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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往事埋葬心底很久,很久到已经忘记了时光的掠过。十年,在沧海横流的人生旅途上是个不短的符号,如果时间可以打结,我宁愿定格在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因为有了一份承诺,以七年为限共同保守这份属于两个人的秘密,所以,在超过了解密期限的今天,突然萌发了想一泻千里般的放纵。
都说春天万物复苏人心思动。可是,该复苏的自然复苏,不该复苏的还是死寂般的蛰伏。花儿埋下种子,有充足水,在适合的温度下就要萌芽,这个时机最妙的是春季。而种子是什么时候埋下的却是一个纠结的麻团。
一个临时的培训班,那时候有很多这样的班,理论的,业务的等。对于在职的人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放松机会。暂时离开原有圈子那些时时盯紧的目光,丢弃永远也无法终结的繁琐事务,在一个完全陌生谁也不相识无关痛痒的环境中,身心竟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畅意。
人或许都有第六感觉,只是没人能精确把握而已。在有些纷乱和轻松的学习中,我忽然产生了这种不寻常的感觉。从开课那天起,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和搜索着我。到底来自何方却始终不得要领,到底为了什么更是一片茫然。
当一个人在茫然不知的情况下被人窥视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恐惧和战栗,我那时的感觉即是如此,只要一踏进教室就会有如芒刺背的揣测不安。以我的经历和智慧,当然不会傻到刻意去扑捉那个无法确定的信号,其实我很清楚,这种窥视没有丝毫的敌意和威胁。
一个意外的出现排解了我的困扰。左侧同学借我一本笔记,他以小李飞刀般的娴熟技巧让本子打着转的急速飞来。可惜,他高估了我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瞪眼看着本子在面前涤忽而过落在右侧的过道。带着满是抱怨的神情我弯腰捡起本子,抬起身子的瞬间自然的向右面扫一眼,另一双眼睛和我对视一下迅捷避开,是我右侧后一排座位上的一个同学。一切昭然若揭,就是她,那双总是窥视我的眼睛。
虽然那只是波澜不惊的一刹那对视,但是,那双眼睛却让我无法止住内心的狂跳。那是一双不大且细长的眼睛,在弯弯的淡眉下眼角上翘,带着永远的笑意,眼眸如一潭清水波光粼粼,那份柔,那份暖,那份羞涩一览无遗。
下课了,我站起转身的功夫,一个小纸团扔到她的桌上,上面写道:“是你?”当我再次走进教室,从课桌抽屉里的书本下摸出一张纸条,两个娟秀的小字:“是我。”如此的坦诚实出我的意料。下课了,又一个纸团飞了过去,还是两个字:“为啥?”再收到纸条仍然是俩字:“嘻嘻!”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迷雾一般的两个字,绞尽脑汁的努力回想这俩字的权威解释,高兴,不以为然,不置可否,意味深长。对方如此从容让我迷惑,我绝对相信如果面对面的话,她一定是个娇羞娴静的女人,可为什么却又这么。我使劲摇晃下脑袋,以极大的自制力不让好奇的头颅转过去。
又一个纸团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到她的桌面,“放学后我做88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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