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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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泰山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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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效] 【看历史】金石彩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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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2-1 09:5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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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1 18:32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集
新党 00:08

1.原指清朝末年以康有为为首的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派﹐即维新派。后亦称以孙中山为首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派或泛称新派。
2.历史学家称北宋神宗﹑哲宗﹑徽宗三朝主张实行王安石新法的政治派别。

菜市口
菜市口,清代杀人的法场。北京的胡同多,街口就多,名气最大的当数宣武门外的菜市口。菜市口名气大是因为那曾是杀人的地方,是刑场,有不少名人都是被斩首在菜市口。戏文中唱道"推出午门斩首",其实是拉到菜市口"出红差",砍头!犯人被杀后,尸体被人运走,血迹即被黄土垫盖上,尔后便有人在此卖菜,菜市生意兴隆,故菜市口由此而得名。
菜市口在京城的名气可是不小,一千年前的辽代,这里是安东门外的郊野,金代是施仁门里的丁字街,明朝时是京城最大的蔬菜市场,沿街菜摊、菜店众多,所以"四九城"的许多人都来此买菜,并把菜市最集中的街口称为"菜市街",清代时改称"菜市口",此名一直沿用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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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1 18:34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集
大刀王五 04:50

大刀王五为京师武林名侠。本名王正谊,字子斌,祖籍河北沧州,回族。因他拜李凤岗为师,排行第五,人称“小五子”;又因他刀法纯熟,德义高尚,故人人尊称他为“大刀王五”。王正谊一生行侠仗义,曾支持维新,靖赴国难,成为人人称颂的一代豪侠。位列民间广泛流传的晚清十大高手谱中,与燕子李三、霍元甲、黄飞鸿等著名武师齐名。
王五出生贫寒,三岁时父亲又因疾去世。他只得与母亲相依为命,很小便开始干各类杂活,后来又拜肖和成为师,为习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沧州当时最有名的武师当属双刀李凤岗。为了修习更高的武艺,王五便想拜他为师,却多次吃了闭门羹,他就长跪李门前以示诚心,李凤岗为其精神打动,便收其为徒。王五不负师父重望,几年下来功夫已不在师父之下。为了把他锻炼成更加全面的人才,李把他推荐给自己的师兄刘仕龙,一起押镖,行走江湖。经过几年的锻炼,王五告别了师父,周治十年,他先到天津,后又到北京,经人介绍到了一家镖局当了镖师。


光绪三年,王五利用自己的积蓄,加上朋友的帮忙,在北京半壁街(崇文区)自开了顺源镖局(后来迁往广安大街)。顺源镖局活动范围广大,北自山海关,南到江苏淮安市清江浦。他规范从业,收费合理,德义高尚,生意十分红火,很短时间内便声名鹊起。


王五不仅本行中受人尊敬,他的爱国义举更是被人们广泛传颂。甲午战争失败后,御史安维峻上疏,力陈议和之弊,要求严惩误国者,却遭到清廷的贬斥,被革职戍边。王五出于义愤毅然担负起了护送安维峻的责任。回京后,王五便在香厂筹开学堂街,名为“父武义学”。更为人们所称道和广为流传的是王五与谭嗣同的交往。王五侠义心肠,与谭嗣同兄弟相称,传授谭武艺刀剑之法,二人由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1898年,戊戌变法进入高潮,谭嗣同应诏入京,任四品军机章京,参预变法。在此期间,王五担负起了谭嗣同的衣食住行和保安工作。变法失败后,谭嗣同为表白自己变法决心,醒悟大众,甘愿受捕。王五得知后心急如焚,多方打探消息,买通狱吏,还广泛联络武林志士,密谋救谭,却被谭嗣同坚决拒绝了。9月27日,谭嗣同等“戊戌六君子”被刚毅监斩于宣武门外菜市口,王五得知后悲痛欲绝。为了继承谭嗣同的遗志和复仇,王五多次组织人员进行暗杀活动,终未果,使王五反抗清廷的决心自此更加强烈。


