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故乡的炊烟 于 2022-12-18 09:21 编辑
记得罗马尼亚电影《爆炸》的人,可能没几个了,因为它太早太远、看它时我还很小。但让我记住它的,并非那部电影,而是一件事,或者当时来说是一个事件——那就是柴新的爸爸睡王茂林的姐姐被抓。这话听起来挺绕口的,可想用一句话来表达,好像也只能如此。不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那时,柴新是我们总库大院的孩子,他爸是总库的一名工人,湖南人,听说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转业军人,他妈是家属,他两个妹妹两个弟弟,兄弟姐妹共5个。他比我高一级,比我年龄大两岁。他在我们院子里算是较大些的孩子,是在家里能帮妈妈干活的孩子,他家养鸡养兔还养狗,拔草垫圈喂食都是他带着弟妹们来完成。他性格好强,在家里是老大当老大惯了,在院子里也想称王称霸,他和院子里其他几个大男孩经常有争斗,在我眼里他当时应该能排第三,也就是坐第三把“金胶椅”吧。他曾帮过我也欺负我,所以我既恨他又怕他还有点喜欢他。 再说王茂林。王茂林是我同班同学,是大院附近一个农村的孩子。他弟弟叫王军林,也和我们在一班。因为离家远,所以他们中午不回家,吃自己给的干粮,经常来大院里跟我们玩。他家里穷,兄弟俩穿得很破烂,但他人挺好,爱学习爱劳动爱护集体,特别是常带一些杏呀枣呀的给我吃。我有个旧书包没用了,我就送给了他。他曾带我上他家去玩,我记得他家住在山边土窑里,除爹妈外,还有个大眼睛大辫子没上过学的姐姐。 言归正传,说他们与电影《爆炸》的关系。那是暑假里的一天,大院晚上要放映新片,罗马尼亚电影《爆炸》。我们这些孩子和以往一样,早早就搬板凳在篮球场上占地方,议论着争吵着玩耍着,像过节一样兴奋。晚上电影开演之前更是热闹,我们这帮孩子喊的叫的追的跑的,打的骂的打闹的,不亦乐乎。直到加演《新闻简报》开始才陆续安静下来。电影《爆炸》到底演了个什么我早已记不得,也可能是当时就根本没有看懂电影的意思,但电影散场回家,路过柴新家门口时,我发现围了好多大人,有总库的工人,也有大院外的其他人,看神色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但昏昏欲睡的我只想回家睡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听下班回来的妈妈说,柴新他爸不要脸,拿一个馒头骗人家女娃。我当时似懂非懂,也不敢多问。下午再去学校,同学们的传闻就越来越多、越传越神了,意思就是柴新他爸趁人看电影,用一个白面馒头把一个农村女娃骗到家里,被人发现举报抓了现形。那时男女问题是作风问题,而骗女孩子可是犯法,我们恨极了柴新他爸。而那个农村女娃正是王茂林的姐姐。从那以后,柴新就在孩子群里抬不起头了,我们谁看不惯了,心情不好了,都会骂他,就用“爆炸”一词,足够叫他口服心服、敢怒不敢言。柴新好像也变了一个人,常常不声不响、独来独往,大院排行“老三”的他一下子落了底儿,绝无了以前的“吹胡子瞪眼”。他已如此,不屑说他的弟弟妹妹了,只是他们更小,好多事跟我一样不懂。 电影《爆炸》就这样叫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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