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随笔]
崔杼有看头
一:崔杼是纯爷们吗?
公元前548年的一天,齐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齐大夫崔杼把齐庄公灭。
庄公问:崔子,你提一把刀,杀猪吗?
崔子很凶:不是杀猪,杀畜生。
庄公问:哪个是畜生?
崔子口吐一字:你!
一道血光,那个万人跪拜的主,人猪一样倒下去了。
崔子的老婆在哭,哭得很梨花,令天下男人怜香惜玉。
崔子当然是男人,敢杀王的人,绝对是站着撒尿的种。
崔子大惑不解:棠姜,污辱你的那禽兽,我已经杀了,哭啥?
棠姜一摸泪水,眼睛发出母老虎的精光:谁让你动手的,今晚,我就要割了那杂种的尘根,一刀,太便宜他了!
晏子是齐国的公安部长,他在房间内转圈圈:到底抓不抓崔杼呢?
二:杀还是不杀?
纸是包不住火的。崔杼弑君的事,很快上的齐国的头条。齐太史正在案上写忠字,窗外,一朵梅花,开得那叫一个怒放。
太史公问:崔子,为何弑君?
崔杼语气很轻:莫须有。
太史公大怒:莫须有,很好。既然你痛快,我也不客气,弑君罪名成立,写入史书。
崔杼语气更轻:看你的笔软,还是我的刀硬?拉出去,弃市。
太史公倒下了。太史公的二弟,三弟,也倒下了。鲜血写就的史书,那么像梅花,千百年后,依然有一股清香,淡淡地香如故。
太史公的四弟,还是那句话:崔子,为何弑君?
崔杼正要发话,门外,一小厮,匆匆地走了进来,在崔杼耳边,低咕了几句。崔杼的脸色,大变,像一头受伤的野狼。
崔杼叹了一口气:你走吧,秉笔直书吧。
晏子又在房间转圈圈:幸亏孔子要鲁国起兵,讨伐,友邦出手,这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三:是审判吗?
西元现在的一天,中国历史审判组,在京清算崔杼的历史问题。
会场很庄重,主席台上,标语拉得直直的,好像代表了公正。
一眼镜在宣读:罪犯崔杼,弑君罪名成立,后再杀史官三名,数罪并发,无须再议,打入冷宫。
一戴草帽的大汉,忽然开腔:庄公奸人妻女在先,是男人都要这么做。
眼镜说:走正规的法律程序。
大汉说:庄公的话,就是法律,有毛用?
眼镜怒:别他姐姐的粗口,我是权威,我说了算。
大汉不依:权威也要讲理,别拿名头压人,大爷我不信这个邪。
火药味越来越重,眼镜与大汉大打出手,口水越来越多。
会场上,主席台上拉的标语,历史二个字,有点歪了。
晏子又在房间转圈圈:这事,不会牵涉我吧?
四:这就完了吗?
京西的一家小酒馆,眼镜和大汉在喝酒,拳头和口水一番之后,二人倒是猩猩相惜起来,握手言欢了。
眼镜先开口:老弟,在那个君王一句顶万句的年代,崔杼为了维护自已男人的尊严,好像也只有出此下策。
大汉跟着:不,还是先生说得对,就算齐庄公有错,崔杼杀之,这种个人代表法律的行为,都是错误的。
眼镜继续:说起齐庄王这事来,晏子是有责任。
大汉跟着:是的,他是齐国的重臣,并兼管刑法,弑君之罪,他得站出来,说话。
眼镜长叹:如果晏子能提前行动,太史公三兄弟,就不会枉死。这个政治老滑头,非要等孔子介入此事,唉,典型的明哲保身!
大汉跟着:嗯,先生说得极是。晏子的确可恨。虽然在齐庄公的尸体上,大哭了一场,好像有情有义得很,其实,说穿着了,连太史公三兄弟都不如,还是国家重臣呢?
眼镜大笑:兄弟,本色,说得好,咱们喝一人。
晏子没在房间转圈圈了,他的耳朵,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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