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25）

少东家 · 发表于 2016-11-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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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几个人架着乔山正要出门，就听大奶奶喊一声，几个人停下脚步。大奶奶转身对老东家道：“老头子，乔山虽然该死，但念其良心未泯，对少主子一片忠心，对你也并无太大恶意，卖我个人情，饶他一命吧？”老东家一瞪眼道：“不行！这样的恶奴留下是个祸害，饶他不得！”大奶奶一听急了，“噗通！”一下跪倒；“老头子，老身这辈子没求过你，就这一件事你还不开面吗？”老东家急忙抬起身道：“你...你..这是何苦呢，赶紧把大奶奶扶起来！”广林上前扶起大奶奶，大奶奶边站起来边嘟囔：“你个老东西，到底是答应不答应？”老东家刚才起身急了，不住的咳嗽道：“好了，好了，答应你还不行吗。”大奶奶拍拍裤腿上的灰道：“这还差不多。”老东家使个眼色，几个黑衣大汉放开乔山退了出去。

老东家对着乔山道：“乔山！”乔山一脚迈进了阎王殿又被拉回来，恍如做了个梦，听到老东家一叫，赶紧跪下道：“谢老东家不杀之恩！”老东家没好气道：“谢我个屁！念在大奶奶求情，暂且饶你不死，你这条小命先寄下。要谢你谢大奶奶去！”乔山对大奶连扣三个头：“谢谢大奶奶出手相救，乔山日后.“大奶奶截住他的话头道：“算了，算了，记得以后好好做人就是了。”老东家接道：“乔山，大奶奶的话你给我记好了，以后再做对不起王家的事，大奶奶就有权要你的小命！”乔山连连答道：“是！是！是！”“还有，”老东家喘口气道：“从今往后你戴罪立功，尽心竭力辅佐少东家，再有二心天理难容！” 到此，乔山方才恍然大悟。他不是笨人，老东家一打一拉，恩威并施，轻轻松松就让他欠了大奶奶一份天大的人情。老东家的这份心机，让他彻底折服了。看着乔山没动静，广林上去踢了他一脚道：“想啥呢？回老东家话！”乔山连忙收住神，一挺身子道：“老东家，大奶奶，乔山不是不知深浅之人，从今往后，乔山唯大奶奶和少东家马首是瞻，如有二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老东家摆摆手道：“起来吧。”然后对广林道：“让老二进来。”

二奶奶进了门，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尤其是乔山那灰土土的脸和躲闪的目光，她一下子全明白了。她上前几步，给老东家和大奶奶施个礼，小心翼翼退到一旁站好。老东家喝了一口大奶奶递过来的茶水，开口道：“老二，你知罪吗？！”声音虽然虚弱，但在二奶奶听来还是感到犹如泰山压顶般沉重。二奶奶是伶俐之人，一看情形就知乔山已经认了，她不想做无畏抵赖。她太了解老东家的秉性，只要不犟死理，天大的事都有缓。现在看乔山好像没啥大事，估摸自己也不会重到哪去。况且，老东家已经不在位了，争强好胜之心自然逊色不少。想到这，她款款跪下，未开口先落泪，抽抽搭搭道：“老东家，倩如知罪，倩如罪该万死！” 老东家明知道她在做戏，但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心里先自软了一半。这倩如是风月场上混过的，模样体态自有过人之处，否则老东家也不会千里迢迢把她带回来。要论她做下的丑事，杀她一百次也不解气。但老东家知道此女城府极深，自己走后王家局势扑朔迷离他放心不下。此女有野心，喜欢参与男人之间的角逐，暂时留下她，对平衡局面有利。况且，杀她不用自己动手，乔山助少东家夺权成功，她就成了他的羁绊，早晚会被除掉。想到这，老东家开口道：“行苟且之事，败坏门风；挖坑设局，陷害三奶奶，别以为我不知道。既然知罪，我就不多说了，先寄下这颗脑袋。你是个明白人，今后要遵守妇道，听从大奶奶的发落，再有越轨之事，王家上下人人可以诛之！”二奶奶听罢，心里一宽，连忙扣头道：“谢老东家大人大量，倩如从今日起闭门谢客，敬香拜佛，安心守家，若再有非分之想，不用别人动手，必自绝于王家祖坟之前。”老东家心里明白，这个女人不会安分守己，所以，命不长矣。但他不露声色道：“起来吧，站一边去。”说完，老东家突然容光焕发，没用别人扶就起身下炕，屋内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广林是跟老东家久了的人，他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不禁鼻子一酸悄悄落下泪来。老东家走到太师椅前坐下，对广林道：“外面的人都叫进来吧。”广林推门一招手，账房、三哥、四名黑衣大汉鱼贯而入。

老东家端坐在太师椅上，气色红润，面相威严。他一摆手道：“都跪下！”众人依次跪下。望着下面一帮子各怀心事的人们，老东家百感交集。他要走了，这个年龄就离开自己一手打下的王国，他心有不甘，但没办法，这是天意，老天要折他的寿谁能奈何？

老东家开口说道：“你们都听好了，宣布两件事。第一，从今儿起，我不再管理王家的事，少东家正式接班，以后他就是你们的新主子。第二，从今儿起，大奶奶称呼改一下，以后都叫老夫人。少东家管外，护院队归他节制。老夫人管内。” 他用手指了指那几个黑衣人道：“你们几个从今儿起不用跟我了，正式列入王家大院，归老夫人节制！” 那几个神秘黑衣人冲老夫人重重叩首道：“一切唯老夫人令是从！”

整晚上的事令人眼花缭乱，老东家拖着病身子却安排的有条不紊从容淡定，这让广林和乔山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是乔山，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这是老东家布下的一盘大棋。少东家主事，但只管外。大奶奶改称老夫人管内，还配了四个神秘的黑衣人。除掉三奶奶，对我一打一拉，留下二奶奶，如此这般排布，真个是高深莫测心如沟壑。他佩服老东家这份帝王心术，更为少东家的今后担忧。看来，少东家今后想一言九鼎怕是难了。正想呢，就听老东家又开口道：“该说的都说了，大家各司其职各安天命，谁要有什么非分之想，王家家法不容！都散了吧。”

而此时的少东家，正在三奶奶叶楠的炕上，他搂着叶楠的照片睡着了。今晚王家大院发生的一切，以及老东家的所有安排，他一概不知。