1900年,义和团反帝爱国运动在北方兴起。王五率众积极参加,与义和团众并肩作战,杀洋人,攻打教堂。10月25日,清兵将顺源镖局团团围住。终因寡不敌众,八国联军枪杀于前门,死时5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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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1 18:37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集
李提摩太 16:20
李提摩太(1845年10月10日-1919年4月17日),字菩岳,英国传教士。属于大英浸信会。
1869年11月17日他离开英国,在1870年12月抵达上海,随后去山东烟台、青州等地传教,并同时学习佛教、儒家和伊斯兰教著作。
1886年,李提摩太来到北京,发表了《七国新学备要》,介绍西方各国的教育情况,并建议清朝政府每年拿出100万两白银作为教育改革的经费。
在戊戌变法运动中,他与梁启超、康有为建立了较好的个人关系。
李提摩太以西方文化吸引知识分子和社会上层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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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1 18:50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集
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 16:25


戊戌变法过程中,谭嗣同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从菜市口边缘全身而退。
  第一次机会来自于父亲。1898年9月5日,光绪帝授谭嗣同四品“军机章京”,当时其父谭继洵已升任湖北巡抚。对于谭嗣同的处境,一生为官的谭继洵自然洞若观火,他曾三次去信对谭嗣同晓以利害,命其退出变法,以避“杀身灭族”之祸。对父亲的规劝,谭嗣同毫不妥协。
  第二次机会来自于梁启超。袁世凯告密后,9月21日慈禧发动政变,囚禁光绪皇帝,临朝“训政”,下令逮捕维新派。大势已去,梁启超劝谭嗣同一起出走日本。谭嗣同执意不肯,他对梁启超说:“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

戊戌变法失败后,谭嗣同从容对梁启超说:“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今南海之生死未可卜,程婴、杵臼,吾与足下分任之。”有日本志士苦劝他东游,谭不听,再四强之,则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故及于难。

这是梁启超劝谭嗣同一起出走日本。谭嗣同执意不肯,他对梁启超说的。前一句是对梁启超而言,后一句是对他自己而言。这句话见于《清史稿》、《谭嗣同传》等书的记载。


变法从流血而成
甲午战后,清朝签订《马关条约》向日本割地赔款,让西方列强看得着实眼红,对中国的领土也越来越索求无度。为了摆脱日益深重的民族危机,当时清朝的光绪皇帝试图效仿日本,实行变法维新。因为1898年为戊戌年,所以又称为“戊戌变法”。
戊戌变法的过程以及最终失败的原因,我们在此不再详述。而变法失败后,光绪一系的人马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报复。光绪本人被慈禧囚于瀛台;康有为、梁启超师徒被迫逃亡海外;谭嗣同等六人被斩首于北京菜市场口,史称“戊戌六君子”。
据史料记载,戊戌六君子临刑前,都是慷慨激昂、视死如归,彰显了变法先驱的精神和气度。
尤其是为首的谭嗣同,作为湖北巡抚的儿子,他本来也可以和梁启超那样出逃保命。但为了中国变法自强的大业,谭嗣同选择留了下来,试图用自己的鲜血来唤醒麻木的国人。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在《南社诗话》中记载,戊戌六君子入狱时,看守他们的狱卒刘一鸣,描述了六人在狱中时的情状。其中谭嗣同“意气自如,终日绕行室中,拾取地上煤屑,就粉墙作书。”后世流传下来的谭嗣同诗歌,大约就是这个时候所作。
不过这六人中,却不是每个人都像谭嗣同这样镇定。其中一人在狱中“以头撞壁,痛哭失声”,大喊冤枉,他就是康有为的胞弟康广仁。
这被逮捕入狱的六人中,谭嗣同、林旭、刘光第、杨锐,是光绪新提拔上来的军机章京,是参与戊戌变法的主力军,自然逃不开干系;杨深秀则是在慈禧发动政变后,“抗疏请太后归政”,自己撞到了枪口上,因此也被抓捕。
但康广仁,他一没有直接参与变法,二没有上疏陈词,本来整件事情都和他无关。就连康有为逃亡之后,康广仁也觉得自己没有参与其中,没有想着逃跑,结果却不明不白当上了替罪羊。
所以在《南社诗话》那个狱卒描述的故事中,康广仁在狱中大哭,说道:“哥子的事,要兄弟来承当!”
可见康广仁自己也知道,自己被捕入狱,只是因为哥哥逃跑后慈禧迁怒于己,代兄受过而已。
当然,上面的记述,与我们以前所读的历史有所出入,孰真孰假不好判断。
一方面,我们所读到的康广仁生平事迹,多是戊戌六君子被处决后,他的哥哥康有为所记述的,不排除康有为落笔时有为死者讳、为亲者讳的嫌疑。另一方面,上面《南社诗话》中的记载,也主要是当年汪精卫入狱时,与狱卒聊天所听到的故事,其真实性有待验证。
但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戊戌六君子为变法而流血牺牲,是不争的事实。康广仁在狱中表现如何,并不影响历史对他的评价(邓颖超语,“康广仁是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子”)。
我们读史之人,需明白这些为变革而牺牲的人,并非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贤,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会对死亡感到恐惧。因此对于历史人物,我们无需对其过分神化。对历史真相秉笔直书、直言不讳,或许更能体现这些牺牲的真实和可贵,也更加值得我们尊敬和怀念。

