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宝弟子 小时候与父亲一起旅游时,总是不解父亲为何喜欢逛那些寺庙和古迹,怎么看也不觉得那些东西好看。于是,在很长的时间里对寺庙以及古迹也就十分地好奇。待到成年之后,随着了解了一些相关的东西,似乎明白了几分。再到后来,更是觉得逛寺庙是件有趣的事,无论什么菩萨还是天王等等的雕塑也不似小的时候那般狰狞了,而一旁敲钟诵经的和尚以及居士等人,一并在心里摇曳起来,在自己的心湖中荡漾起一阵阵的涟漪,至于端坐于三宝弟子心湖中心的究竟是什么,自然也好奇并着迷了,但,自己始终不是信徒。 看来自己或许终究是与佛门无缘吧,每次进出寺庙大都几不见人,唯一见得多的是那些胸怀向佛之心的居士们。偶用佛经之中的话去问他们,想看看他们的心究竟在虔诚于什么?然而问答之间基本都是相距千里,未有契合。进而把好奇心转向和尚们,想当然地认为,或许和尚们的修为要较这些居士为高吧,或许他们才能释自己胸中之惑,领略机锋交错之风景。遗憾的是始终未能遇上高僧能圆满自己之心愿,更在如今诸多假和尚、伪信徒的欺瞒哄骗的行径中大感失望。无奈之下便将目光再次转向红尘之中,如料,这般无奈之下倒是遇上了一些潜隐于尘世深究佛学之人,喝茶闲聊之中反倒让自己领略到了佛学之中的辩证的精义,但依然无法令自己彻底的释怀,于是坚信信徒之信仰绝非自己之信仰,而它也不能荡尽自己心中之情感,即便为它所不喜,名之暴戾,名之着相,名之怨嗔。相反遇上某些假和尚,伪信徒之时,更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之念。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之见识不足以消融自己的暴戾,而我想更多的或许是深陷自己的“见知障”之中,即便自知身乏超越之力,之心吧。 信徒欲以其之见知来超度他人之深重的暴戾,那也要他拥有承受暴戾之锋利的能力,否则如何超度?而承受的方式也就由此而一分为二,一为慈悲,二为以强胜弱,前者为道,名为慈悲,后者为术,名为雄力。于是有佛之割肉喂鹰,也有提刀杀戮。纵观平生所遇之信徒,大都讲慈悲,而不谈雄力,不知慈悲与雄力的辅佐,貌似冲淡而流于虚无。偶仰天长叹:如此之见知,如此之信徒,谁能度我?又时常见许多信徒,摘经取义,谈经论道,一幅慈悲模样,或是颂经书画,似乎超脱而禅定,孰不知正深陷见知之中,每每如此,不由常叹:如此这般那般,岂非着相?又如何度自我?那年正值风华正茂时。 如今,已是不再有超度之心,每遇三宝弟子,或是别宗信徒,皆淡然相侯,倘若欲论见知,便与之见知,谈慈悲便慈悲无语,而无度他之心。只因度我者,非自己不能,非时间不能,于之亦然。当初万丈激情,早已所剩不多,雄力之心也悄隐,但却从未放下,或许真正的放下便是死之时,如此而已吧。什么佛祖到了自己这里也就无所谓了,所谓的虔诚不过是对岁月妥协而已,慈悲无非是厌倦了雄力之后果,而什么禅定无非是不再过多自我而已矣。禅宗云:心即佛。既然如此,也就不必找个地方去寻找佛祖,又有古语:小隐于林,中隐于市而大隐于朝即是此理,人生之八苦,凤凰之涅磐无非只是一时之感叹吧。付之于行动者,或许才是真正的修行,才是觉悟。对此,又对三宝弟子有了几分敬意,但他们却是不应事事付之于佛理的,因为一旦诉之佛学,也就着相了,更障于见知了,也就不是三宝弟子所应为之事了。 再读金刚经,痛饮三杯,难禁狷狂,是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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