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潇湘浪客 于 2016-6-4 16:35 编辑
(九)
儿子航航的咳嗽声把王俊恒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莫慧打开卧室的灯,告诉他儿子感冒了,喂药嫌苦不肯吃。说完,莫慧又埋怨他每天大半夜回家,儿子生病也不管不问。
王俊恒没有搭话,去柜子里找药,用奶瓶泡好。航航从出生到现在只患过几次感冒,每次冲服点药剂很快就好。儿子特别反感吃药,以前强行灌药效果不太理想。后来他发现儿子睡着后,用奶瓶喂药很有效。
儿子长得眉清目秀,嘴巴甜,招人喜欢。王俊恒时常觉得儿子遗传了自己的基因,他不喜欢别人说儿子长得像莫慧,就如同他不能忍受莫慧的陋习一样。
儿子在睡眠中吮吸着药剂,额头上渗出微微的汗珠,王俊恒用毛巾轻轻擦拭着。心想,要是儿子是和陆子兰或者苏玲玲生的就好了。无论和她们中哪一个生的,模样也一定会有这么好。如果和陆子兰生下第一个孩子的话,现在应当七岁了。想到这里,王俊恒一阵伤感。
学校最近传着小道消息,说是要提拔一位青年教师担任教务处副处长。这事也并非空穴来风。教务处以前一直设有一正一副两个处长。两年前,正处长退修后,副处长提成了正处长,而副处长的位置不知什么原因一直空着。近两年,学校扩招,加之学生对口升大学比例加大,教务处一直超负荷运转,急需一个副处长分担工作。
王俊恒听说新的副处长人选,年龄将控制在35岁以内,重点本科毕业,有三年以上的教学经验,获得过市级以上的荣誉。消息传出后,大伙儿开始对号入座。算来算去,大伙儿觉得王俊恒和徐少飞的希望最大。有人撺掇王俊恒多活动活动,以免让徐少飞占了先机。王俊恒付之一笑,他不屑这样做。况且苏玲玲的事如一块石头压在心上,在处理好之前,他不想分散精力。
好几天没和苏玲玲见面,王俊恒琢磨着要见她一面。就在这时苏玲玲发来了短信,说晚上想见他。王俊恒本想定好地方再告诉她,苏玲玲说不用了,让他直接去她租住的房子。
这是认识苏玲玲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邀请他去家里。以前他曾提出过去她家,但苏玲玲不允。她曾说,从事这一行的人,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住处。
苏玲玲住在一个老社区。两人在电话中讲了好一通,王俊恒也没能找着,只能等着苏玲玲出来接他。天色渐暗了下来,苏玲玲身穿米白色长外套,站在拐角的路灯下朝他挥手,半长的头发随风拂动,好看极了。
苏玲玲住在二楼,一套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两居室。虽说家俱陈旧,但摆放整齐,家里一尘不染,还飘着淡淡的幽香。特别是阳台上精致绿色盆景,给家里增添了几分温馨。
令王俊恒吃惊的是,卧室里老式书柜上居然整整齐齐地摆着书。这颇让他好奇,凑上前随意抽出一本——《工商管理学》。一连翻了好几本,基本都是工商管理课程的书籍。
王俊恒吃惊地做着手势:“这,这些都是你的?”苏玲玲倚在门背上,堆着一脸笑。“我是说,你都看了?看得懂……”王俊恒觉得有些不可思异。眼前这个只读过小学五年级的女子,却自学着大学的课程,这让他惊呆了。但在苏玲玲微笑着的肯定中,他又不得不信。“你真是神一般的存在,”王俊恒赞美道。
苏玲玲告诉王俊恒,她从小就喜欢读书,由于家庭环境一直深以为憾。这些年漂泊在外,空闲之时她通过阅读自学知识。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直到弄懂。她还报考过好几个培训班,甚至通过成人自考拿到大专学历。她说,不会在这一行做太久,等存够了钱,就回老家开一家美发店。“比较大的,上档次的,现代化管理的那种,”苏玲玲说,“现在学一些管理知识,说不定将来用得上。”
苏玲玲打开笔记本电脑,让王俊恒先玩一会儿,她去做饭。心不在焉地看了几条新闻后,王俊恒觉得没意思,合上电脑来到厨房。
看着苏玲玲切着菜,王俊恒好没来由地笑着,一把抱住了她,凑在她耳边说:“你真美”苏玲玲也不挣脱,咯吱地笑:“去去,老娘都快30岁了,你少发嗲。”王俊恒退后,头斜靠着门框,继续坏笑:“还能不能让人说真话了,谁说30岁的女人就不能漂亮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苏玲玲也不回头,拉长了声音:“文化人啦,就是会来事。”
饭菜很丰盛,也很可口。王俊恒觉得这仅仅是一餐可口的饭菜,更是一种幸福。这一刻,王俊恒觉得自己拥有了她。也在这一刻,王俊恒对她的污点,不再介怀。
看了一会儿电视,两人偎依在床上去了。抚摸着苏玲玲光润的肌肤,王俊恒有些克制不住,手不安分起来。苏玲玲拿开“咸猪手”,轻轻掐了他一把,说:“别想啊,来时就给你说了,‘大姨妈’来了。”王俊恒嘻笑着狡辩:“人家是来看你的,又不是冲这事来的。本想高尚一回来着,哪叫你这么迷人,不是情不自禁嘛!”苏玲玲踢了他一脚,说:“叫你嘴贫。”两人咯吱地笑着。
王俊恒把对疤头的了解,和疤头在摇吧相遇的事,自己和张平望的关系,以及打算收集疤头犯罪证据的事,都给苏玲玲说了。但苏玲玲的反应令他感到不解。特别是收集疤头犯罪证据这事,苏玲玲表现得很不积极,说着各种困难。
王俊恒有点不高兴,说道:“搞半天,我是白费力气,你乐意让人控制,成为别个的赚钱工具?”苏玲玲拉着他的手说:“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为好,心里特别感激你,真的。可是疤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不想你有事。”
看着苏玲玲的眼圈红了,王俊恒不再忍心说她,叹了口气:“我不要你的感激,只要你能摆脱疤头的魔掌,比什么都强。”在他的反复劝说下,最终苏玲玲答应收集疤头胁迫妇女卖淫的证据。
苏玲玲的态度令王俊恒有些担忧。按理说她应该很上心才对,却表现得如此消极。这究竟是为什么?是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王俊恒陷入了深思。
相关链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