哀荣背后的玄机
――111年前对一个政治犯的公祭
聂作平


在清朝,北京菜市口是一条令人谈虎色变的街。这条街原本以蔬菜和一家名为鹤年堂的药铺而闻名,但有清一代,这里也是处决人犯的刑场。

1898年农历八月十三日,北京城刚进入霜风凄紧的秋天,这一天下午,六名人犯被押送到菜市口,在众多翘首观望的看客的注视下,六颗拖着长辫子的头被一一砍将下来。

人犯的鲜血,喷洒在黄沙铺地的街面,不消两个时辰,这血迹便与黄沙一道,凝成了一些深黑的血块,慢慢被来往的车马卷起的沙石和垃圾淹没。只有一些看客,还坐在鹤年堂附近的茶馆里,意犹未尽地谈论着行刑时的种种细节。

这六个被砍了脑袋的人,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戊戌六君子。按照朝廷所宣布的名单,六君子的排名先后是:康广仁、杨深秀、杨锐、林旭、谭嗣同、刘光第。六君子中,四川有两人,即绵竹的杨锐和富顺的刘光第。

刘光第死难后70年,我出生在他曾经生活了20多年的赵化镇。这是沱江边一座随自流井盐业而兴衰的古镇。111年前,刘光第遇难之后,他的遗体从北京运回了家乡,在这里,乡人为他举行了一场在今天看来也颇令人惊讶的公祭。

透过家乡父老给予刘光第的哀荣,我们或许可以看出清朝末年山雨欲来时,吊诡的历史所蕴藏的耐人寻味的玄机。
刘光第和同案的其他五人一样,都是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处死的。在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史上,这是一桩极为可怕的、可能会导致灭族和凌迟的不赦之罪。忠君爱国而获罪乃至获极刑,虽然古今中外并不鲜见,但像刘光第那样充满变数的命运,却鲜有同例。

刘光第遇难时,他位于北京绳匠胡同的家离他受刑的菜市口近在咫尺,他的家中,只有老妻张云仙,妻舅张鹤林,以及几个未成年的儿女。刘光第虽然在京做官多年,但他平素不喜交游,不像同案的康有为、谭嗣同那样,既有众多追随者,也有相当高的知名度。

是以当慈禧发动政变,康有为等人纷纷出逃时,刘光第之所以呆在家中,一则在于他相信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问心无愧,不用逃;其次则在于根本没有人帮助他逃亡,是以不能逃。

