜欢逛商店,以后你不用跑路不用花钱,想要什么拿什么,俺保障供给。店名我也想好啦,叫千货商店。”水老爷摇头晃脑的说道。
“去,哪有叫千货商店的呀,老土了吧。”水莲轻啐一声,心里却十分受用。
“那 那 那就叫假货行吧。”水老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那能行吗?不会把人给吓跑了吧?”水莲担心不已。
“醉酒的有说自己喝醉的吗?卖瓜的有说瓜不甜的吗?造假的有说是假货的吗?这叫反其道而行之,现在是眼球经济时代,越说假货行就越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来。”水老爷从微观到宏观,窑上的瓦盆----一套一套的,听得水莲一愣一愣的。
水莲毕竟是和尚的徒弟,一向信神信命,虽说两人已经理清了思路,也下定了决心,但还是想寻求一下精神上的慰藉,“老爷,我看见河边有一家什么雪相卦摊,咱去算一卦吧?也能求个心安。”
二人走到卦摊前,还没等站稳,岸边柳树上挂笼里的八哥便高一声“欢迎光临”、低一声“欢迎光临”的叫了两句。此时,马扎上坐着一位墨镜遮住半个脸,礼帽压在眉毛上,看不清面容的清瘦汉子开了口:“请问两位如何称呼?是夫妻还是兄妹?”
水莲闻言,不禁问道:“你不是盲人?”
“非也。”卦摊主人微微一笑。
“听脚步知道两个人并非难事,但知道男女就不可能了,你若真是盲人,如何得知?”水莲一头雾水的问道。
“呵呵,是八哥告诉我的。”
“你撒谎,八哥明明说的是欢迎光临。”
水老爷见状,拊掌大笑,“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呀。”
水莲胳膊肘轻捣水老爷,“你们俩打什么哑巴禅啊,到底咋回事,快说。”
“八哥说欢迎光临时,一声高一声低,叫两声代表来了俩人,而声音高低肯定与性别有关,只是不知道高声与低声哪个代表男那个代表女,我猜的可对?”
“完全正确,这八哥就是我的眼睛。不知二位来此问什么卦?”卦主口露八齿,脸上挂着服务行业标准的礼仪笑容。
“你猜?”水老爷尚未开口,水莲为找回刚才丢的面子抢先问道。
卦主略一沉吟,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听口音你们似是炎夏人,听声音也不是青年人,既然男女联袂找我问卦,说明你俩不是专门来此旅游或寻梦的,你们要问的是财卦。”
水老爷跟水莲相视一笑,知道遇见了高人,“不知是抽签、算卦还是相面、看手相?”
“都不是,我只要你看一张画即可。”卦主说着从脚边帆布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画来。只见上半张画的是一只老虎望着面前的笼子,下半张画的也是一只老虎,只不过是扭头在看身后的笼子。
“你问的是财运,那你说说两幅画中你喜欢哪一张?”卦主看着水老爷问道。
“上面的那幅吧”水老爷随手指道。
“嗯,那我给你批一下。”卦主右手摸了摸稀疏的几根黄胡子,故作高深的接着说道:“上北下南,你选了上面一幅画,说明无难(南),你在忘忧小镇开店会很顺利。画里有老虎,左青龙右白虎,你的店宜开在忘忧河的右岸。”
“那画中的笼子怎么讲?”水莲急得插了一嘴。
“好兆头啊,前面有笼子,不就是钱笼(前笼)嘛。恭喜先生,贺喜先生!”
“好 好 好!”水老爷咧开大嘴放声大笑,若不是耳朵根扯着,怕是得咧到后脑勺了。
“卦主,算一卦多少钱?”女人心细,一牵扯到钱的事,立马就冷静下来。
“生熟同论,童叟不欺,明码标价,算一卦一吊钱。”
“给,一块辕大洋,剩下的不用找,就当是给卦主的茶钱啦。”水莲一看价码公道,没有挨刀,心放下来,人也变得豪爽起来。
“这个,某家受之有愧,却之不恭,罢了,我免费送你一卦,还是这张画,你重新选一幅,再测测你的姻缘吧。”卦主说完,还是瞧着水老爷。
“这回我选下面这幅。”
“上北下南,姻缘中你有难(南)。”
水莲旁边听见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什么难?有解吗?”
“这得问他才知道。”卦主一指水老爷,“先生,看到老虎回头望笼子,你有什么想法?”
“那还用问嘛,赶紧把老虎装进笼子里呀。”
“若是装进笼子里老虎还想往外跳咋办?”卦主又问。
“按住老虎使劲往下压啊。”水老爷边说便站了个马步,双手比划下压动作。
“这位大姐,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答案了。”卦主看向水莲,“他这个难是病。”
“你才有病呢,我能吃能喝能睡,身体倍儿棒,有没病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啊。”水老爷立马反驳。
“妻管严,这病你有没有?”卦主说完又加了一句:“听老婆的话跟党走,错误不犯吃穿不愁,兄弟,这不丢人。”
“这个 那个 算你说对了吧。”水老爷老脸一红,瞅一眼边上的水莲,正笑得花枝乱颤。
水莲见老爷有点难堪,急忙解围道:“卦主,你刚才不是说他这难有解嘛,怎么解?”
“他刚才不是给出答案了吗?”卦主嗤然一笑,“装聋(笼)作哑(做压)。”
“哈哈哈哈”水莲的胸前愈发波涛汹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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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马不停蹄的调研市场、考察铺面、洽谈租金,一晃两天过去了。
两天的功夫,二人跟客栈的老板紫叶也熟络了,尤其是水莲,跟紫叶更是无话不谈,仿若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返程的砖机上,水莲问:“老爷知道那卦主是何许人也吧?”老爷摇头说不知道。“紫叶说了,那卦主姓江,叫江雪城。”“傻雪儿?不会吧,那卦主不是个瞎子吗?”“紫叶说了,江雪城怕遇到熟人不给钱,故意装瞎的。”“我说狗日的连问都不问就说得这般准呢,还钱笼、小北,讲得跟真的一样,原来如此啊。”水老爷说罢,气的一拍大腿,“我靠,白瞎了一块辕大头!”
2020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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