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疫情大面积爆发,实施封闭管理的城市和社区越来越多。很不幸,我们小区也在其中。
从实施封闭管理开始,做核酸成了常态化。刚开始是自己排队做,随着疫情愈发严重,后来改成挨家挨户做。
芷儿是我们家常客,一个月在自家顶多呆一个星期,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我们家混。
她是封闭第二天来的,当时我跟媳妇大吃一惊。媳妇问:你不在自家呆着跑这来干嘛?
芷儿嬉笑着说道:不跟你们在一块没意思。
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禁不住责怪道:你这孩子咋不懂事,我们这已经封了,你来这蹚啥浑水?
芷儿一噘嘴回道:反正我要跟你们在一起!
这时媳妇出来打圆场道:进来容易出去难,说啥也没用了,那你就在这呆着吧。但要听话,不能任性!
芷儿噗哧一笑,摇着媳妇的胳臂发嗲道:“还是姐姐好!”说完还不忘瞪我一眼。
因为疫情突然爆发,各方面准备都不是很充分,也经常会出现问题。
做核酸是一项超繁重的工作,为了加快进度,刚开始是每十人一组。如果都没问题就过关了,但要是其中一个人有问题,那十个人都要重新筛查。
芷儿进来第二天做的检测,结果她们那组有人出问题了,包括芷儿在内的十个人全都重做。
这可把芷儿吓坏了,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晚上饭没心思吃,觉也没睡踏实,忧心忡忡,深怕自己有问题。
一夜过去没啥事,芷儿稍稍安定,但由此却落下了核酸焦虑症,只要一听说做核酸,马上就心神不宁。只要一看见穿防护服的,马上就六神无主。
我极力劝她说:放心吧,哪有那么巧就摊上你了,就算摊上了也不用大惊小怪,现在都是无症状和轻症多,一般死不了人。
这一下炸锅了,芷儿劈头盖脸地冲我嚷嚷起来:啥叫摊上了?凭啥我就摊上了,不死人就得我摊上啊!你咋不摊上试试?
几句话噎的我一愣一愣的,我不知所措道:这不是比喻吗,冲我发这么大火干嘛?
芷儿竟掉了几滴眼泪,凶巴巴道:少拿我说事,咋不拿你自己比喻。
哎我去,哪跟哪啊?我刚要还嘴,媳妇赶紧冲我使个眼色,然后拉着芷儿的手说:别跟你三哥一般见识,他就是好话不会好好说。
媳妇又对着我斥责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干嘛拿我们芷儿比,愿意比拿小猫小狗比去!
噗哧一下芷儿破涕为笑,随手把擦眼泪的纸团冲我砸了过来。
做晚饭时,我在厨房悄悄问媳妇芷儿咋了?媳妇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还不是让核酸弄的,是核酸焦虑症吧。
我有些茫然地问:还有这病?都啥反应啊?
媳妇白了我一眼道:你们男人最不懂女人,这成天的又是消毒又是捅嗓子眼,一来就是一大帮全副武装的,多吓人?听说方舱医院都人挤人了,谁不害怕啊?半夜楼道里一有动静我心里就一哆嗦。
我明白了,所谓的焦虑症就是心里没底,没有安全感。也难怪,非常时期本来就紧紧张张的,各种消息又真假难辨,弄的人心惶惶。更何况,时不时的还带走一些感染者,更加剧了恐慌情绪。
恐慌也是会传染的,有时比病毒传染更可怕。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自当担负起定海神针的作用。
于是,我绞尽脑汁想法设法弄些事情来转移和分散她们的注意力。比如厨艺比赛,幸好物质供应没问题,大不了祸祸点东西罢了。
我每天还带着她们因地制宜地进行体育锻炼,打牌,猜谜,唱歌等。总之一切有利于缓解精神和心态的活动我们都玩,总算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或许,这不光是芷儿一个人,估计好多人可能都会有这种核酸焦虑症,尤其是女人。
非常时期没办法,只能相互鼓励,相互理解,共度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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