这样,当刘光第蒙冤诏狱,作为政治犯处决之后,我们可以想象得出他的遗孀和孤儿所面临的惨状:这个贫困的家庭,倒下了这根惟一的顶梁柱。

因此,到底是谁为刘光第承办了后事,把他一家老小及其遗体从紫禁城护送回老家四川省富顺县赵化镇,相当长的时间里,一直有种与史实相去甚远的说法,那就是所谓侠客大刀王五为刘光第料理了后事,并派徒弟护送刘的灵柩回川。

大刀王五在清末民间有侠名,热心政治,与谭嗣同交往甚深。据说谭在获知光绪被软禁于瀛台后,曾打算请大刀王五率徒冲进大内,谋杀慈禧;谭在狱中留下的“去留肝胆两昆仑”中的所谓两昆仑,按一些学者解读,即指大刀王五和康有为。

不过,不管谭嗣同与大刀王五之间有着怎样的密约,刘光第与王五却没有往来,而为刘光光主持后事的,也不是大刀王五,而是刘光第的四川同乡乔树柟。乔系四川华阳县人,在京任学部左丞,是刘光第不多的几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当时在刑部任职的唐烜,算是刘光第的同事,亲眼见证了六君子被难,他以白描手法写了一首长诗,其中有云:“幸赖乔公贤,为收无家骨。”这个乔公,即乔树柟。所以大刀王五之谓,不过小说家言耳。

按照彼时惯例,凡是被处以斩首之刑的人,家人总是要用金线把已然和身躯分家的头颅缝合起来。刘光第的遗体是否也作如是处理,史料阙如,不敢妄断。不过,笔者曾在富顺文管所见过一张拍于20多年前的旧照片,乃是当年把刘光第的坟从赵化迁往富顺县城时所拍。

照片显示,刘光第身首异处,头颅形状还十分完整,甚至隐约能看出其表情的坚忍。后来,著名雕塑家叶毓山为刘光第创作了一尊铜像,可能也是受此照影响,叶的铜像也抓住了刘光第临刑前的那种刚毅与不屈。

在乔树柟等人的张罗下,刘光第的家小及灵柩从北京动身,踏上了迢遥的返乡之路。这条路,乃是当年刘光第离开家乡,前往北京出任刑部侯补主事时次第经过的。只不过,去时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归时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返乡之路由陆路抵天津,在天津登海船,航行至上海,再上溯长江;到泸州后,由长江转入沱江,从而抵达沱江边的赵化镇。运载刘光第灵柩的船只进入四川后,沿途百姓纷纷到江边致祭。在怀德镇到赵化镇的最后20来公里河道上,自动加入到拉纤者队伍的乡人多达数百名。至于刘光第的桑梓之地赵化镇,早在刘光第的灵柩抵达之前,就举行过盛大的悼念活动。

腊月初八,刘光第灵柩抵达镇上后,这座边远小镇人民公祭刘光第的活动推向了高潮:船抵赵化中渡口码头时,大炮九响,鞭炮齐鸣,家家披麻,人人戴孝,哭声响成一遍。在两匹超长白布的围绕下,家乡父老牵引灵柩,绕行全镇一周。游毕,停放于隆兴寺――这里距刘光第早年读书的学堂仅有数步之遥。

初十晚,公祭仪式正式举行,由秀才蓝瑞图主持。蓝先用悲怆的声调朗诵了文天祥的《正气歌》,接着宣读了祭文。这篇祭文,既有对刘光第忠君爱国却惨遭杀害的同情与崇敬,更有对以慈禧为首的清政府的愤怒和指斥:

彼苍者天,忠义何罪?歼我哲人,邦国其瘁。
哀我民思,罔知所屈。汉唐遗秽,邦国其坏。
沟壑能填,白刃已蹈。强固曰命,正气浩浩。
生而为英,死明众志。光被四表,功流百世。

按一般的理解,刘光第乃朝廷钦犯,被杀头之后运回故乡,偷偷下葬即可,至多做几天道场罢了。但赵化民众却为这个政治犯举行了盛大的公祭。公祭也罢,在由包括秀才、举人和乡绅及普通民众组成的公祭仪式上,竟然宣读了这么一篇痛斥朝廷――也就是当时的合法政府――的祭文,即便在今天看来,这也是一桩令人费解的事情:难道这个小镇的人民就没想到过此举会触犯朝廷,会为当事人惹来麻烦甚至杀身之祸吗?对这种以公祭为名,实为批判政府的行为,当局又将如何处置?

