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江南已是桃红柳绿,春意盎然。而北国却还是雨雪交加,寒风瑟瑟。
傍晚时分,我仔然一身伫立河边。河面上薄雾漂移,暮色中的大地有些朦胧。这是家乡唯一的河,蜿蜒穿过城区边缘。几年来,经过不懈治理,倒也雕琢成一处优美景点,岸柳低垂,波光粼粼。今年春天来的晚,游人很少,只有成排的枯枝在冷风中簌簌,纵生出几许苍凉。
约友人见面,某培训中心学习时的同学,是位姣好女子。相貌清秀甜美,性格开朗阳光。由于经常一起交流文字,耳鬓斯磨,渐生情窦。说心里话,她的文学基础实在不敢恭维,可偏又热情极高,时常拿些让我很难为情的文字来润色。望着那渴盼的目光和洋溢的青春气息,实在无法拒绝,无奈之下,多了几分迁就和奉献。真不知自己骨子里还有怜香惜玉的绅士遗风。
看下时间,眺望她应该出现的方向,渺无踪迹。大抵女人都时间观念淡薄,描眉绣目,搽脂抹粉,姗姗来迟。
脚下的河水静静流淌,仿佛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永不停歇的前行。人生与这河水没有二致,忙忙碌碌不过一缕尘埃,终究烟飞灰灭,即使偶尔翻起一朵浪花,也不过昙花一现。
河边风很大,冷风中伴有腥味,可能是鱼儿开始用餐。该来了?或许因为是年轻女子,让我的承受能力有显著增强。培训结束后,各奔东西,好久没联系。前日突然来电,笑嘻嘻的说:“想你了,能见面吗?”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不许笑!”她曾说过,最反感我的冷笑,让她有内心被洞穿的感觉。“又有新作了?”估计是憋出几行不在调的文字让我来看。“恩,想请老师斧正!”一串娇喘吁吁的笑声传来。人非圣贤,熟能无惑,我竟然有几分酥麻。“好!”她虽然文不入流,但丝毫不影响心的浪漫,居然选个远离喧嚣的清幽之地。
再看时间,来路还是一片空旷,我有些揣测不安。塞车?生病?就在我开始有些烦躁的时候,电话响起,清脆的声音传来:“老师,你还在等吗?”“当然”。“对不起,今天老公突然缠我陪他逛街,实在脱不开身,改日好吗?”仿佛觉得所有的冷风都在我心里盘旋,正想发作,对方急忙说:“老公过来了,有时间给你打电话,拜拜!”我木然的举着电话,嘟嘟的盲音像是讥笑,一种失落胀满胸间。我气愤的一跺脚,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跌落河中。三月的河水寒彻入骨,像冰窖一样。挣扎,呼喊,绝望!
“醒醒!醒醒!做噩梦了?”我挣开眼睛,面前是妻关爱担心的表情。我从被窝里爬起,晃晃脑袋说:“冻死我了!”妻那双美丽的眼睛充满疑惑:“冻死了?”她可能想到了达尔文、爱因斯坦,甚至想到了上帝,但绝对不会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