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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提示:太厚吉祥!(一)
祝静仙儿生日快乐!
深秋的京城冷风瑟瑟,飞花落叶漫天飘零,呈现出一片肃杀之气。可在西山却是别样风情,满山红叶像炭火儿似的熊熊燃烧,王公贵族、文人墨客纷纷踏至而来,眺望风景吟诗作赋,一派秋高气爽水静风轻。
傍晌午时,太阳已经日上三竿。因在乾清殿顶撞太厚致休的前大学士、上书房首辅大臣山色空蒙闲来无事到此观赏红叶,随身携带家眷家丁仆人等,由顺天府差役开道,浩浩荡荡威风八面的迤逦而来。俗话说死了的老虎比猫大,虽然退休在家,但数十年秉持朝政,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即使闲赋在家谁也不敢怠慢,跺一脚京城还是乱颤。
山色空蒙红颜鹤发,手拄龙头拐杖,在众人前呼后拥之下谈笑风生健步登山。走至山腰小息,家丁浪子到路边一茶铺买水:“来一碗西山龙泉泡铁观音。”卖茶的是个七十多岁老人,康熙年间曾考取秀才,因名字犯了顾命大臣鳌拜的忌被夺名。后开一茶铺,自封为居士红茗,成日卖茶吟诗,倒也逍遥自在。居士老人抬头看看耀武扬威的来者,急忙应道:“好嘞!客官稍等片刻!”说罢转身走进茶铺。浪子翘脚眺望,隐约看有个老太太带几个女人在里面,倒也没太在意,禁不住摇头晃脑的哼哼起来。
大约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就听里面老者喊道:“来了,老夫人请慢用。”浪子身在豪门,从来到哪说一不二,就连三品四品官吏也要避让三分。一看老者竟然先给里面的人上茶,不禁怒从心起,他一脚踢开门帘大声骂道:“呔!你个老儿竟敢怠慢与我,不想活了吗?”那老者赶忙转过身来,正好把老夫人挡在身后,他一弓腰答道:"客官,这位老夫人已经来了一会儿,是她先要的茶,你的茶马上就好。”浪子一听桀桀怪笑道:“呵呵,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个三魂出窍,我倒想看看,是哪个鸟人比我先要的茶。”说着,一脚踢翻身边的凳子,使劲把老者拽过一边。当他见到面前的老夫人时立马愣住了,如同见到鬼魅一般吓的浑身乱颤,前言不搭后语的吱吱呜呜起来:“啊!这.您”这时,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娇咤一声:“大胆狂奴,太厚在此还不跪下!”扑通一声浪子扑到在地惶恐的说道:“不知太厚大驾在此,奴才多有冒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完,用手不住的扇打自己的嘴巴。
事也巧了,今日一起床,贴身丫头可可边伺候太厚更衣边说:“听乾清宫侍女阿芳说,西山的叶子红的像火一样,太厚该去走走了。”太厚想想最近朝廷的烦心事,觉得是该出去散散郁闷之气了,就说道:“成,收拾收拾就上西山,带几个贴身的丫头和侍卫就行,不要兴师动众的。”可可微微弯膝应道:“蔗!”哪想到,在这个山居小店竟然碰到如此撒野之人。
太厚冷冷的看着浑身乱抖的浪子威严的说:“你家主子是谁啊?说出来让我老太太崇拜一下。”浪子一听更是心惊肉跳,连忙回到:“不敢!太厚母仪天下,奴才瞎了眼睛不敢胡说.”太厚面色如霜,威严的哼了一声:“嗯!”这时,可可附在太后耳边悄声说道:“好像是空蒙大人家的奴才。”太厚一听空蒙,立即龙颜大变,厉声说道:“让你家主子滚进来!”山色空蒙一听太厚在此,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匍匐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给太厚请安!太厚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厚一拍桌子大声申斥道:“你身为三朝元老,世受皇恩,竟然纵容家奴恃强欺弱,可知罪?”山色空蒙连连叩首:“微臣不知太厚仙驾在此,家人多有冒犯,臣罪不容诛,请太厚赐死!”
旁边吓傻了的茶铺老者慢慢缓过劲来,他揉揉眼睛,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竟然是大清国至高无上的皇太厚和权倾朝野的退休首辅大臣同时驾临茅舍,真如做梦一般。他手足无措的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乡野草民拜见太厚,不知仙驾光临,请治罪!”太厚看着跪在地下的俩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老人家起来说话。”老者战战兢兢的起来,躬身侧立一旁。太厚用眼睛瞥了一下匍匐在地的空蒙,脸上露出不易觉察的冷笑,转头对老者说道:“老人家的茶很地道,看你的店名颇为雅致,一定是有些学问吧,你就以眼前的事为题做个文章。”老者一听愣了一下,不知就里的看看太厚身边的丫头,可可微微一笑,心里明白太厚是想羞辱下空蒙,就轻声说道:“太厚想考较下你的学问,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快点。”老者连忙应承道:“草民愚钝,有污仙驾之处还请恕罪。”太厚慈祥的笑道:“老人家随意点,哀家恕你无罪。”
老者看看跪在地上的山色空蒙,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沉思一下吟道:“仙驾鹤临山沽店,香茗未沾惩凶顽,豪门败类扰清兴,人主宽厚孝齐天。”这老者的确是非同小可,转瞬之间既给太厚戴了个高帽,又流露出息事宁人的意思。太厚听罢击掌叫好,众人也齐声赞不绝口。太厚起身说道:“老人家不但文采绝妙,这份睿智也是一流,哀家体察你的良苦用心。”说完,走到山色空蒙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空蒙啊,你也是上了年岁的人了,看看山野草民的胸襟,难道不觉得羞愧吗?”山色空蒙老泪纵横,哽咽的说道:“太厚责罚的是,罪臣明白了。”太厚右手拿着扇子拍打着左手心沉思了一会,叹息一声说道:“念你对朝廷有功,又年老体衰,着罚俸半年,离开京城回老家颐养天年。家奴杖责五十流放边关充军。”山色空蒙顿首应道:“臣谨遵懿旨,谢太厚不杀之恩!”“退下吧!”“遮!”
山色空蒙退出后,太厚转身对老者说:“哀家今天就不赏茶钱了,赐你几个字吧。”老者一听喜笑颜开,连忙跪地叩首:“太厚赐字实乃祖上积德三生有幸,草民当世代铭记太厚恩典。”太厚饱蘸笔墨一挥而就,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横空出世——芩鹤居士。
山色空蒙回到府上,浪子跪伏在地痛哭流涕道:“主子,都是奴才不好,连累了主子,请主子责罚!”山色空蒙轻叹一声说道:“起来吧,到上房支五百两银子足够你后半生受用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去吧!”浪子迷惑的看看山色空蒙后轻轻退下。
山色空蒙的夫人从后堂走出,愤愤不平的说道:“你是老糊涂了吧,他给咱们招这么大的灾,怎么还厚待有加?”山色空蒙撇撇嘴冷冷的说道:“你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个啥。”夫人没好气的说:“别卖乖子了,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山色空蒙诡异一笑说:“伴君如伴虎,我在京城对太厚来说如鲠在喉,早晚要被置于死地,离开是非之地安度晚年岂不是善终,这叫以小过消大灾。”夫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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