许多年过去了。当年轻气盛的汪精卫因刺杀摄政王而下在刑部狱中时,他认识了在这座监狱里当了大半辈子看守的刘一鸣。刘一鸣和汪精卫闲聊时,非常清楚地回忆起了六君子被捕入狱后的种种情形,这也与包括《清史稿》在内的诸多典籍的记载相吻合。从狱中之表现,我们不难分析出刘光第的性格特征,以及他在这场飞来横祸中的无辜与无奈。

从逮捕到处死,刘光第等人在狱中关押了四天。六君子分别关在两间囚室。其中,杨锐、杨深秀和谭嗣同关押一室,刘光第、林旭和康广仁关押一室。在狱中,刘光第犹自诵读《朱子全书》和《周易》,康广仁因受堂兄康有为牵联入狱,非常委屈,失声痛哭说,“天哪,哥子的事,要兄弟来承当。”年轻的林旭闻听,笑不可抑,刘光第便转而安慰康广仁。

刘光第之所以如此从容,其原因有两点:其一,他相信不管是在刑部侯补主事上的十来年,还是在军机章京上行走的十多天;不论是作一个无权无位的小京官,还是因缘际会与闻维新国是,自己一向公忠体国,并没有一丝一毫之私念,更不要说叛逆与谋乱了;其二,按照祖宗法度,入狱后总得经过一定的程序进行审讯,只要一审讯,那什么事情都能说得清楚的,大不了,就不当这个京官,“即罢归,固所愿也”。

以刘光第比照谭嗣同,我们会有一个意味深长的发现:谭在被捕之前,曾经有机会出走,但他向劝他逃走的人表示:“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

至于他在狱中题壁的那首诗,现在流传的版本是: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但据可靠资料表明,这首诗其实是经过梁启超后来改动的,谭的原诗根本不像这样慷慨激昂:

“望门投止怜张俭,直谏陈书愧杜根。
手掷欧刀仰天笑,留将公罪后人论”。

谭在拒绝出逃时所说的流血自他始有一个隐含的前提,即他清楚自己已犯下了杀头大罪;而所谓留将公罪后人论,台湾学者黄彰健认为,“谭诗用‘公罪’二字与传统用法不同。谭诗‘公罪’二字,绝非‘功罪’之讹……谭此诗末句,已自承有罪。”

这个细节表明,谭在被捕之前就已经明白,他将要遭到杀头的处罚,而这一处罚,和他打算出兵包围圆明园,用武力解决慈禧及守旧派有关。至于刘光第,他根本没有参与谭的围园救主行动,而谭也没有把这位忠厚的四川人发展成自己的同党。

因此,从客观上说,六君子从来就不是一个整体,他们的共同被难,乃是因为他们所处的职位把他们拴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他们都是企图励精图治的光绪临时提拔到身边予闻国是的小京官,不同者乃是,以谭嗣同为代表的谭、康、梁等人的表现远比刘光第更为激进,为了维新的顺利,他们不惜动用武力,发动政变,不管是流他人之血,还是流自身之血,都在所不惜;而刘光第所设想的,却是在游戏框架之下进行一场自上而下的和平改革。

刘光第以为将会有的把事情说清楚的审讯永远没有到来。久在刑部熟知审判程序的刘光第过于天真,他忘记了他遭遇的是一场诏狱。操纵诏狱的不是祖制和法律,而是最高统治者的权谋:如果一旦审讯,显然会牵涉到已被剥夺了政治权力的光绪。

其中的玄妙,慈禧在处死六君子后的次日所发布的上谕中就不打自招地承认,如果走正常司法程序,那么就会导致“倘语多牵涉,恐致株累”,“是以未俟覆奏,于昨日谕令将该犯等即行正法。”

