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就结婚了,对婆媳关系的认知和对社会一样,很是简单和浅薄。所有书里看到的情节和矛盾,还是太遥远,也少得可怜,没有参照的样本。
那时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我还是秉持乖乖女的性格,尽量的用做家务的方式讨好公婆。做饭,拖地,不在话下,一家大小的衣物,我都手洗,因为卫生间很狭小,我陪嫁的洗衣机没地方摆放。在娘家的时候,我其实很少洗衣服,都是妈妈代劳。以为这样乖巧的儿媳妇,会得到婆婆的夸奖。
可是,我洗衣服的时候,婆婆说,水龙头一直开着,浪费水。那我就接一盆水关一次水龙头,婆婆又说,开开关关水龙头容易坏。我站在水槽边,无所适从,洗和不洗,都是错?!其实我知道,她要我到院里的公共水龙头那洗衣服,那里的水不要钱。我不听,她心里膈得慌而已。
公公、小叔子的衬衫,我不知道以前他们多久换一次,只知道经我提醒后更换时,领子都已经发黑。婆婆拿出两种肥皂,要我洗领子和袖子时用劳动牌,洗衣身时用杏花牌。因为劳动牌比杏花牌贵,不能都只用劳动牌。
老公领了工资,把所有的钱上交,当是我们两人的伙食费。其他的人际应酬和他的零花钱,我负担。我以为这是很合理的安排。可是有一次,邻居问婆婆:“你儿媳妇交伙食费吗?”她说:“没有。”简单的两个字,说的是事实,另一事实她没说,他儿子交了伙食费以后的所需,是我负责。
我是长子长媳,生的长孙是个男孩,这在我们这里是非常扬眉吐气的事。可儿子都快满月了,她还经常错把我儿子叫错为“妹妹”。因为她自己生了三个儿子,一直希望有个女孩。
所有的鸡毛蒜皮,都可以容忍,谁叫我是小辈。
冬至,闽南的习俗吃汤圆。公公煮了咸的也煮了甜的,老公第一个吃的,他选了咸的,婆婆看到就破口大骂:“你不知道我糖尿病不能吃甜的吗?你就吃咸的?!”
看着那一锅的咸汤圆,我无语,老公不就是装了一碗吗?还有那么多,至于吗?
但那是她儿子,要骂就骂,是她的权利。我只把碗端离餐桌远一点,什么也没说。可是,一会儿老二来吃了,应该是听到他妈妈的责骂,就要去盛甜汤圆。婆婆和颜悦色:“老二,你想吃咸的尽管吃。”
我冷冷说了一句:“妈,我今天才知道老大不是你亲生的!”
压迫下的反抗,终于厚积而薄发。
一天,婆婆在洗澡,我和老公在叠收全家的衣物,忽然,婆婆在卫生间大叫:“老大,你把我内裤放哪里了?”
“妈,我看你刚才自己收进去了。”我答。
“没有就是没有!”婆婆又大叫。
"我都亲眼看到了,有就是有!”我也忍无可忍。
刚在阳台收衣服时,婆婆轻飘飘用晾衣架勾走了自己的内衣裤,其他人的根本不管。我都看在眼里了。老公只是帮我把所有衣物抱进屋里,哪里就拿了她的?而且这么大呼小叫的,外人听了怎么理解?
最后的导火索是公公的客人在家里喝醉了,卫生间我没及时清理,婆婆又在那里指桑骂槐,我终于忍受不住,与她争吵了起来,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和老公搬到外面去住,脱离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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