然而,作为书生的刘光第,又如何能洞悉这其中的政治权谋?刘光第没有把他效忠的政府想象得那么坏,但他效忠的政府其实远比他的想象还要坏。这个合法的政府,在最关键的时刻,其职责并不是要保证法律的公正,而是要保证最高当权者的个人利益。

公元1898年,岁在戊戌。这一年,积贫积弱的中国仿佛充满了改革的生机,至少,从光绪任用康梁变法上,可以看出这个古老的国度,似乎从上到下都打算效仿东邻日本,通过改革,绝地图存。

在对六君子下手之前,真正的掌权者慈禧并没有对光绪的改革进行过阻挠――至少我们目前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这种阻挠曾经出现过。相反,这个驾驭大清几十年的铁腕人物,比以往任何时候给予光绪的权力都更大,这样,光绪才有可能在短时间里发布上百道维新诏令,并破格将包括刘光第在内的小京官提拔到权力中心。

事情的不可收拾,其实源自于康有为、梁启超和谭嗣同等人的冒险性质的急于求成。康有为一辈子最大的理想是做帝王师,在获得光绪青睐后,日以上奏为已事,而这些奏章所言的改革事体,大多在当时根本没有施行前提。为此,他和改革派们肯定会深受朝野――尤其是守旧派官员――之诟病。

诟病之下的康谭,他们所采取的是一系列过激反应:他们谋划通过政变的方式,囚禁乃至暗杀慈禧,以便让光绪真正成为大清国主宰。然而,当谭嗣同异想天开地劝说袁世凯出兵反而被出卖后,可以想象,以前对维新持默许――至少是不反对――态度的慈禧,将会有多么愤怒。

于是乎,政变高手慈禧发动政变了,康梁出走了,谭嗣同决心杀身成仁了,而可怜的刘光第,只因被抽调到这个改革机构中任职,只因他是谭的同事,从而也被目为大逆不道的乱党――慈禧上谕的定性是:“刘光第等,实系与康有为结党,隐图煽惑。”

斯时的朝野也看清了刘光第和康谭等人的截然不同。他们不但不是志同道合的同党,甚至,刘光第和康有为根本就没有交道。据同为富顺人的宋育仁说,康有为在北京成立保国会,鼓吹变法时,刘光第曾经和友人前去旁听过一次,但“闻其议,绝恶之,初未与通。”

六君子下狱后,庆亲王奕劻也向当时预备参预会审的官员打招呼,“同案六人情形亦复不同,闻杨君锐,刘君光第均系有学问之人,品行亦好,罗织一庭,殊非公道,须分别办理。”好友兼老乡曾远夫闻知刘光第死讯后,写了一首悼亡诗,更是直言不讳地认为,刘光第遭此大难,就是受了康谭的牵连:“不谋旦夕间,遽被池鱼殃……死后望昭雪,言之断人肠!”

刘光第及杨锐与谭嗣同等人的不同,慈禧未必不知道,但知道也于事无补。她必须处死这帮围绕在光绪身边噪动改革的人,她痛恨的不是改革,而是这些人以改革之名,竟然企图挑战她的核心利益。是可忍,孰不可忍?因此,“罪有应得”的谭嗣同必须死,无辜的刘光第也必须死。

今天的人可能会错误地以为,当时的维新派一定深得民心。其实,每一个时代能看清时局的人总是极少数,而芸芸众生往往属于盲视的大多数。一个令人喟叹的情节是,当六君子被押往菜市口刑场时,周围那些踮起脚尖的看客,竟然有人向他们扔白菜梆子。

显然,在这些扔白菜梆子的草民眼里,谭和康不是变法维新的改革派,而是理当千刀万剐的乱党;至于刘光第和杨锐,就像民间所谓痛脚连着好脚一样,是受了牵连而冤死的。――京师吏民尚如此认识,何况刘光第故乡的父老乡亲呢?

自古以来,忠臣蒙难都是最能引发人们同情之泪的。在传统戏文里,人们早就对忠臣蒙难的故事耳熟能详,而现在,这样一位蒙难的忠臣竟然就是自己的乡党,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邻居,故乡父老,焉能不闻风泣下,转而为这样的忠臣搞一次轰轰烈烈的追悼吗?在对忠臣的缅怀中,这些偏远之地的升斗小民,他们最终收获的,将是道德上无与伦比的优越。

刘光第和他的老家赵化,以及更大范围的富顺、四川,一直有着割不断的亲情与乡情,他的人品与才华,一直为乡人津津乐道。

刘光第祖籍福建武平,其太高祖时迁居四川富顺。由小民因科举而跻身士大夫之列,刘光第对君恩国恩深为感激。明清两代,官员――尤其京官――薪水微薄,所谓陋规、土规之类的灰色收入遂成为潜规则:“岁入得自粮饷者百分之一,得自土规者百分之九十九”。

在中进士后已授刑部主事,因母亲去世而丁忧时,刘光第就清楚自己的家庭状况,若做京官,以他不愿贪墨的操守,肯定会捉襟见肘,因此他一度打算不去做官,而是留在家乡执掌文昌书院。

对刘光第有知遇之恩的富顺县令陈锡鬯闻知此事后,热心地为他介绍了自流井一个叫刘举臣的盐商,二人联宗,举臣为叔,光第为侄。刘举臣承诺,每年赠送刘光第200两白银,作他在京为官的开销。陈锡鬯本人,也答应每年资助刘光第100两白银。正是有了这两笔比较稳定的收入,刘光第才敢拖家带口,到北京当一个人微言轻却又时常为国家五内俱焚的小京官。

在几乎无官不贪的清末,刘光第是一个少见的异数,这也是他的死,为故乡民众痛心疾首的原因之一。乡人每说及他的死,总有一句义愤之语,叫作:“好人命不长,祸害一千年”。

刘光第的同乡王抡三升为员外郎,有别项进款三四千金,主动提出与刘平分,刘光第却“不敢受”;刘光第升为军机处章京,外地进京的某省藩司按惯例送来一笔钱,刘光第也断然拒绝,来人很惊讶,说:“人受而君独拒,得毋过自高乎?”

此外,“每年军机处同僚按例可分五百金以上,而光第亦分文不取。”刘光第一家人在北京,靠着微薄的收入艰难谋生,他本人“一布袍服,十年不易”,他的儿女“敝衣破裤,若乞人子”,家务全靠妻子操持,以致于不到40岁,就衰老得如同老妇人。抓捕刘光第时,“缇绮见家具被帐甚简陋,夫人如佣妇,皆惊诧曰:‘乃不是一官人’!”

可以断言,深受儒家道德化育的刘光第,他所坚守的乃是儒家的传统。他关心国家,为时局担忧,极主改革;由于在京师鲜有知音,他常常把对国事时政的批评写成长信,寄给远在故乡的刘举臣父子。甲午战争之后,他写下了数千言的条陈,希望国家改革,以图生存。但由于他本人级别不够,而别人又不肯代他上奏,这一条陈只能寄给刘举臣和家乡父老闲览而已。

因此,可以说,刘光第虽然在京师做官,但他的思想,他的为人,他的品行,他的近乎固执的安贫乐道,却在故乡到处流传。一定意义上,他是故乡人――尤其是故乡读书人的偶像和骄傲。当这个大厦将倾的国家竟然把自己的偶像和骄傲斩首示众,家乡民众在悲痛之余,必然会对这个国家产生深深的怀疑,所以才会发出忠义何罪的质问。

如果说,忠君爱国这些东西过于形而上,不是每一个故乡的平民百姓都能理解并被感动的话,那么刘光第对家乡的热忱则给予过他们见得着的温暖。刘光第在京师时,偶然得知他的发蒙老师李少崖年老失明,衣食无着的窘境,当即写信给刘举臣之子刘庆堂,希望他从每年给予自己的200金中,先拿出30金,送给这位孤苦的老人。故乡四川两次遭受震灾和洪灾,刘光第立即和同乡京官一道,筹措善款寄回故乡赈灾。

在故乡民众眼里,刘光第是一位恪尽职守,廉洁奉公的清官,是一位热心公益,时常照顾家桑梓的同乡,是一位曾经教化乡间,启迪后学的儒者,同时还是一位如同戏文里演出的忠君爱国却惨遭奸臣残害的忠臣,而原本与他们相距遥远的戏文里的忠臣,竟然就是自己看着他长大,看着他考取进士,看着他坐上木船远走京华的街坊邻居,这样优秀的人、亲切的人竟然被处斩,这到底是什么鸟世道?

因此,赵化民众对刘光第的追悼其实既是在哀挽他们的偶像,也是在借以表达对政府的强烈不满,同时还是对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的残酷现实的绝望。

刘光第被捕之前,曾经义愤地对友人说过,“吾属死,正气尽矣。”事实也正如他的断言,当这群希望通过改革使国家走出瓶颈的知识分子被处死之后,后来的知识分子,再也不愿相信这个日薄西山的王朝,他们不再对改革维新抱希望了。而在民间,就连最底层的民众也已经明白,为了保他人的江山而冒风险改革,乃至于把自己的脑袋也改掉,是一桩得不偿失的傻事。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闲坐一旁,冷眼旁观江山易主,王朝变姓。

至于这场声势浩大的对政治犯的公祭,是否会像我们曾担心的那样,招来当局的弹压呢?出人意料的是,政府竟然对此听之任之,既没有阻挠,更没有派兵抓捕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

其原因,其实,在刘光第早些时候对时局的批评里就已经有了答案:“朝廷一切政事皆系苟安目前,敷弄了局……大臣偷安旦夕,持禄养交;小臣斗巧钻营,便私阿上。办事认真者,以为固执而不圆通;上书直言者,以为浮燥不镇静。”

如此盛大的公祭,地方官员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在这种“苟安目前,敷弄了局”的官风之下,既然远在北京的中央政府没有对此事有过任何批示,那么,地方官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而没看见也没听见的事情,也就相当于从来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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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1 18:53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集
慷慨难酬国士恩 27:45

狱中示复生
林旭
青蒲饮泣知何补,慷慨难酬国士恩。
欲为君歌千里章,本初健者莫轻言。

林旭(1875—1898)清福建侯官人,字暾谷,号晚翠。光绪十九年举人。任内阁中书。倡闽学会,又助康有为开保国会。百日维新间,与谭嗣同等四人以四品卿衔入军机,参与新政。政变起,被捕遇害。为戊戌六君子之一。有《晚翠轩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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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2-1 19:02 | 只看该作者
第十二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36:15

意思是一切你所能看见的事物外表,都是虚假,不真实的。如果能守住本心,在看见这些外表的时候,能够不被这些外表所迷惑,能够认识到看到的相并不是真实的相,那么就能达到如来的境地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出自《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金刚经》在印度有唯识家(无著、世亲)的论释。传入中国,三论、天台、贤首、唯识各宗都有注疏;然而中国佛教深受真常唯心一系大乘的影响,各宗表面上阐扬《金刚经》,实际上阐扬常住佛性和如来藏。又在三教合流环境下,明清以来,三教九流都来注解《金刚经》,杂合浓厚的真常理论和儒道信仰。

驿外断桥边
卜算子·咏梅
宋 陆游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译文
驿站外断桥旁。梅花寂寞地开放、孤孤单单.无人来欣赏。黄昏里独处已够愁苦.又遭到风吹雨打而飘落四方。
它花开在百花之首.却无心同百花争享春光,只任凭百花去总妒。即使花片飘落被碾作尘泥,也依然有永久的芬芳留在人间。

名姓已甘黄纸外
和范待制秋兴
宋  陆游
策策桐飘已半空,啼螀渐觉近房栊。一生不作牛衣泣,万事从渠马耳风。
名姓已甘黄纸外,光阴全付绿尊中。门前剥啄谁相觅,贺我今年号放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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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2-3 10:4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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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2-5 09:41 | 只看该作者
100#
 楼主| 发表于 2023-2-8 09:5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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